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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想好要對他說的話，此刻都全忘記了，腦海混沌一團，良久他才轉(zhuǎn)過身子對我說：“我準備好了，你說吧。”

    他的雙眼微紅，但胸脯比剛才起伏得更厲害，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顫抖。

    我努力地張了張嘴，但還是什么話都說不出。

    “你是選擇了他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他問我，語氣平靜，但神色凄涼，但還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今日的他是克制的，許他自己，這段時間也清楚，我與他，絕無可能。

    雖然曾經(jīng)的我是那樣的恨他，恨得差點殺死他，如今我希望他能走出他娘的陰影，走出我的陰影，走出弒父的陰影，好好活下去，他還那么年輕，人只有一生，來生縹緲，他和風(fēng)兒都應(yīng)該放下所有的執(zhí)念、愛恨，幸福地過完這一生。

    “瀚暮，你很好，連狄離看到你都會自卑恐慌，但你知道，你是瀚驍?shù)膬鹤樱揖筒豢赡芨阍谝黄穑@無關(guān)你好不好，我喜不喜歡你。你如今應(yīng)該也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是一回事，接受也是一回事。”

    “你很愛他？”他問。

    “曾經(jīng)我以為我不愛他，我只是恨他，你殺了瀚驍，做了我以前很想做的事情，其實我也殺過你父皇的，我在他胸口砍了三刀，若我當時再補上一刀，他就死了，但我終究是狠不下心去殺他。”

    瀚暮抬頭愕然地看著我。

    “后來你殺了他，我痛不欲生，夜夜思念他，我才知道，我是愛他的，只是知道得太遲，我后悔曾經(jīng)待他那么差，十幾年甚少給一個笑臉，甚至當初懷了風(fēng)兒，我也是不想要的，只是身處軍營，我拿不到藥。”

    我對他，有愛，有恨，愛恨交纏，說不清是愛多一點，還是恨濃一些，瀚驍他甚至不知道我為什么要恨他，為什么要殺他，甚至連我究竟是誰，他到死都不知道，就因為我說過不愿他去查我，不愿他知道我的過去，他真的就沒有去查。

    “你是誰？真的是狄離的妃子?為什么你當初想殺死他？你可愿意告訴我？”

    瀚暮問我。

    “嗯”

    如今還有什么不能與人說。

    “我是邊國的公主，我與狄離很小就被雙方父皇定下了婚事，他喜歡我，一直等我長大，然后娶我。但是我不好，沒有遵守婚約，但我卻愛上了一個叫莫憂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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