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歌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去兒科那邊打聽了一下吳媽的那個女兒吳穗穗的情況。 女人的第六感太強了,安歌一眼就能看出吳穗穗對她的敵意,以及吳穗穗對蔣少男的心思。 以蔣少男對吳媽的信任,如果吳媽為了幫助自己的女兒吳穗穗得到蔣少男的話,她們兩個女人完全有可能合謀害她和她的孩子。 思及此,安歌就完全沒辦法淡定得住了。 她覺得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把吳媽趕走。 可,現在蔣少男連多看她一眼都是嫌棄,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說服蔣少男,或許……這件事只能靠自己了。 安歌正在心里盤算著如何揭露吳媽的真實嘴臉將她掃地出門時,身后傳來一道年輕女孩的嗓音:“是……安歌安小姐嗎?” 安歌聞言,就下意識地轉過身去。 身穿病號服的年輕女孩,差不多也就十七八歲左右。 她雖然看起來清瘦,但那張臉卻格外的精致漂亮。 她坐在輪椅上,而立在她身后的是……白天才剛剛跟她見過的老詹姆斯先生。 安歌想著,那坐在輪椅上滿臉病容卻不失漂亮的年輕女孩應該就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了。 她看著此時已經從輪椅上起身走下來的年輕女孩,沒說話。 “你好,我是我小雅。”女人對她笑著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頓了下,補充道,“無論,你認不認,我都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這是不爭的事實。認識一下吧,姐姐?” 姐姐? 安歌因為這兩個字,心頭微微激蕩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后,她最終還是伸出手跟對方握了上去。 不同于她這種從小就要下地干活的粗手相比,年輕女孩的小手十分白皙柔嫩,只有真正的嬌生慣養才能養出這樣嬌嫩的手呢。 同樣都是詹姆斯的女兒,卻是天差地別的存在呢。 安歌在心里免不得就有些比較,但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將手撤了回來。 她在這時對老詹姆斯開口道:“我……可以給她移植骨髓,但我有條件。” 聞言,老詹姆斯眸色就深了一度,道:“要多少?” 此話一出,安歌就皺起了眉頭,譏笑道:“你覺得我是想問你要錢?” 老詹姆斯挑眉:“除了這個,我想不出你還能有什么條件?” 這話一出,安歌對這個父親就徹底死心了。 她幾乎在老詹姆斯話音落下后,就公事公辦地道: “替我跟蔣少男要回我兒子的撫養權,我就答應救你女兒的命。” 老詹姆斯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無比客觀地說道:“這比你想從我這討幾分家產要更難……” 安歌打斷他,說道: “是不是在你們有錢人的世界里,有幾個臭錢就很了不起?我稀罕你們家族那點臭錢嗎?我媽當初把整個青春和希望都寄托在你這種人的身上,她圖的是你的富貴嗎?你想救你的女兒,我想要回我的兒子,都是為人父母,不過是將心比心罷了。我就不信,這比你想救回你女兒的命還要困難?” 老詹姆斯沒想到安歌看著一副乖軟脾氣很好的樣子,沒想到骨子里卻這么倔強和強勢。 他深深地瞇起了眼,沉沉開口道: “讓你給小雅捐獻骨髓遠比你讓我去幫你討回你兒子的撫養權要容易得多,畢竟,只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你的舅舅一家老小都走投無路,我之所以沒有那么做,是顧念著父女一場,怎么也得先禮后兵才行。” 此話一出,安歌手指就蜷了起來,一顆心也狠狠的揪了起來,疼抽抽的。 此時,老詹姆斯的小女兒小雅在這時開口對他道: “爸爸,你為什么要對姐姐說出這種傷害父女情分的話?你明明是想讓姐姐認祖歸宗的呢。人都是要死的,早晚而已,姐姐若是不愿意捐贈骨髓我也能夠理解,我不會怨恨你們任何一個人……” 她話都沒說完,老詹姆斯先生就打斷她的話,“不許胡說,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 他這樣說完,就把目光落在了安歌的身上,嗓音比先前稍緩和了一些,他道: “我們父女一場,你又難得跟我開一次口,關于你兒子的撫養權問題我會找蔣少男談一談,至于最后是什么結果我保證不了。” 頓了下,“但,你給小雅捐獻骨髓這件事,由不得你,你必須捐且刻不容緩。” 老詹姆斯說完,就讓小雅坐回輪椅上,然后推著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歌看著這對漸漸消失在她眼底的父女,眼底有怨恨,可更多的又是艷羨呢。 那是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得到過的父愛啊。 安歌眼圈紅了,跟著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掉了出來。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傷心難過。 之前即便蔣少男再怎么對她惡語相向,她再怎么記掛自己的兒子,她也沒有像因為或是無助,或是拋棄,或是委屈,以及說不上是難過還是惆悵的復雜情愫一同翻攪她的心,讓她整個胸腔都因為這樣的激烈情愫而翻攪得生疼。 就這樣蹲在角落里,將頭埋在雙膝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后,她才止住淚水站了起來。 因為長時間的蹲著,她起身的一瞬雙腿都麻了。 這時,蔣少男從樓上下來準備去戶外抽煙透氣,不經意間的抬眸一瞥,就看到了那眼泡紅腫目光茫然的女人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見狀,他眉頭一下就擰到極致。 他抬起手腕,垂首看了眼腕表,凌晨兩點。 這個蠢貨,這么晚還不回去耗在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抬腿朝安歌走過去的。 可就在他快要走到她的身后時,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人,而抬腿朝那個人走過去。 她是往走廊拐彎那邊跑的,蔣少男到底是慢了一步,等他抵達走廊的拐彎處時,安歌已經沒了人影。 蔣少男原本陰沉的臉色此時更是黑得沒法看。 他在這時摸出手機翻出安歌的手機號碼打了出去,但才只響了一聲,電話就被她給掐斷了,等再打過去就已經不通了。 蔣少男被氣得不輕,他舌尖將自己的腮幫頂出一個包后,就徑直走出了醫院大樓。 他來到戶外,在連續抽了三四根香煙后,他把蔣四叫到面前,正準備吩咐他去把安歌從醫院里挖出來時,安歌就跟著一個身形極其修長挺拔的男人并肩從急診大廳走了出來。 那男人似乎是哪里不舒服,一手捂著胃部的位置,另一只手在打電話,而安歌則神色關心地在攙扶他的手臂。 因為那男人背對著他,蔣少男就沒有看清那男人的臉,但蔣少男潛意識里覺得這個男人應該不是旁人,而是沈修明。 心里正這么想著,那舉著手機打完電話的男人就完全轉過身來,那張可以說是相當出挑的俊臉就這樣跌入了蔣少男的視線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