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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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迫于形勢,大家不得不來參加宴會,可總有那么一兩個不識相的,心里不甘愿了,嘴上還要說出一兩句指桑罵槐的話,惹人厭煩。
但是作主人的,知道歸知道,人家又沒有指名道姓,總不能因此大發雷霆,又或者高聲叱罵,如此一來,反倒落了下乘,旁觀者指不定還會對主人的做法心生反感。
縱然秦始皇威加四海,民間還不乏毀罵之聲,春秋戰國時百家爭鳴之風猶存,這也還沒到皇權高度集中的時代呢,更勿論劉遠現在連皇帝都不是,若是連這等捕風捉影的話都要追究,那整個潁川郡的人估計也沒剩幾個了。
張氏倒是想要反駁,卻被眼明手快的劉楨制止了。
這種時候開口,說什么都是不合適的,即便反唇相譏,也只會顯得主人家沒有風度,若是將人趕出去,又太過了。
劉楨想了想,喊來桂香,附耳說了幾句,桂香點點頭,很快便退出去了。
此時,薄氏卻已經微微低下頭,看著食案上的青銅樽出神,就像上面忽然開出了一朵花似的。
再看其他人,都是微笑傾聽的多,張嘴附和的少。誰也不是傻子,能看看主人家的笑話固然不錯,可要是讓他們親自下水得罪人就沒有必要了。
而張母和張氏的兩位妹妹,一臉茫然之色,明顯還在狀況之外,壓根沒聽懂這個意味深長的笑話,見大家都笑,也跟著一起笑起來,聲音還不小,讓張氏是又氣又惱。
對方見張氏沒有發作,便有些得意,還待繼續往下說,卻聽見耳邊傳來啊的一聲驚呼,她只來得及剛剛抬頭,便見一支箭矢破空而來,一聲悶響,正正釘入她身前的食案,因為巨大的沖力,入木之后,箭上尾羽還在微微震顫。
這突如其來的兇險遭遇讓那婦人全然呆住了,旁人也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冷汗,若不是她這一抬頭,只怕剛才釘的就是她頭上的發髻甚至是腦袋了!
整個廳堂霎時安靜下來,所有人一時作不得聲。
劉楠從廳堂后面施施然走出來,嘴里哎呀一聲,笑道:“我與幾位小郎在別處比賽投壺,不意卻將箭扔到這里來了,方才還四處找呢,原來落在這里,真是對不住了!”
放屁!任誰家投壺都是老老實實地把箭丟進酒壺里,誰會像你的箭一樣繞大半個院子還能射到別人頭上的!你是在射壺還是在投壺啊?!再說投壺用的箭可大多都是沒有箭頭的,你就別睜眼說瞎話了!
如果那婦人現在足夠清醒,肯定會如此反駁,但可憐人家已經驚嚇過度,神情都有點恍惚了,別說罵人,連反應也變得遲鈍起來,聽得劉楠這般嬉笑告罪,竟然也沒有吱聲。
當事人都不吱聲了,別人當然不會替她出頭,也不知道誰先說了一句“小郎君臂力驚人”,大家都紛紛轉而稱贊起劉楠來,心里卻明白這是劉家在下馬威呢。
那名渾渾噩噩的婦人很快被扶了下去,提前退席。
宴會得以順利進行下去,小小插曲如過眼云煙,很快被人拋諸腦后,不管眾人心中如何想,起碼沒有人敢再胡言亂語,將張氏視如無物了。
劉楨早知姬辭來了,見劉楠離去之前還朝她使了個眼色,便尋了個借口出來,繞到院子后面的僻靜處,果然瞧見兩名少年站在樹下,拿著弓箭的那個自然就是她的大兄劉楠。
“你可來了,阿辭可等了你許久呢!我瞧阿父也是許可的,你們還這般遮遮掩掩作甚?”半大不小的少年正處于青春期階段,劉楠自己還沒體會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滋味呢,就開始學會調侃別人了。
劉楨白了這個缺心眼哥哥一眼,道:“阿兄不必隨阿父去招待客人嗎?”
劉楠笑嘻嘻:“阿辭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又不得空,我自然得好好招呼他,怎么說將來也是要做家人的,怎能如此怠慢?”
換了尋常女子,只怕早就羞紅了臉,劉楨卻不惱不赧,慢悠悠拉長了調子道:“大兄,我可聽說阿父有意為你求娶宋先生幼女,今日宋家阿母攜女前來,我也有幸得見,要不要待我去我未來的嫂嫂面前,為你美言一二啊?”
劉楠果然漲紅了臉,狠狠瞪她一眼:“哪來的嫂嫂,阿父都說了,此事還沒定下來!”
他生怕再被劉楨調侃,也不逗留了,丟下一句“我去看看阿父”就走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劉楠一走,這里就剩下劉楨與姬辭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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