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好,你們既然不問,那朕就繼續說。” 朱由校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說道。 “現今奴酋已經派了使臣悄悄進了京,來和朕商談開通互市的事情,本來奴酋的使臣是要明目張膽進京,就是想拆穿朕之前編造的謊言,讓朕在天下所有人面前丟盡臉面。” “可是一些邊防地區的商人們卻給后金的使臣出主意,讓其悄然入京,以將之前的事情公布于眾為要挾,來脅迫朕,為奴酋在互市當中爭取更大的利益。” 說到這里的時候,朱由校的聲音已經開始冰冷了起來。 “那些邊防的富商們則開始用重金賄賂朝中某些官員,其中就以山陜兩省的官員最為積極,正在暗中串聯。朕若不提前回來,事情還不知會發展到何種程度呢?” “我說得對嗎?韓愛卿?” 朱由校的語氣雖然平淡,冷靜,但是所說的話卻是在眾人心中猶如一記炸雷,他們想不到不僅大明的商人們和后金有聯系,就連朝中的官員們也有。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畢竟同朝為官,劉一璟等人也聽到過一些風聲,所以心中還不算太過驚訝,讓他們驚恐的是,陛下對于這些事情竟然了如指掌,難道現在廠衛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嗎? 回過神來,韓爌有些結巴地說道。 “陛下明鑒,臣雖是山西籍,可臣卻并不知曉這些啊。” 到了此刻,韓爌已經想明白了,自己今天能不能保住官職,甚至保住性命,其實已經完全掌握在陛下手中了。 陛下若是想讓他繼續為官,自會為他打掩護,哪怕心中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口中也會選擇相信。若是不想讓自己繼續為官,充當山西籍官員的保護傘,當場就可以罷了自己的官,說不定性命難保。 如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己身后的利益集團了,陛下心中還會不會繼續顧慮。 朱由校看著自己眼前躬著身子,低著頭的韓爌,心中滿是失望,思考了一下后,說道。 “剛才朕說的話都聽到了吧,朕已經承認遼東之事,奴酋大可去宣揚傳播,以為朕還會在乎嗎?想以此來為自己爭取利益,休想!” “韓愛卿啊,回到民間后大可講給那些邊防商人們去聽。” 聽到‘回到民間’四個字,韓爌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呆愣在了原地,好久才回過神來。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于是韓爌說道。 “微臣罪責難逃,自當請辭,無顏再茍居于內閣,臣愧對陛下。” 說完后,韓爌便跪倒在了地上,潸然淚下。 為自己從此遠離朝堂,淪為一介草民而不甘心,也為陛下沒有要他性命而喜極而泣,心中滋味,此刻只有他自己懂。 朱由校心中微微嘆息,韓爌這個閣老近半年來當得還算稱職,事情做得也算可圈可點。 可是這個時候卻必須要罷免他,如果不罷官懲治于他的話,只會讓韓爌以為是他身后的利益集團救了他,如此,只會使得韓爌更加的親近他身后的利益集團,而遠離朝廷。 “徐愛卿。”嘆息過后,朱由校又看向徐光啟。 “臣在。”徐光啟趕忙起身回道。 “即使心有不甘,但是為遼東百姓安危著想,和后金的互市還是要開通的。其中各種利益糾葛就由愛卿負責去談吧。” 朱由校在心中安慰自己,不過是忍一時罷了,當將國內理清之后,區區后金,彈指可破。 如果通過互市能夠讓后金今年春播之際不再發起戰爭,自己則有足夠的余力去專心對付西南的土司叛亂,以及山東的白蓮教起義。 朱由校雖然這樣想,徐光啟可并不這樣想。 徐光啟依舊抱著祖宗規矩:不結親,不納貢,不稱臣的原則,說道。 “陛下,若是互市也可,但奴酋努爾哈赤必須接受我大明的冊封,如此才可。” 徐光啟話音剛落,首輔劉一璟就不同意了,反駁道。 “如此豈不是承認了奴酋,區區奴酋不過是我大明之叛臣,豈可和我大明互市通商。” 其實早在之前,各部大臣們就已經對于此事暗地里商議過,只是沒人敢將事情擺在明面上來說,所以感覺風平浪靜一般,可是現在事情既然說開了,在座的官員們心中沒了顧慮,立刻開始爭吵了起來。 一瞬間,乾清宮中仿佛變成了菜市場一般。 到了這一刻,朱由校才算明白原史中崇禎想要求和又不敢公布于眾的處境。 唉!大明實在太剛了,這一原則使得幾乎所有人不敢去輕易觸碰。 朱由校揉了揉額頭。 一旁的王朝輔看到后,立刻心領神會,大聲說道。 “諸位大人,不可嘈雜喧嘩!” 一連喊了三遍,整個乾清宮中才算漸漸安靜下來。 這時朱由校直接乾綱獨斷,說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