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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再次確認道：“你這真的是畫的？”

    吳半仙道：“廢話，不是畫的，難道還是ps的啊？ps的多少有點痕跡，我這畫的，絕對天衣無縫。你別懷疑了，我可是正規美術大學畢業的，只是畢業就失業了，沒辦法，改行了。”

    方正倒吸一口涼氣：“你畫的這么好，還會失業？”

    吳半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方正的肩膀道：“有些事兒啊，你不懂，我也說不清。就好比吧，梵高活著的時候是個窮鬼，畫不值錢，死了之后突然就值錢了，為啥？”

    方正搖頭……

    吳半仙點頭道：“鬼tm才知道！”

    吳半仙繼續道：“不說那個，就說現在吧，我這種寫實的，不吃香，被那些老教授們貶的那是一文不值！用他們的話說吧，我這種話就是基本功的運用，是個人就行，而且我畫的沒有意義，一部手機，一個相機拍一張就行了的事兒，我費那個勁去畫，有什么意義呢？”

    方正想安慰一下吳半仙，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吳半仙灑脫一笑道：“不用安慰我，一把年齡了，想開了。夢想，那就是個屁！憋著的時候渾身難受，不做點什么不自在。等放出去了，才發現，沒人在意，甚至還會嫌棄你。夢想太虛幻了，腳踏實地賺錢才是硬道理。沒票子，沒女人，沒房子，啥都沒有。

    啥都沒有，夢想有個啥用？

    更何況，我這畫，我也想不出有個鳥用！”

    吳半仙說完就開始轉移話題了，開始跟方正講這一行里的門道。

    看著他口若懸河、一臉得意、自在的模樣，方正卻覺得很假，他能從吳半仙的眼神深處看到一抹凄涼，一抹不甘，一抹快被抹平、消失的夢……

    方正忽然問了一句：“道長，你今年多大了？我感覺，你好像也沒多大，就是故意裝的很老。”

    吳半仙微微仰頭，豎起一個手掌道：“無量天尊，天機不可泄露。”

    這時候人越來越多了，吳半仙的話也就少了，他開始端坐在那，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偶爾看人微笑，偶爾對人搖頭他嘆氣……

    方正知道這都是吸引人的手法，針對不同面相的人用不同的攬客手段而已。

    方正不會這些，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思量著自己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么。

    就在這時，一個老太太慌慌張張的從眼前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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