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陛下,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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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將軍逼宮那夜,柳瓷和柳暗都在宮中,見識過那威力無窮的武器,這么一聽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點頭要去弄火油,卻被喻南攔下:“密道出口在城外,連通一排低矮的民房,里面放了沈家私藏的火藥。”
其余三人都是一驚,沈家不過江湖中人,私藏火藥做什么?更何況,這個時代雖已出現火藥,應用卻并不廣泛,一般的江湖門派是不可能弄到正規火藥的。
喻南不回應三人疑問,卻道:“你們三殿下也知道的。”言下之意,即便不是單純的江湖生意,也對朝廷不具威脅。
兩人問清路線和機關便去城外搬火藥了,密道里,江憑闌頗有些好奇地轉悠著,這邊摸摸那邊看看,轉了一圈后忍不住疑問:“這密道里頭機關完備,也不知柳暗、柳瓷是發現了什么,怎么發現的。”她有些感慨地笑了笑,“沈家人不但不曉得自己府里頭住著柳家遺孤,還將對自己不利的罪證擺在密道入口那么顯眼的位置,也真是太不小心了,”她轉頭看了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喻南,“你說是吧?”
他似乎在笑,又似乎沒有:“我知道瞞不了你,也不打算瞞你。證據是我準備的,局是我設的,但事實確是如此,我想,柳家人在意的是真相本身,而不是得知這個真相的過程。”
“你用不著跟我解釋,”她冷笑一聲,“我只有兩個問題,你可以答也可以選擇不答,這不是威脅,我知道你不怕威脅。”
他伸手一個請便的姿勢。
“第一,局是你設的,但殺手確實是沈書慈找的,目的是為了除掉我,是,或不是?”
“是。”
“第二,擂臺比武那日,沈老家主見過微生玦的身法,想必早已起疑。眼下你借柳家人之手殺了沈老家主,毀了火藥,沈家人必定要將這筆賬記到微生玦頭上,這一點,不會對他的安危造成威脅,是,或不是?”
他默了默,若有似無地嘆息一聲,最后答:“是。”
“好,我的問題問完了,這件事我會當做不知道的。”她語速很快,一如既往地干脆,扭頭就要朝木屋走去。
“憑闌。”
這一聲“憑闌”聽來很平常,是他一貫的語氣,冷靜、不帶感情,但不知怎么卻讓人忍不住停下來,忍不住探究。
江憑闌腳下步子一滯,已經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身子顯得有些僵硬。她覺得,她的不自在或許只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喊她的緣故?
身后遲遲沒有動靜,倒是頭頂“轟隆”一聲巨響,連帶著整個密道都跟著一震,四面磚墻都有粉末簌簌滾落。
江憑闌怒罵一聲:“天殺的……”還沒來得及說完那句“火藥不要錢嗎”就被身后人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喻南拉著她朝木屋方向跑,似乎也被氣笑:“我以為他們有分寸的。”
她一愣,隨即小聲感慨:“倒總算像了回人。”
她說得小聲,以喻南的耳力卻是聽見了的,他因此有些不明所以:“從前不是?”
“是人,卻不像人,”她解釋,“你心中有思慮、有算計、有謀局,卻唯獨沒有波瀾。一個事事料定在心,從無波瀾起伏的人,怎么會像人?”
喻南腳下步子極快,兩人很快便遠離了半坍塌的那一段密道,他放開她的手腕停下來,似乎對她的話頗感興趣:“那該怎樣才像個人?”
“像剛才一樣,多一些‘我以為’,多一些‘怎么會’,人一旦有了意料之外的事,心中便有了起伏,有了驚,有了怒,才能不像個死人一樣活著。有時不必處處算計到位,否則沒了驚喜,得多無趣?”
“我倒覺得,你一直在給我驚喜。”
“啊,是嗎?”她故作驚訝狀,“那真是倍感榮幸,我竟不知,原來你那張面具后邊,一直是被我氣到的表情?”
他似乎被嗆著,低聲咳了起來,江憑闌神情十分無辜:“啊,還有你久病不愈,動輒咳嗽,竟也是因為我?”
他有心瞪她卻無力抬頭,手按在心口一聲又一聲地咳著,江憑闌這下不敢再氣他了,當真不好意思起來:“只是想氣氣你,讓你有點人間煙火氣,你可別被我氣死了。”說著便想給他順順氣,把手伸到他后背拍一拍。
她手一伸,兩個人都是一僵。他僵住,是因為他從不將后背敞開給他人,從沒有一雙手可以離他后心如此之近。她僵住,是因為明顯感覺到他下意識躲閃卻在移步的一瞬克制自己停了下來。
她能夠理解習武之人常年養成的警覺,只是不太明白,強勢如他,百般謀略千般算計,有誰能威脅得了他的性命?又有誰值得他日夜防備,以至她一個沒有內力的人輕輕一伸手便能引起他如此劇烈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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