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緋村一心今天中午看到的不過是部分而已。 紗紀完全將自己和相貌優(yōu)異的男友分手的鍋全部扣到了三宮春香的身上,因這份一般高中生大概都難以理解的‘矛盾’而敵視乃至說得上是仇視他。 看著可能會覺得很傻。 三宮春香既然能夠讀心,知道她們不過是發(fā)泄和推卸,根本不用把什么狗屁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撕破臉皮勇敢反抗這份‘青春期女生矛盾’就行了···但這不過是上帝視角的自以為是而已。 她沒有朋友。 沒有能夠傾訴,和她站到一起的真正‘朋友’。 她實際已經(jīng)完全放棄和紗紀她們的朋友關系,但從讀心而來她就知道,向老師告狀什么的根本沒有用···孤零零一人的他,無人能求助,只能默默忍受。 甚至因為讀心她知道,像紗紀她們那樣的人,是會把對她的欺負殃及到無辜者身上的。 不能向別人求助。 否則的話,她不過就是利用別人的好心,就他人推入到奈落陷阱當中——雖然三宮春香的話語當中沒有直接這么說出來,但緋村一心如此‘聽’到了她這么說。 還有就是···或許,她自己內(nèi)心的深處,也在認可這份懲罰吧。 小時候拆散了自己的父母,讓整個家庭分崩離析,她一直帶有著沉重的負罪感。 一直對自己譴責,乃至一直期望有人能夠對自己進行‘審判’——或者這就是為什么,在紗紀的事件當中,她沒有對一些一知半解的旁人進行解釋的原因。 紗紀的事情和父母的事情,在她的眼中重疊了。 由她們來進行她內(nèi)心實際一直認為應該來到的懲戒,對自己進行遲來的懲罰。 所以她咬牙忍受了下來。 可能這一切本就是上天給予她的懲罰吧。 但這份懲罰,卻也讓她內(nèi)心的負罪感稍稍能夠得以減輕。 當然——不管怎么說這都并非她的救贖。 只是所有的一切,她都只能忍耐、忍耐、忍耐著··· 一切,直到今天。 直到風平浪靜的學校生活中,一節(jié)再平常不過的料理課。 被排擠出圈子的三宮春香,和名為緋村一心的男生一同被剩下,被迫一起組隊——然后為他兩次地,做出天婦羅。 所有一切,因此而發(fā)生了改變··· 因他,而改變。 “完成。” 三宮春香端著一個木托盤從廚房走到和廚房幾**行、同樣毗鄰著客廳的餐廳當中,將木托盤放到餐桌上,一件件地將上面的碗碟放到桌上。 而緋村一心也重新從客廳的沙發(fā)上起身,坐到了餐桌前。 “看起來很好吃呢。” 擺在餐桌上的主食是蛋包飯。 并非是什么特別特殊的東西,但卻相當具有‘家庭’味道的料理。 似乎是預想到了緋村一心的食量,這份蛋包飯是用蒸魚的長碟子盛放的——滿滿一長條的米飯上面蓋了巨大厚實一整塊香蕉形狀還在左右微微晃動的蛋皮塊。 旁邊還擺有腌蘿卜、青瓜塊、味增湯等下飯的東西。 “要哪個?” 三宮春香沒有取下圍裙,穿著熊貓圍裙的她左手番茄醬、右手韓式辣醬,兩只手拿著醬料噴壺地示意他選擇。 而緋村一心當然是——兩個都要。 三宮春香點了點頭。 在盤子中以中間的飯和雞蛋為分界線,往兩側各擠上一長條的醬料之后,她又在雞蛋前后薄薄地噴上幾小條兩種醬料,然后手持餐刀,從上而下,割開了那月牙般的雞蛋。 ‘嘩啦————’ 耳中仿佛能夠聽到江河流淌一般地,在三宮春香割開雞蛋之后,外表形成蛋皮但內(nèi)里實際處于半熟流淌狀態(tài)的雞蛋便是四散沖開,搖晃著揮灑而出鮮紅的顏色與兩種醬料相得益彰,與雞蛋之下潔白的米飯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食指大動。 不止是緋村一心,在坐下的三宮春香面前也有一份。 不過相比較起他那巨大的一份,她面前的分量可以稱得上‘袖珍’了。 “好吃!” 拿起長碟旁邊的勺子,緋村一心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眼睛一亮繼續(xù)給出了高評價。 和中午的天婦羅是一個級別的,遠超出一般人的水平。 “我開動了。” 但是,還沒等緋村一心對她進行真正詳細的稱贊,三宮春香雙手合十將長勺舉在手指間進行的舉動,讓他停在了原地···稍有點尷尬。 飲食上的禮儀。 飯前飯后都對的食物、對料理人抱有敬意。 在外人面前他也是這么做的。 比如中午在三宮春香面前吃完天婦羅的時候,他也確實說了‘謝謝款待’——但是他在家里沒這個習慣啊! 穹一直待在醫(yī)院。 他從兩年前開始便重新習慣一個人吃飯···在這個一個人住著的家中,在意這些表面的形式又有什么意義呢? 一個人。 沒有說話的對象。 所以他已經(jīng)很久沒在家里說出這幾個字了。 “···我開動了。” 在三宮春香睜開眼來望著他,完全不動勺的凝視當中,緋村一心最終還是拿起已經(jīng)沾染上了顏色的勺子,和他一樣閉上眼睛做了個感謝。 而她則像是獲得了什么勝利一般地,身體左右搖擺著,臉上還露出了輕輕的笑臉來。 不僅是緋村一心。 實際上,她也是一樣···雖然還有爺爺奶奶在,但她并沒有能夠在餐桌上一起說出‘我開動了’的朋友。 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