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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帳中之秘-《天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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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聞道怒視了一周,嘆了一口氣道:“也只好如此了。”他跳下馬走到那大帳后側,伸刀去割帳篷。

    他的刀剛割破一條,忽然悶喝一聲,人極快地向后一躍,跳出了數尺,蹲在地上,叫道:“里面有蛇人!”

    我大吃一驚,猛一催馬。看過去,那帳篷已被曹聞道割開了一條口子,但由于是直的,仍然看不見里面,不過可以在帳篷的帆布上看到有個長長的影子在扭動,那正是蛇人的身影。我怒喝一聲,一催馬,挺槍向里刺去,身邊卻聽風聲一動,甄以寧與我并肩沖了上來。

    我和他幾乎是同時沖出,但是飛羽比他的馬好,我也比他早半個馬身沖到帳篷邊上。一到帳篷,我看準那影子,大喝一聲,長槍一抖,一招懶龍舒爪,槍尖一顫,已割進了帳篷里。這一招懶龍舒爪槍使全了,足以將帳篷割出一個大圓洞出來。但是槍尖在帆布上剛割了一段,當的一聲,槍頭上立感沉重。

    里面的確有蛇人!這一槍我借了飛羽前沖的力,這等大力只有陳忠和蒲安禮這樣的神力之士才擋得住,另外,便是蛇人才有這樣大力了。我驚叫道:“真有蛇人!”手上勁力一吐,長槍已從下而上挑出。

    槍剛使出,卻覺得蛇人的力量并沒有預料中的大,槍尖一下脫出了敵人的掌握,猛地挑起來,呼的一聲,一柄短刀從中飛出。這大概是那蛇人不曾好好防備,才會被我一槍得手。但我也因用力過猛,這般大力落了個空,人在馬上晃了晃,馬上手腕一松,長槍退后,槍尾在地上一撐,借這一撐之力,人已從馬上猛地飛了起來。

    剛勒住馬,甄以寧忽然在馬上飛身躍起,人像一支箭一般高高躍起,手中卻多了一把短刀。我和他這回是同時躍起,他跳得比我還高些,已先我一步跳上帳篷,忽然一弓身,像一只大壁虎一樣在帳篷壁上走了一段。也虧得他這般走了一段,這時我也已跳上了帳篷,恰在他剛才的地方,差點與他撞在一起。

    帳篷雖然有一個坡度,但帆布光滑之極,根本無法立足,我知道自己沒他這本事,百辟刀卻已出手,一刀扎向帳篷,人卻已滑了下來。百辟刀吹毛立斷,鋒刃過處,帆布登時被割開,裂了個大口子。我落下來很快,耳邊聽得裂帛之聲不斷,一眨眼已站到了地上。剛站穩,卻聽得曹聞道叫道:“統制,當心!”

    這時,有一大片帳篷從半空中直落了下來。甄以寧在空中走了一段后也滑了下來,他和我一樣也是將刀扣在帆布中,我們兩人恰好將小半幅帳篷割裂了下來,等于給這帳篷開了扇大門,里面的一切已赫然在目,一個蛇人正一拳向我擊來。我還不曾站直,百辟刀已反手一揚,那蛇人的拳卻似湊上來的一樣,被百辟刀刀鋒掠過,一個拳頭登時飛了出去,斷腕中的血猛地噴出來。我不等它再次攻擊,人也不站直,猛地向里一滾,百辟刀一揮,這一刀更是將它的肚子也斜斜地剖了開來。

    那蛇人受傷極重,兇焰卻仍是不減,上半身仍然向我撲過來。百辟刀此時在它腹中還沒來得及抽回,我被它一撞,人猛地向后翻去。但借著這力量,我將百辟刀奮力一揮,已將那蛇人肚子上的傷口又拉大了幾分,使得它的內臟也流了出來。

    那蛇人搖晃著身子,似乎還要殺上來,甄以寧與曹聞道已同時沖上。甄以寧身輕似燕,曹聞道卻幾乎是用肩頭頂著刀向那蛇人撲去,刀猛地砍在那蛇人胸口,甄以寧卻在那蛇人頭前一閃而過,手中的刀在蛇人兩眼間重重地劃了一道。那蛇人受傷本重,哪里還能再受這兩下重創,一個長長的身體猛地向后飛去,正撞在一輛裝滿東西的車上,砰的一聲,將車上的車軸車輪之類撞得四處飛散。

    那蛇人自然不活了,沒想到那批在帳中擠作一團的女子發出了一聲哀呼,似乎極是痛惜。我心頭一陣怒火涌起,翻身站起,已沖到那蛇人身前,百辟刀一閃,那蛇人的半個頭被我砍了下來。

    那批女子真不知是怎么回事,難道我舍生忘死救了她們,她們寧愿被蛇人吃掉嗎?說不定我死在蛇人刀下,她們反而會贊美一聲呢。我站起身,怒喝道:“你們,快點……出去!我要燒這里了!”

    我強忍著才沒讓自己說出“滾出去”的話。那些女子看著我,一個個眼光游移不定,有兩個站起身似乎要出去,卻突然被邊上的女子拉了回來,重又擠成一團。

    這時曹聞道也走了過來,叫道:“臭娘兒們,快滾出去!”

    他也被那些女子的哀呼惹惱了,說出來的話再不客氣。他方才在蛇人肚子上時,那蛇人身內里的血幾乎猛地沖了出來,澆了他一頭,現在他臉上幾乎涂滿了蛇人的血,一張臉本來就不怎么好看,現在更是兇神惡煞一般,有一個女子甚至被他嚇得哭了起來。曹聞道見那些女子仍然不動,再不耐煩,收刀入鞘,走上去一把扯住一個向外一拖,罵道:“他媽的,你們是寧可當燒豬嗎?”

    他剛拉開一個,忽然啊的一聲,猛地拔出刀來,叫道:“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我不禁一驚,疾沖上前。剛上前一步,身邊微風倏然,甄以寧已輕飄飄地沖過了我。他的步法很快,像是在水上飄一下,每一步都是用腳尖來走的,一點地后馬上抬起,所以他在帳篷壁上也能走吧。

    他和曹聞道兩人站在一起,我沖到他們中間向里看去。

    在我們面前,十幾個女子還圍成一團,正中,是一個包著頭巾的女子,正在瑟瑟發抖。這女子身上穿的也是與旁人沒什么差別的衣服,不過要新很多,仔細看去,卻可以看見她的臉上長的卻不是人的肌膚,而是一些白色的鱗片。

    這真是蛇人!

    我將百辟刀提到胸前,準備隨時一刀砍出,對那些女子喝道:“你們快閃開,不用怕,它傷不了你們!”

    她們不敢逃出去,只怕是受了這蛇人威脅。我雖然希望那些女子全都安然逃歸,但是眼前有蛇人,它就算用那些女子的性命來要挾我,我也不準備妥協,就算讓它砍死一兩個女子也在所不惜了。

    那蛇人低下頭,身上仍在發抖。看來蛇人未必一個個都是悍不畏死的,也會有這蛇人一樣的膽小鬼。知道了這一點,我不禁笑了笑,嘴上卻仍不放松,叫道:“快閃開!”

    我本以為此時那批女子總該一哄而散了,但沒想到我喊出后,雖然有五六個女子閃開了,卻仍有十幾個向里擠了擠,把那蛇人擠在當中。

    曹聞道怒喝一聲:“認賊作父,死不足惜!”

    我急道:“慢著!”話剛出口,卻有另一個人也同時喊道:“慢著,我出來了。”

    那是那個蛇人在說!

    蛇人會說話,我早就知道。有些蛇人如山都這樣,說話極是流利,這個蛇人的話也一樣順暢明白。曹聞道怔了怔,看了看我,我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喝道:“出來!”

    那個人蛇人拉掉了頭巾,露出一張蛇人的臉。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蛇人不像平時所見的那么猙獰可怖。但蛇人畢竟是蛇人,我用百辟刀指著它,小聲對曹聞道說道:“當心點。”

    曹聞道小聲道:“統制,要不要殺了它?”

    這蛇人手無寸鐵,但蛇人力量還是要比我們都大許多,就算沒有武器也不能小看。我道:“去把它綁起來,要是敢反抗,那就殺了它。”

    那蛇人游到了方才被我們殺了的蛇人邊上,彎下身子撫了一下死了的蛇人的臉。這個很人性化的動作讓我心頭一震,我想起在船上時也曾看到過蛇人舍身救護同伴的行為。難道,蛇人真的越來越像人,不,可以說,蛇人已經變成人了嗎?

    那蛇人抬起頭道:“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求求你們不要為難她們。”

    蛇人居然向我求情要我不要殺女子!我有些哭笑不得,還沒回答,一個女子忽然沖出來撲到那蛇人邊上,哭道:“不要!你不要走!”

    這女子這樣的動作讓我一陣惡心。我走上前,一把扳住她的肩頭,喝道:“讓開!”

    曹聞道也走了過來,他從邊上拿了根木棒把那蛇人纏著綁在上面。這蛇人比較小,一般的蛇人總有一丈七八尺長,大的超過兩丈,但這個蛇人卻只有一丈四尺左右,綁好后也只有四尺多長。那蛇人毫不反抗,只是讓曹聞道綁著,那群女子忽然痛哭起來,倒好像我們是要殺了她們一樣。我一陣心煩意亂,喝道:“快出去!我們要燒這帳篷了。”

    曹聞道將那蛇人扛在肩上,道:“統制,我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對甄以寧道:“甄以寧,你把火藥撒在這兒,馬上點火。”

    甄以寧有些遲疑,但還是把竹筒中的火藥倒了一半出來撒在帳篷里那些輜重上,我持著火把,喝道:“快出去!”

    等所有人一走,我將火把擲向那堆輜重。因為上面撒有火藥,哧的一聲,火一下被點著了,整個帳篷登時燃起了火焰。我退出了帳篷,外面,那堆女人還在哭哭啼啼的,如喪考妣,我心頭一陣煩亂,怒喝道:“閉嘴!不要死的,就跟我們走,不然就留在這兒,讓蛇人吃了你們吧。”

    一個哭著的女人大聲道:“你們把百卉帶走,那才是殺了我們。”

    這女人這般不知好歹,我也不想跟她多說,只是扭頭對甄以寧道:“甄以寧,把剩下的火藥收集起來,等一會兒開路。”

    甄以寧點了點頭,但有些遲疑地道:“統制,愿意跟我們走的女子好像不多啊。”

    陣中,已經備了五六輛大車,但每輛車上都只坐了十來個人。如果擠一下,一輛車總可以坐上五六十個的,只坐了十來個,那些車都顯得空蕩蕩的。我大聲道:“要想活命的,快上車跟我們走!”

    話是這么說,但我也沒有多少把握說上了車就能活命。說不定,跟我們走反而死得更快些,那些女子也許也有這樣的想法,一個個面面相覷,都很遲疑,也沒人再上車。我也不去多管她們,現在上車的都是些膽子較大的女子,她們自保有余,倒不必我們多分心。我看了看,把飛羽拴到最前面的車上,人也跳了上去叫道:“不要分那么多車,都坐到這輛車上來吧。”

    甄以寧叫道:“統制,你……”

    我道:“我的馬好,有兩匹刀駕車,也省得諸軍分心。”

    剛說完,忽然從西邊傳來一陣呼喊,一些前鋒營士兵退了回來。我在車上站起來,大叫道:“鎮定!鎮定!”

    甄以寧道:“我去看看。”他拍馬向東邊過去,馬上回來道:“統制,東邊的蛇人攻勢太強,邢將軍一部傷亡慘重,頂不住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我道:“好吧。”伸手從身后拿下那竹筒拋了給他道,“接著。”

    甄以寧接過去,道:“統制,我有個辦法阻一阻蛇人,你放心吧,快走!”

    他跳下馬,拔出腰刀在地上挖了個坑,把兩個竹筒埋在里面,伸手向我招了招道:“統制,從南邊走。”

    我們和卞真分開后,我是從南側殺進來的,卞真殺向北邊,如果向北,那又得和蛇人大軍對上了,按計劃也是向南去。但是蛇人也許也猜到我們的策略,從后軍涌上的蛇人全到了南邊,守御南邊的錢文義極為吃緊。我想了想,叫道:“讓錢將軍退后,我們向北走!”

    曹聞道怔了怔,馬上道:“正是,從北邊走好走一些。”他把扛在肩上的那蛇人往我身邊一扔,道:“我去傳令。”

    蛇人的戰力太強了,它們把全力放在南邊,便是為了把我們堵在營里,想要把我們全殲。如果再按原定計劃,只怕我們真會全軍覆沒。現在只能死中求活,那庭天的《行軍七要》中也說過“置之絕地而求生路”的話,那也是說這樣的情況。從四面的戰況來說,南邊和東邊的廝殺聲最大,陶昌時的西邊也時時爆發出巨響,想必是陶昌時正以火藥守御,倒是楊易的北邊相對平靜。而我們殺到北邊后,如果能和卞直合為一處,那力量更強,才更有機會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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