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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羨漆黑的眼眸凝視了小女孩片刻，伸手，夾了一塊三明治給她：“先吃飯，吃飽了我就放你走。”

    小女孩面色一驚：“真的？”

    林羨點頭：“真的。”

    小女孩又問：“那你還送我去警局嗎？”

    林羨搖頭：“不送了。”

    “為什么？”

    林羨的回答把小女孩整不會了。

    她很困惑，問林羨：“你們不是都很討厭我這樣的壞小孩嗎？

    而且，我昨天幫著別人算計你，你就不恨我，不想給我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嗎？”

    林羨面不改色的看著她：“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想做壞小孩，阿姨相信你，昨天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幫著那些人來害我。”

    “是嗎？”

    林羨的話讓小女孩又笑了起來，她笑著笑著，眼睛里就泛起了淚花。

    須臾后，她問林羨：“所以在阿姨眼中，我還是一個沒有壞到無藥可救的小孩嗎？”

    林羨抽了兩張紙遞給她，讓她擦擦眼淚，問：“你覺得自己還有救嗎？”

    聽到林羨的問題，小女孩看了看林羨手中的紙巾，又看了看林羨的眼睛，遲遲沒有伸手去拿那兩張紙。

    說實話，她很迷茫。

    “我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救，因為沒人在乎。”

    林羨問：“怎么會沒人在乎？

    就算你父母不在人世，那撫養(yǎng)你長大的人呢，他們難道也不在乎嗎？”

    “他們才不會在乎呢。”

    小女孩抹去臉上的淚痕，笑道，“把我養(yǎng)大的那些人呀，只在乎我能不能順利完成任務(wù)，幫他們賺到更多的錢，對他們而言，我就是個沒有感情的賺錢工具。”

    “至于我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小女孩低頭拿起林羨先前給她的三明治，“才沒有人在乎了。”

    滾燙的淚如斷線珍珠，梭梭而下，墜落在三明治上，小女孩一口一口的吃掉它們。

    她每吃一口混著眼淚的三明治，就告訴自己一遍：“不會有人在乎的。”

    “我們那個圈子，是優(yōu)勝劣汰制，每個月都要完成一定數(shù)量的任務(wù)，如果績效不達(dá)標(biāo)，就會挨打，關(guān)小黑屋，還沒有飯吃。”

    “他們連我的死活都不在乎，又怎會給我做好孩子還是壞小孩的選擇權(quán)。”

    那些人養(yǎng)她，是因為她從小就心狠手辣，覺得她是塊適合做冷血特工的料，將來能為他們賺很多很多的錢。

    林羨怕她噎著，倒了一杯水給她，并開解她道：“小丫頭，你錯了，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選擇權(quán)不是別人給的，一直都在你自己，換言之，你若想變好，誰也阻止不了你。”

    “可是……我還有做回好人的機(jī)會嗎？”

    這一刻，小女孩看林羨的眼睛里有光。

    她懇切地問道：“我過去做了不少壞事，那些受害者，會原諒我嗎？”

    這個問題讓林羨沉默了一小會兒，她不是那些受害者，沒有資格替那些人做決定。

    但她可以替自己做決定，她的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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