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開點-《春日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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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最終還是拉開了書包,書包里整整齊齊,像是有強(qiáng)迫癥一樣,書都按大小依次放著,她從里面把卷子找出來,沒有翻亂其他任何東西,然后把卷子遞給了他。
是學(xué)校老師的自印卷,林驍把她書帶回來的時候,一起帶的。
剛開學(xué),作業(yè)并不復(fù)雜,大多時候是課后習(xí)題,然后就是練習(xí)冊或者這些自印卷。
但26班愿意寫課后作業(yè)的屈指可數(shù)。
因為不會,或者似懂非懂,做起作業(yè)來仿佛人類返祖現(xiàn)場,抓耳撓腮痛不欲生,有損形象。
林驍?shù)皖^瞥了一眼她的卷子,不知道寫得對不對,但至少寫滿了。
說是陪讀,其實林正澤壓根兒沒有這么打算,只是那么一說,但沈驚蟄有點一根筋,似乎對這件事非常在意。
是那種寄人籬下急切想要付出點兒什么的執(zhí)拗。
所以林驍始終沒說太難聽的拒絕話,對于她的成績,也實在抱不了任何期望,因為長得都不太聰明的樣子,而且不是他歧視山區(qū)小孩,據(jù)他所知,早幾年,落陰山那邊教學(xué)條件非常艱苦,她因為母親病故家里只有奶奶一個人,狀況不斷,上學(xué)經(jīng)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雖然據(jù)說中考成績不錯,但他總覺得來南臨附中,她會受挫折。
——具體情況他也不了解,只聽林正澤提過幾句。
臨大附中在大學(xué)城附近,挨著臨醫(yī)大,非常僻靜的郊外犄角旮旯,附中的學(xué)生親切稱它為十里灣編外分灣。
——十里灣是南臨最大的監(jiān)獄所在地,關(guān)的都是重刑犯。
附中每年升學(xué)率是在幾個重高里算是打頭陣的,導(dǎo)致不少人會想方設(shè)法往這邊考。
林驍是初中部直升的,錄取線會低一點,但也是擦邊了,附中有個備受詬病,以及爭議不斷的傳統(tǒng),就是其他學(xué)校都開始走人文路線了,它依舊在按照名次排班,林驍很不巧就在最后一個班——26班。
沈驚蟄因為不在南臨中考,而且兩省考試有差別,她算是沒有成績,也排在最后一個班。
不過好在附中雖然成績“等級森嚴(yán)”,但老師卻并非唯成績論,教學(xué)上也沒區(qū)別對待,只是希望根據(jù)學(xué)生的程度不同,協(xié)□□學(xué)進(jìn)度。
驚蟄目瞪口呆地看著林驍拿著筆唰唰抄卷子,非常不能理解他臉皮怎么這么厚。
驚蟄揪著小兔子捏來捏去好久,憋得都快內(nèi)傷了,車子終于到了南門,南門離高一教學(xué)樓只有五分鐘的路程,林驍還沒抄完,在車上又奮筆疾書了三分鐘,然后大搖大擺把卷子遞給她,跨步下了車。
附中大多走讀生,校門口擺著不少早餐攤位,今天來的晚,車子停在稍遠(yuǎn)處,前面人山人海。
他單肩挎著包,單手插在口袋里,跟路過的同學(xué)抬了下手致意,避著人群往前走,因為抄完了作業(yè),心情好了那么點兒,打算帶沈驚蟄去辦公室找老胡。
走了兩步,回頭看,就看到她擰著眉毛,談不上委屈,也談不上生氣,表情甚至也淡淡的,但莫名就讓他看出來幾分居高臨下的包容:這孩子真不爭氣。
林驍干脆轉(zhuǎn)身,站在那里光明正大凝視她,帶著點兒審視味道:“沈驚蟄。”
驚蟄邊走邊抬頭:“?”
林驍:“走快點兒,你老太太啊!”
驚蟄還以為他要罵人,聞言愣了下:“哦。”
然后急走兩步,跟上他,小兔子一晃一晃的。
走近了,他抬手撥了下她的小兔子:“自己買的?”
驚蟄搖搖頭。
白色的粗毛線勾織的兔子,兩只耳朵耷拉起來,抱著一根胡蘿卜,表情跟她一樣,有一種超越年齡的慈祥。
小老太太一樣。
林驍以為誰送的,怪不得這么寶貝。
下一秒就聽她又說:“自己做的。”
林驍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厲害呢!”然后隨口說了句,“給我也做一個?”
驚蟄一時沒回答。
從小到大什么買不到的林少爺自尊心升起來,輕哼了聲:“開個玩笑。”
驚蟄跟著他走,怕他又吐槽她慢,幾乎要跑起來,她走得越快,他就走得越快,仿佛故意氣她似的。
驚蟄覺得不少人在看他們,她突然伸手扯他書包帶子,林驍扭頭:“干嘛?”
驚蟄小聲說:“我給你做,你要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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