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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結(jié)局-《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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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婉趕忙給他爸打電話,打不通。她這下是真慌了,遇到了什么事?怎么會變成這樣?

    元婉敲開隔壁鄰居的門,從鄰居口里得知,她爸住院了,她媽正在醫(yī)院照顧著。鄰居說:“就昨天的事兒,建業(yè)被抓后,債主上門討債,你爸跟人發(fā)生沖突,不小心傷了腿……”

    元婉趕去人民醫(yī)院,路上聯(lián)系在醫(yī)院里工作的表姐。趕到醫(yī)院后,表姐帶她去爸爸的病房,說道:“別擔(dān)心,沒大事,就是腿折了,好好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

    元婉進了病房,看到她爸躺在病床上,眼淚都下來了,埋怨道:“怎么不告訴我……”

    元爸從病床上坐起來,“還沒來得及說……”

    元媽在一旁接嘴:“告訴你有用嗎!你哥千辛萬苦跑到你那去就被人給抓了!我們只當沒你這個女兒了!”

    “瞎說什么呢!”元爸呵斥了元媽一句。

    “我說錯了嗎?要是季沅肯出力,咱們建業(yè)也不會到這一步!”

    “他自己犯了事你叫人家有什么辦法?張民也不是好惹的人物!”

    “再厲害能比得上季沅?他不是很有錢,不是產(chǎn)業(yè)遍布全國數(shù)不清?這點小事都搞不定?要不是假有錢要不就是存心不幫!”

    元婉聽著父母的爭吵,心生無奈,她知道一旦回來,這是繞不過去的事。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半截身子入土了還要為這對不孝兒女操碎心!”元媽跟元爸拌了幾句嘴,又把炮火對向元婉,“那些債你還管不管?我跟你爸都被逼到?jīng)]地方住了!”

    元婉問:“他一共欠了多少錢?”

    元爸嘆了一口氣說:“本金加利息差不多有四五百萬吧。”

    元婉驀地瞪大眼,“這些錢都干什么去了?”

    “瞎造唄,說是要搞什么工程,一點名堂沒看到,錢都被手下人騙走了。”

    元婉沉默了一會兒說:“金額太大,我無能為力。這是他欠的債,跟你們倆沒關(guān)系。以后誰要再騷擾你們可以報警。不行的話跟著我去b市住。”

    元媽高聲斥責(zé):“你怎么說得出口這種話!那是你哥!他還不了,我跟你爸逃不了,彬彬以后一輩子都逃不了!我們?nèi)疑舷露紱]好日子過!這次你爸差點被弄殘廢了,下次他這條命就沒了!你非要我們都被逼死才高興!行啊,我?guī)П虮蛱【土裟阋粋€人在世上!你跟你男人守著金山銀山去過日子!我們算是白養(yǎng)了你這個白眼狼!當初就不該生你!我辛辛苦苦供個大學(xué)生出來,還不如人家初中就拉出去打工的女兒,人家女兒多孝順,每年在外面打工的錢都拿給家里,弟弟結(jié)婚出錢買房!你讀那么多書讀成了自私自利的冷血動物!”

    元媽口沫橫飛,元爸幾次想打斷她都沒成。

    元婉皺著眉頭沉默不語,她媽越說越多,越說越激動,氣的伸手推搡了一下她,“人家的女兒那么孝順,我怎么就沒那福氣!你說我生你有什么用!”

    元婉往后踉蹌了下,穩(wěn)住腳步。

    “來看你爸還帶個口罩,醫(yī)院里人來人往,就你金貴!就你怕得病!裝模作樣就別來了!”元媽在氣頭上,看元婉哪兒都不順眼,就連她臉上帶了個口罩也要罵幾句。

    元婉取下口罩,臉上的傷口暴露出來。

    她媽驚的停住嘴,錯愕的盯著她的臉。她爸倒抽一口涼氣,急急道:“你這是怎么弄的?還能好嗎?怎么都沒聽你說?”

    元婉淡淡道:“出了點意外,不想你們多操心,就沒說了。”

    元婉將口罩捏在手心,看向她媽:“如果我沒能力幫他,就被你認為這個女兒白生了……你覺得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這個家庭做貢獻,給你們錢,給他收拾爛攤子,那沒辦法,你還真是白生了。”

    元婉平常被她媽數(shù)落都是悶不吭聲,很少有這么直接反嗆的時候。她這話一出,她媽臉都綠了,哆嗦著說:“反了反了……都敢犟嘴了……忤逆不孝的東西……”

    “我還想問,為什么我會生在這樣的家庭?”元婉與她媽對視,黑白分明的眼底浮出水光,“你羨慕其他人的女兒,我更羨慕其他人的媽媽。我不羨慕他們生活條件優(yōu)越,不羨慕他們是豪門大戶還是書香門第,我就羨慕他們的媽媽沒有重男輕女!他們媽媽不會張口閉嘴都是錢,不會心里眼里只有兒子。他們不會把女兒當做工具,不會整天把我生你有什么用掛在嘴上……”說到這里,元婉的喉嚨更了下,“沒用你就不生了是嗎?你生我就為了有用?”

    元婉眼里淚水滾下,滑過臉上的傷疤。

    她往前一步,走向她媽,含著淚道;“以前我也一直想做一個孝順的女兒,后來我想通了,無論我怎么做,你都不會滿意。除非我無止境的滿足你和你兒子,這輩子就為你們而活,這樣你才高興。你才覺得這個女兒沒白生,生的有用。可我除了是您的女兒,元建業(yè)的妹妹,我還是元婉,一個獨立的人,我還是季沅的妻子,是希希的媽媽。我的價值不是在你跟前做個愚孝的女兒來體現(xiàn)!我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需求,我不是為了你們而活著!”

    元婉含怨帶怒的一席話說完,病房內(nèi)久久無言。她媽有點懵了,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這跟她以前那個逆來順受的女兒不一樣……

    她爸長嘆了一口氣。

    “你什么時候能把我像哥哥一樣看待……”元婉更著喉嚨說,“考慮到我的家庭,在乎我的喜怒哀樂,關(guān)心我的處境,不把我當做為你們奉獻的工具,你才是有資格教訓(xùn)我的媽媽……”

    從小到大,家人對哥哥的偏愛,凡事為哥哥優(yōu)先考慮,她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她習(xí)慣了被忽視,習(xí)慣了忍耐,習(xí)慣了承受。可她內(nèi)心也渴望被呵護,渴望被寵愛啊。她也想做膝下承歡的孩子,依偎著她媽撒嬌。親子節(jié)目里,母慈女孝其樂融融的畫面,每每看的她熱淚盈眶。她有多羨慕,就有多難受。

    元婉的情緒一時間平復(fù)不下來,那種熟悉的反胃感又涌了上來。她怕在病房失態(tài),看了看窗外外面暗下來的天色,對她爸說:“爸,我今晚先找個酒店住下,明天過來看你。”

    元婉離開醫(yī)院,剛走到街邊,抱著樹吐了起來。

    最近這陣子惡心嘔吐的有些頻繁,月經(jīng)也不規(guī)律,元婉心里敲響了警鐘,路過藥店時買了驗孕試紙。

    當天晚上在酒店里,她測出自己的確懷孕了。

    元婉不知該喜該憂,正發(fā)愣時,手機響起,季沅打來電話。

    “老婆,睡了嗎?”低柔的聲音響起,他無論走到哪兒,只要不在家,每天晚上都會給她打電話。

    元婉本來是打算今天過來明天就回去,可現(xiàn)在她爸躺在醫(yī)院里,沒把家里的事情理順,她怎么能走。既然這兩天回不去,還是得告訴季沅。

    “家里出了點事,我回老家了。”

    “出什么事了?”季沅眉頭微蹙,“怎么不告訴我,我陪你一起回去。”

    “沒什么,我爸身體不舒服,我先照顧他幾天。過幾天回去。”元婉不打算跟季沅說家里的情況,更不想說他哥欠了一大筆高利貸。她知道,季沅最不缺的就是錢。但是他的錢再多,也不是救濟她家的理由。她不希望這場婚姻成為救濟和扶貧。

    季沅聽元婉這語氣就知道她不想多談,他沒繼續(xù)追問。兩人聊了幾句掛電話后,季沅立馬通知助理安排次日行程,他要前往元婉家鄉(xiāng)。

    元婉掛電話后才想起來,她懷孕的事兒還沒說。

    她的心情是矛盾的。在此之前,她沒想過要小孩,前些年虧欠希希太久,如今他回到親生父親身邊,她才略感安慰。如果生了個二胎,希希會不會不開心?會不會覺得爸爸媽媽不愛他了?

    元婉打算等回去跟希希聊聊,再決定要不要孩子。

    .

    次日,元婉起床收拾自己,買了早餐趕去醫(yī)院看她爸爸。她媽住在一個親戚家里,帶著侄子彬彬,還沒過來。

    季沅一大早出發(fā)趕路,同時讓下屬調(diào)查了解元婉家的情況。他沒聯(lián)系元婉,傍晚時到了縣城,徑自趕到醫(yī)院,前往病房。

    病房里,元婉蹲在床邊,正在給他爸洗腳。

    他爸有些窘迫道:“我能行,我自己來……”

    “你可好好坐著,別把腰又折了。”元婉仔仔細細的給她爸洗著腳,在他足底按了幾下,笑著說,“我這技術(shù)不行,等你好了,咱們一起去足浴。”

    元爸瞧著女兒頭頂?shù)陌l(fā)漩,眼眶微紅。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享受過兒子給他洗腳。每次有什么病痛,都是女兒悉心照顧著,根本不能指望兒子,更別指望兒媳婦。

    年輕時他的思想也被自己父母影響,想要兒子,生了兒子還想再生個兒子。可是這些年下來,他愈發(fā)覺得,女兒更懂事,更孝順,更貼心。他這個兒子從小被驕縱壞了,反而養(yǎng)成了自私蠻橫的性格。

    她這女兒命運坎坷,吃了那么多苦頭,現(xiàn)在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不能被她哥拖累了。

    元爸開口道:“別聽你媽瞎說,千萬別跟小季開口要錢。這樣會被人看輕。你帶了個孩子過去,能讓他們家接受很不容易了,再來個爛攤子,沒人受得了。”

    元婉笑著說:“你也別操心了,該怎么做,我心里有分寸。”

    季沅在門邊安靜佇立,目光落在元婉手上,她青蔥般白凈的手擰干毛巾替她父親擦腳,他心潮涌動,想到了很久以前,當他被派去美國公干,他媽病危的那段時間,她比現(xiàn)在更加體貼周到的照顧著她媽,給她媽端屎端尿,就連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護士都對她贊不絕口。

    那時候她已經(jīng)是聲名在外的美女作家,她每天要忙簽售,她寧可白天晚上連軸轉(zhuǎn),也要抽時間去醫(yī)院親自照顧他媽。

    這么溫柔善良的女孩,他沒有好好呵護她,反而用他陰暗狹隘的心思去揣度她、傷害她……

    元婉給她爸洗了腳后,端起水盆起身,一轉(zhuǎn)頭,看到了站在門邊的季沅。

    “你怎么……這就過來了?”元婉很是錯愕,都沒注意到季沅眼眶發(fā)紅。

    季沅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微笑著走入病房,在他身后跟了兩個助手,拎了大包小包的名貴補品。

    “你說咱爸身體不舒服,我當然要回來探望。”季沅接過元婉手里的水盆。他的下屬立馬從他手里接過去。

    季沅走到床邊,對元爸問候,“爸,身體好點了嗎?我最近有點忙,比小碗晚一天過來,您別見怪。”

    “哪里話,怎么會……”季沅這么殷勤,元爸倒不好意思了,“我也沒什么事兒,你們一個個趕回來,多耽誤你們事兒啊!”

    季沅在床邊陪了元爸好一會兒,元婉看看時間,她媽差不多要過來了。不想她媽跟季沅打照面,說些強人所難的話,她拉著季沅走了。

    離開醫(yī)院時,天色已暗。天幕上繁星點點,吹過的風(fēng)帶著初夏的涼爽。

    季沅攬著元婉的肩膀,她摟著他的腰,兩人自然而然的貼靠在一起,姿態(tài)親密無間。

    “這么急趕過來,吃晚飯了嗎?”元婉問。

    他悵然的嘆了一口氣,“沒老婆陪著,哪有胃口吃飯。”

    “矯情。”元婉嗔笑,“想吃什么?”

    季沅當真想了想,說:“那家拉面館子還在嗎?”

    元婉一聽就明白了,“我們?nèi)タ纯础!?

    七年前的寒假,她回家過年。那時候她被家里人到處渲染,三親六戚都知道她是個作家,一回家高朋滿座,每天都有絡(luò)繹不絕的人前來串門。她爸媽是好面子的人,還非得喊她出來見客,說都是親戚,別擺架子。

    不僅如此,寒暄了沒幾天,那些人開始借錢了。

    元婉心里清楚,這種錢借了是有去無回。幾千幾千的她還能當做是好事,借幾萬十幾萬的她就不行了。那時候她一心想著要攢錢買房子,要攢錢給圓圓做手術(shù),自己的日子過的都很樸素,哪有那么多錢大把往外撒。

    但她爸媽覺得,親近的關(guān)系,該借的還是得借,不然多難為情。

    又一次因為借錢問題發(fā)生矛盾,元婉被她媽罵了一頓,她回到自己房里,給圓圓打電話訴苦,聲音還帶著哭腔。他在電話里不停安慰她開解她,給她講笑話,終于把她逗得破涕為笑。

    當天晚上,她接到一個電話,一個陌生男人聲音響起,“喂,元婉嗎?你有個快遞,我不知道你家怎么走,就在巷口,你出來取。”

    元婉趴在窗戶邊一看,外面雪下的不小。她圍上圍巾打著傘出門了。

    走到巷口,視線一抬,她驀地捂住嘴巴,像是怕心臟跳出來。

    墨藍色天空下,站著一個身穿灰色大衣,面帶口罩的頎長男子。風(fēng)過,吹動他柔軟的發(fā)絲。輕悠悠的大雪落下,拂過他的發(fā),他的睫毛,他的肩頭。

    寂寂雪夜里,他渾身都像在發(fā)光。

    她激動的把傘都甩開了,沖上前去抱住那團光。她緊緊抱著他,驚喜的聲音都更咽了,“……你怎么來了?”

    “圓圓的小碗不開心了,圓圓得陪在她身邊。”他的聲音從口罩里發(fā)出,沁著冰涼的冷空氣,好聽的像是清泉漱玉石。

    元婉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這幾天受的委屈和不愉快,在這一瞬間全都煙消云散了。

    “這個快遞喜歡嗎?”他揉著她的發(fā)絲,笑道。

    “喜歡!喜歡!”她抽著喉嚨,連連點頭,“喜歡死了!”

    那種充溢胸腔席卷全身的幸福,令她就此死去也心甘情愿……

    元婉帶著季沅來到昔日那條街道,如今依然熱鬧非凡,擺滿了夜食攤。元婉目光四下搜尋,喃喃道:“好像是不在了,我記得那家面館叫胖老三正宗蘭州拉面館,現(xiàn)在沒這個招牌了。”

    當時是冬天的雪夜,他們進到館子里坐著。現(xiàn)在是夏天,元婉挑了個路邊攤坐下。

    “這家也不錯,就在這兒吃吧。”

    季沅坐到元婉身邊,拉過她的手,攥在掌心揉捏。

    元婉對老板招呼:“一碗四兩牛肉拉面,寬面,不要香菜,要蔥花。一碗二兩,細面。”

    “好勒!”

    元婉回過頭,推了季沅一下,“你去一邊坐嘛。”四方的桌子,他非要跟她坐一邊,還挨得那么緊。

    季沅抓著她的手把玩:“面來了再過去也不遲。”

    面上來后,他坐到一旁,兩人開始吃面。

    夜風(fēng)徐徐襲來,吹開元婉額頭上的劉海,季沅的目光看向她,忘了收回來。昏黃的燈光下,她撲閃撲閃的長睫毛就像落滿蜻蜓的盛夏池塘,眸底是一汪清潭。

    元婉一抬頭,發(fā)現(xiàn)季沅直愣愣的盯著她看,“看著我干什么,再不吃面坨了。”

    季沅嗓子有些啞,笑著調(diào)侃道:“我老婆好看啊。”

    那一年,她在他身邊這么秀氣好看的吃面。那一年,他們許下山盟海誓,要相伴一生。如今七年過去,當年的面館不見了,當年的街道變寬了。當年青澀稚嫩的女孩成了成熟堅強的母親,當年不名一文的窮小子成了財富主宰者。世事變幻,滄海桑田,唯一不變的是,七年后他們還在一起。她就在他身邊,他依然能這么看著她吃面。他的初心,他的始終,都在,都是她。

    人生最幸福最圓滿的事,不過如此。

    吃完面,兩人手拉手漫步回酒店。

    深夜,酒店房間里,季沅纏著元婉濃情蜜意時,元婉阻止了他,“別……不行……”

    “怎么了老婆?”他輕咬著她的耳朵,壓在她身上不肯挪開。

    “我……”元婉想說自己懷寶寶了,又很羞澀,有種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的感覺。她現(xiàn)在也拿不準要不要這個孩子。過幾天吧,等她去醫(yī)院檢查,有了確切結(jié)果再說。“我今天很累了,我想好好睡覺。”

    季沅瞧元婉那不情不愿的嬌氣模樣,心中略有失落,但沒勉強。他將她摟在懷里。這種把她踏踏實實抱在懷里的安全感、幸福感,足以抵抗體內(nèi)欲求不滿的空虛。

    接下來兩天,元婉在醫(yī)院照顧她爸時,季沅為她家的事情走動,元婉并不知情,以為他在忙自己的事。

    這天中午,季沅過來陪元婉和她爸媽吃飯時說:“我了解了下情況,當時有其他人參與動手,他喝醉了,手中沒有兇器,沒有把人致死的能力。有幾個下手重的已經(jīng)認了,律師說能爭取到三年五載的刑罰。”

    “關(guān)三五年就能出來?那太好了!”元爸激動的差點老淚縱橫。原本他們都認命了,估計元建業(yè)這輩子得把牢底坐穿,沒想到還有這么大的轉(zhuǎn)機。

    元媽由失望到希望也滿足了,抹著淚感激道:“這事兒多虧了你幫忙,不然我們建業(yè)下半輩子就沒希望了……”

    季沅又說:“債務(wù)方面,利息都停了,以后不會有人騷擾你們。本金等他出獄以后還。闖了禍就有人在屁股后頭收拾爛攤子,他永遠成熟不起來。我是有能力給他還錢,但這對他沒好處,反而會讓他成為徹頭徹尾的窩囊廢。受點教訓(xùn),才能讓人警醒。不然他這一次的苦,算是白受了。”

    元爸連連點頭,“好女婿,我懂你的意思。建業(yè)就是從小被我們慣壞了……”元媽跟著說:“我們相信你,你是大老板,有能力有想法,你說的肯定是對的……”

    元婉沉默不語。

    吃完飯后,元婉跟季沅漫步。

    元婉說:“你為什么要幫他?當初他那么對你……”

    “因為他是你的親人啊。”季沅笑道。他還是留了一線,他能幫他完全脫罪,但他認為吃點苦頭,對元建業(yè)的人生更好。“他不算十惡不赦的混蛋,在里面吃點苦頭改造改造就夠了。真要搭上一輩子,你侄兒彬彬怎么辦?”

    元婉咬咬唇,心里似有很多話想說,最終只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老婆,我愛你。”

    “我知道……”元婉輕聲回應(yīng),眼底浮上一層嬌羞的幸福。

    季沅停住腳步,轉(zhuǎn)過她的肩膀,凝視著她,“我希望你不僅從我這里得到愛,還有來自父母親人,朋友的愛。”季沅捧起她的臉龐,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希望你擁有和睦的原生家庭,有關(guān)愛你的家人;有美滿的小家庭,有疼愛你的丈夫,孝順你的兒子;有熱愛的事業(yè),有聊得來的知己,有關(guān)心你扶持你的朋友。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不能填滿你的生命,所有能讓你感到幸福快樂的東西,我都想你擁有。”

    元婉久久看著季沅,眼眶濕潤的說:“你跟以前好像不一樣了……”

    季沅自嘲的笑了笑,坦然道:“當年我自卑狹隘,我害怕你散發(fā)出奪目的光彩,我怕你有了世界就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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