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師高徒-《陛下,大事不好了》
第(1/3)頁
柳瓷當起師父來倒是一點不含糊,并不因江憑闌可能會成為自己未來的女主子而手軟,讓她扎一天的馬步,踩白日的梅花樁,都是家常便飯。江憑闌對此也毫無怨言,一一照做,師從柳瓷后,天天起早貪黑刻苦練功。她很清楚基本功的要緊,況且,比起她江家老爹,眼下那些訓練方法已算是客氣的了。
喻南也不阻止她,多數時候都在屋子里養傷養病,偶爾出來也是坐在石凳上喝茶,似乎當江憑闌是空氣。
沈老家主很早便吩咐過,東廂那邊,再大的動靜都不要去打擾,所以江憑闌在這里吃火鍋也好,砍樹搭梅花樁也好,沈家人都充耳不聞。至于沈書慈,聽說早就被氣走,去了舅母家。
一眨眼便過去了一月有余,江憑闌日日摸爬滾打,不僅自己摸爬滾打,還叫上阿六和十七一起摸爬滾打。東廂已經不是東廂,活脫脫變成了個練武場,最高的梅花樁高過房頂,就立在池塘邊上。江憑闌每天都要爬上去跟柳瓷過招,柳瓷浮在半空,她單腳立在梅花樁上,結果當然是她摔下來掉進池塘。
第一天是一招就掉,過了幾天能接上個七、八招再掉,到后來可以接個二、三十招,不過結果還是一樣的。
池塘里的魚每天都要受驚好幾次,不知是被這天氣凍的還是被她嚇的,沒過幾天竟都死絕了。而江憑闌仍舊日日上演濕身大戲,一開始落水后還換身衣服,拿火將身子烤熱乎,到后來干脆也不烤了,一件濕衣服穿上半日,凍得嘴唇發紫,扒幾口飯,喝一碗姜湯,再接著練。
阿六和十七有時候看不下去,苦口婆心地勸,連柳瓷也擔心她這么下去肯定得感風寒,忍不住放點水,她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擰擰袖管上的水,白他們一眼說:“要舒服做什么?舒服是死人的享受。來,接著來!”
當然,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這么日日折騰,江憑闌沒出什么岔子,說起來還得歸功于每天都給她準備藥湯的南燭。南燭的醫術確實不賴,每次泡完那藥湯都像重生了一樣舒坦,江憑闌有時也奇怪,有這么個高人在,喻南的病怎么就日日不見好呢?
她這邊日夜不休地練功,微生皇宮里也有日夜不休的爭執。又一日早朝,金鑾殿上,天青錦袍的男子朝對面人拱了拱手,上前一步朗聲道:“左相此言差矣,國之根本在于民,賑災一事,關鍵不在于陛下指派哪位皇子,而在于如何‘賑’。僅是指派人選一事,您與右相大人便已爭執了三日有余,如此本末倒置,怕不是為人臣子該有的作為。兩位丞相若對諸皇子的能力實在擔憂,我倒有個提議,”他轉身朝惠文帝拱手,笑道,“依兒臣看,不如辛苦兩位丞相親自南下,賑恤災情,安撫民心,如何?”
那左相大人氣得須發倒豎:“你……荒唐,實在荒唐!”
他轉頭,目光如隼:“左相大人竟也知曉什么是‘荒唐’?”
金鑾殿上,如此般爭執日日都有,一刻不停歇。所有人都覺得奇怪,一月前,從不上早朝的三皇子忽然像換了個人似的回朝主動參與議事了,回來第一天就把朝中重臣得罪了個遍,宮中因此盛傳三皇子吃了火藥,得了失心瘋,只有少數有心人從中看出了門道。
三皇子十余年來以頑劣表象示人,實則竟是在藏拙?而如今他一朝歸來,大刀闊斧,刀刀斧斧砍在這朝中重臣的要害位置,又是為何?若為奪嫡,以他之能,加上陛下對其多年溺愛,廢舊立新并非難事,何須如此大動干戈得罪群臣?
眾臣都咬著牙憋著一股氣搖搖頭散了,偌大的金鑾殿只剩了微生玦,惠文帝不勝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玦兒,你過來,到朕身邊來?!?
他謙恭上前,頷首:“父皇?!?
“玦兒,這些日子以來,朕時常在想,若朕當年不顧群臣反對,執意改立你為太子,眼下可還會是這番局面?”
“兒臣只知,若父皇當年執意如此,兒臣定不會受此隆恩?!?
老皇帝大笑:“是,是……是朕老糊涂了!你可是朕唯一一個敢在金鑾殿上抗旨,當面沖撞朕的兒子?!彼裆行澣唬半抟⒛銥樘?,你抗旨不從,朕將兵符賜予你,你看也不看一眼丟在地上轉身便跑,你啊你,真是讓朕歡喜又讓朕愁??!”
“父皇,您還真將知微閣老閣主的話信了十七年?”
“信,如何不信?你是微生王朝命定的天子,天意如此。只可惜如今的微生王朝氣數將盡,朕沒能將它完好地交到你手上?!彼麌@一口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人布了一盤棋,這盤棋已下了十余年之久,軟刀慢割,待意識到疼,已來不及了?!?
微生玦默然,半晌后道:“父皇,這下棋人是誰,您心中可有數?”
老皇帝搖搖頭,忽然一凝神,看向他的眼睛:“這么說來,你……”
“不,兒臣不知?!?
不是不知,而是不敢想。離開杏城臨出發前,江憑闌曾悄悄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四個字:小心太子。
這么要緊的事,不會毫無根據,他回宮后立刻動用手下力量暗中調查了太子。世人所知道的太子微生璟,出生時大不過成年男子小臂,不會啼哭,不足月便險些夭折,兩歲時病重,先皇后因之一夜青絲生白發,陛下不忍,命太醫全力救治。三歲仍不會開口說話,不會行走,五歲那年再度病重,全靠參湯吊著一口氣,當時太醫斷言,太子活不過七歲。但奇怪的是,活不過七歲的太子活過了十五歲,十五歲那年又一次病危,當時太醫復又斷言,太子活不過二十。而眼下,活不過二十的太子二十二歲。
這樣一個無論什么時候死都不會令人覺得意外的太子,一個議事時只聞其咳嗽而不聞其見解的太子,一個病重得時常連早朝也無法出席只得避不見人的太子,在他活著的二十二年里,理所應當地,并未有太多作為。
太子病弱,無法生育,是注定活不到繼位的,老皇帝留著這名存實亡的太子不過是顧念與先皇后伉儷情深,加之自己寵愛的三皇子不成器,其余皇子又爭得頭破血流誰也不肯相讓。因此,眾人爭來斗去,從未有人將寶押在太子身上,同樣的,也從未有人將矛頭對準他。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油尖旺区|
泉州市|
平遥县|
仁寿县|
彩票|
鹤峰县|
岳普湖县|
光山县|
武清区|
曲沃县|
吉林省|
南城县|
甘洛县|
绥阳县|
吴江市|
婺源县|
巴青县|
无为县|
天全县|
大余县|
堆龙德庆县|
荣成市|
焉耆|
那曲县|
方城县|
威宁|
平凉市|
盐山县|
庐江县|
秀山|
民勤县|
昌黎县|
淮安市|
丰城市|
沈丘县|
满城县|
兴隆县|
博野县|
礼泉县|
巩义市|
大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