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霸王與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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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建元二十七年春,汴京城的權貴們都在可惜一位姑娘。
說這望門沈氏大房的獨女,生得仙姿玉貌,又才情橫溢,還有個爵至國公的爹,受封鎮國長公主的娘,本該是事事順遂的如意命,卻被指了門倒霉婚事,許給了邊關那雙腿殘疾的霍家二郎。
且這指婚人,正是再尊貴的英國公與鎮國長公主都無法忤逆的當今圣上。
至于指婚的緣由,滿朝皆知,便是霍家次子早年閑來無事,在邊關的風水寶地栽了一片樹林,經年后大樹參天,恰巧抵擋了今年孟春西羌族騎兵的入侵,因此論功受賞。
種樹種出個天仙媳婦兒,那霍二郎倒是羨煞旁人。
卻可憐正當韶華的沈千金,做了沈家十五年的掌上嬌珠,往后便要到荒涼之地喝西北風去了。
只是眾人同情歸同情,至多也不過關起房門暗自嗟嘆。塵埃既定,皇命難違,撥開天窗還得亮著眼說瞎話,拱手向英國公道一聲“恭喜恭喜”。
難為老國公堆了滿面笑容,臉上每一道褶子卻都分分明明寫著——王八念經,你爹不聽!
不怪素來好脾氣的國公爺在褶子里這樣動粗。倘使霍二郎單是個殘廢,沈家也認了,可那霍氏是什么人家?
是二十七年前赤膽忠肝地效忠前朝末帝,與當今圣上兵戈相向的虎狼將門!
圣上當年心慈留了霍氏滿門也罷,如今又是為哪般?
兩個孩子,一個流著新朝的血,一個背著前朝的債,哪怕霍氏駐邊多年,被西北的黃沙磨平了反骨,這也絕不是樁好姻緣。
眼看四月十七婚期將近,國公府屋漏偏逢連夜雨——沈千金失蹤了。
接下圣旨后,沈令蓁連著幾日閉門謝客,郁郁不樂,這一天,英國公思忖著帶她去城外桃花谷散心,哪知他不過疏忽稍頃,女兒就不見了。
與沈令蓁一道消失的,還有她的貼身婢女,以及恰巧路過桃花谷的,她的姑表哥薛玠。
薛玠與沈令蓁自幼相識,原也是英國公相中的良婿。他因此疑心,這小子所謂的路過并非當真恰巧,而是與他家閨女籌謀著私奔了。
所以起初,沈家沒有聲張此事,只和薛家悄悄派了人手去尋,不料黃昏時分竟找見了沈家婢女的尸首。而薛玠卻好端端回家了,一頭霧水地說,絕沒有作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行徑。
這下可急壞了老國公。
事態嚴峻,連帶驚動了圣上,禁軍出動,四處搜尋,臨近二更才終于在城外深山的山洞找到血濺滿襟,昏迷不醒的沈令蓁,將她送回了國公府。
英國公初見女兒情狀,差點嚇厥了去,仔細察看才發現,那淋漓的血只是沾濕了她的衣裙,并非從她身上來。
醫士替她診過脈,說她身上僅僅幾處輕微擦傷,昏睡是受驚發燒所致,不久就會醒轉。
英國公這才松了口氣,安心聆聽長公主趙氏的教誨去了。
可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沒查清楚,趙眉蘭又哪有心情數落弄丟女兒的丈夫,只是眉頭緊蹙地坐在沈令蓁榻前,好一會兒才吭聲:“那大氅是誰的?”
英國公沈學嶸垂著腦袋訥訥站在一旁,聞言,順著她的目光望向木施上那件血跡斑斑的玄色氅衣,神情同樣有些費解:“禁軍找到殷殷時,這件披氅正蓋在她身上。”
“殷殷”是沈令蓁的小字。
但沈令蓁今日分明只穿了一身襖裙出去。再說看這氅衣的大小與式樣,本來也不像姑娘家的衣物。
趙眉蘭面色轉冷,拿起大氅細看,見衣角處繡了一個疑似家族徽記的金色圖樣:一只矯翼之虎。
擱到燈下一照,繡線在燭火下金光燁熠,泥塵難掩其色,看來不似凡品。
她皺起眉:“這徽記是哪家的?”
沈學嶸搖頭示意不知。
看這上乘的繡線與繡工,非高門貴族不能出,而“虎”又多半意指將門。但以兩人這等身份,以及歷經兩朝的廣博見聞,卻竟都不認得這個徽記。
這就奇了。
沈學嶸說:“等殷殷醒來,問問她就是。”
趙眉蘭點點頭,疊攏大氅時卻覺指下觸感有異,氅衣內側似乎縫了個暗層。
她往里一摸,從暗層中取出一塊絹帕,展開一瞧,不由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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