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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條一郎的進攻仍然沒有停止。
鬼子兵想要憑著夜色掩護進攻,但博作義的部隊打了照明彈。
照明彈將黑夜變成了白晝,重機槍的掃射下,鬼子漢奸的尸體只能是在前沿陣地像疊羅漢一樣不斷疊加,雖然距晉綏軍前沿陣地的距離越來越近,但代價也越來越大。
越來越大的傷亡,讓想要活命的皇協軍們, 動搖的念頭更甚了。
眼見著天色黑了,機會就來了。
“媽的,總算天黑了,老子不伺候了。”
“算我一個,老子也要跑過去投降了。”
“想要活命的,趁機跑吧。”
“只要能夠跑過督戰隊的子彈, 我們就有活命的機會,要不然, 遲早死在晉綏軍重機槍的掃射下。”
……
趁著黑夜,皇協軍中出現了逃亡事件。
雖然鬼子督戰隊拼命的想要阻止,但終究無法完全阻止。
一來晚上鬼子兵槍法準頭下降,二來,白天殺了不少皇協軍士兵,彈藥真的不多了。
“博司令,下面部隊已經開始接收趁著晚上偷偷跑過來投降的皇協軍士兵了。”有參謀跟博作義匯報道。
根本都不需要策反皇協軍,對方自己都跑過來投降了。
“嗯。”博作義嗯著,“記住按照我說的去做,投降的人要把全身衣服脫掉,高舉手不能攜帶武器, 凡是不會說中國話的,還有穿尿布的,統統殺了。若是有皇協軍士兵能夠檢舉混在人群里的鬼子,重賞!”
“下面部隊正在按照博司令你的方法做,目前還沒有發現鬼子混在其中。”參謀回答。
“那也不能大意,誰要是敢放一個鬼子進我們的地盤, 連同他的上級一并槍斃!”博作義肅穆, 他可以料到, 東條一郎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滲透的機會。
現在沒有鬼子,后面可不好說。
“是。”
……
“將軍,趁著天黑了,皇協軍出現了大量潰逃事件。”有參謀過來跟東條一郎匯報。
“讓督戰隊阻止他們。”東條一郎擺著手,聲音都開始沙啞了。
眼睜睜看著優秀的士兵倒在晉綏軍的重機槍掃射下,他數次失控,嗓子都啞了。
“督戰隊的彈藥不夠了,跑的皇協軍士兵也實在太多了,督戰隊的人手不足。”參謀回答。
“八嘎!”東條一郎狠狠的咒罵,“這該死的支那人,關鍵時刻總是不頂用!”
“將軍,也許這也是我們的機會。”參謀說。
“什么機會?”東條一郎一頓。
“讓我們的士兵換上皇協軍的軍裝,佯裝成潰逃的皇協軍,混在皇協軍里面,一塊朝著晉綏軍那邊……”參謀的話沒有說完。
東條一郎眼睛一亮:“喲西,喲西,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這些沒用的支那人逃跑,居然還能夠給我們創造機會。”
“將軍, 那我去準備了。”參謀道。
“快去, 快去吧。”東條一郎催促著, 甚至立刻都開始下達命令,停止進攻。
持續的進攻,立刻就停下來了。
鬼子兵們都暫時松口氣,哪怕是武士道精神撐著,平心而論,沒有誰真的不怕死。
昨天還在一塊思念家鄉的同鄉,今天就成為了冰冷的尸體。
昨天還在一起吃飯的戰友,今天就再也不見蹤影。
昨天還一塊睡覺的戰友,今天便是形影單只了。
鬼子雖然沒有人性,但也是有情感的。
“將軍,怎么停止進攻了?”宮野道一過來詢問。
“皇協軍出現了大量潰逃事件,我準備換個思路。”東條一郎說道。
“莫非,你是打算讓我們的天皇士兵偽裝成潰逃的皇協軍,以此借機混到晉綏軍那邊去?”宮野道一作為華北派遣軍參謀長,腦子反應很快,立刻就猜到了東條一郎心中所想。
“沒錯。”東條一郎點著頭,對宮野道一說道,“你也看見了,我們繼續沖鋒,顯得毫無意義,借著潰逃皇協軍掩護,或許可以打開一條生路。”
“將軍,這個法子其實在白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宮野道一委婉說道。
“那你怎么不早說?”東條一郎問。
“將軍,對面晉綏軍的指揮官是博作義啊,此人不是庸碌之輩,他定然早防著我們這一手了。”宮野道一說道,“我們的士兵不會講中國話,很容易就露餡的。”
“那就找會說中國話的士兵或者軍官。”東條一郎說。
“將軍,我已經找了一天了,一個都沒有找著。”宮野道一搖著頭。
這是作戰部隊,又不是搞情報的特工。
想要找會說中國話的天皇士兵,那跟找八條腿的蛤蟆一樣難。
“哼,我不相信,他博作義能夠全防得住!”東條一郎還是哼著,天黑了都沒有飛機過來,東條一郎可以預料的到,軍部那幫家伙肯定現在都還在爭吵,飛機恐怕是不會來了。
百密一疏,這世界上就沒有絕對嚴密的防御。
這就好比筱冢義男當后勤官,他親自核查后勤供給,筱冢義男不是庸才,他定然親自將每個環節都反復推敲琢磨。
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被第十八集團軍的戰略高手得手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世界上沒有絕對嚴密的防御。
眼前,哪怕博作義有準備,也不可能一點疏漏都沒有。
趁著夜色接近晉綏軍,突然發動攻擊,絕對有機會的!
“那就試試吧。”宮野道一也沒有再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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