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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怪我。”季臨琛聲音很淡，面不改色。

    唐書蜜：“……”

    她以為他會不說話或者直接讓她閉嘴，這么誠懇的認(rèn)錯還是第一次見。

    唐書蜜是真的餓了，埋頭吃了整整一碗飯，桌上的菜也空了兩盤。她摸了摸肚子，嘟囔道：“完了完了，一不小心吃多了，又要長胖了。”

    季臨琛抬眸看她，唐書蜜撇撇嘴：“都怪你做得這么好吃。”比阿姨做的更符合她的胃口。

    “嗯，怪我，什么都怪我。”季臨琛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繼續(xù)吃菜，一副懶得和計(jì)較的樣子。

    唐書蜜也不生氣，手肘撐在桌上，捧著臉看他。

    季臨琛不愧有一張神顏臉，連吃飯都這么好看，也怪不得每次季臨琛對她做點(diǎn)什么，她都不受控制的臉紅。

    “看夠了嗎？”季臨琛突然放下筷子，語速不急不緩，音調(diào)淡淡的。

    唐書蜜挑眉，“沒有。”

    “沒看夠回臥室再看。”季臨琛將碗碟收在一起，起身去了廚房。

    “……”

    聽到臥室兩個字，唐書蜜心涼了半截，大腦又條件反射性地閃過一幕幕畫面，像放電影似的。

    為什么她要是女人，她想做個男人，讓季臨琛在她身下求饒。

    腦海又浮現(xiàn)出季臨琛神色冰冷的臉，唐書蜜打了個激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深深后怕。

    季臨琛從浴室一出來，就看見床上的某人迅速把被子拉過頭頂?shù)膭幼鳌?

    他輕呵了一聲，手上繼續(xù)擦著頭發(fā)。

    半天沒聽到動靜，躲在被子里的唐書蜜正沾沾自喜自己的動作夠快時，被子就被人一把掀開。

    笑到一半，季臨琛那張俊臉突然闖入視線。

    笑容瞬間僵硬。

    季臨琛道：“先把藥吃了。”

    他一手端著水杯，另一只手拿著感冒藥。

    唐書蜜嘴角緩緩下垂，坐起來靠在床頭，接過感冒藥仰頭吞下。

    季臨琛把水送到她嘴邊。

    吃完藥，唐書蜜立馬又躺下，暗示性地說了句“我好困，我要睡覺了。”

    然后再次把被子拉過頭頂。

    “不要蒙著頭睡覺，空氣不好。”季臨琛把被子從掀開，露出她的腦袋。

    唐書蜜反抗性地逮著被角扯了扯，見季臨琛不松手，只好作罷。

    她賭氣似地翻了個身，面向左邊側(cè)躺，臉埋在枕頭里。

    季臨琛看她一眼，沒再管她，把水杯放回去，然后關(guān)燈上床。

    唐書蜜明顯感覺到右側(cè)的床墊陷了進(jìn)去，她閉上雙眼緩慢又富有節(jié)奏的呼吸，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了。

    一閉上眼睛，許多刻意忽略的事情又開始浮現(xiàn)出來。

    她跟唐國海斷絕了父女關(guān)系；媽媽最愛的男人竟然忘記了她的忌日。

    好難過啊。

    闔家歡樂從來都是別人的。

    她想起在英國讀大學(xué)的時候，每年放假都不回國，室友問她為什么其它中國留學(xué)生都回去你為什么不回去。她云淡風(fēng)輕地笑著解釋，因?yàn)樗麄兪腔丶遥覜]有家。

    越想越難過，突然想找人說說話。

    “季臨琛，你睡了嗎？”唐書蜜翻了個身面朝他，季臨琛睡覺的時候看上去不會像平日那么冷，反而很溫順柔和。

    “嗯。”他閉著眼，淡淡地應(yīng)了聲。

    “噢。”她心底莫名浮現(xiàn)一層失落，應(yīng)該是想聽他說“沒有”或者“你怎么了？”吧。

    失落很快褪去，他們倆平日都談不上有交流，怎么可能像一般夫妻那樣說話，唐書蜜想著閉上了雙眼睡覺。

    “別睡那么遠(yuǎn)。”

    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只大手伸過來，唐書蜜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攬?jiān)趹阎小?

    季臨琛解釋：“你睡覺喜歡亂動，容易滾到床下去。”

    唐書蜜乖巧地沒有掙扎。

    她突然想起去年有一天他突然回國，晚上睡覺的時候無意識地把他踹到了床下，季臨琛黑著臉去了書房，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小心我半夜踹你！”唐書蜜仰著臉，頭頂?shù)衷谒掳汀?

    季臨琛閉著眼道：“你試試。”

    唐書蜜：“……”

    臥室陷入安靜，唐書蜜看著飄窗無心睡眠，翻來覆去好幾次。

    季臨琛手環(huán)上她的腰，不讓她亂動。

    “季臨琛。”唐書蜜喊他。

    “嗯。”

    按照以前，季臨琛肯定生氣了，可這個嗯聲很淡很輕，沒有一點(diǎn)惱怒的情緒。

    “我記得你是哈佛畢業(yè)的。”

    “嗯。”

    “圣誕節(jié)你回家嗎？”

    “不回。”

    “那你在學(xué)校干嗎？”

    “學(xué)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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