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三天早上,老十二胤祹的表弟桑秦,親自登門,給玉柱送了請帖。 孫承運也接了請帖,他跑來找玉柱,笑瞇瞇的說:“五阿哥、七阿哥和十二阿哥,咱們隨便交往,不犯上頭的忌諱。” 玉柱笑了笑,孫承運的所謂上頭,除了康熙之外,還能有誰? 實際上,晚年的康熙,很有些神經質似的過于敏感,一直疑心太子胤礽要搞玄武門之變。 太子胤礽既是中宮嫡子,又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再加上從小被康熙溺愛得不成名堂了,難免有些目中無人的驕橫。 索額圖和他那一大堆的兒子們,僅僅因康熙的疑心病,而沒有確鑿的證據,就全都被弄死了,這就很有些過分了。 康熙這么干,等于是把太子胤礽逼迫上了奪位的絕路! 胤礽大肆撈錢,收買重臣。康熙出手打壓,殺人。胤礽再撈錢,再收買重臣,康熙再打壓,再殺人。 結果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兩個男人,陷入到了權力游戲的死循環之中,而無法自拔。 不過,康熙的父子相殘,正是玉柱可以利用的大好時機,他自然是樂觀其成的。 說白了,如果不廢掉太子,不僅四阿哥沒有任何機會,玉柱也不可能趁虛而入的干成大事。 康熙四十七年之后的一切政局動蕩,都和太子的兩次被廢,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玉柱輕輕搖了搖折扇,笑道:“都是和大位無緣的阿哥。” 孫承運點點頭,忽然說:“八阿哥那邊,有三個皇子阿哥的支持,二品以上的重臣更是多達幾十個。唉,長遠的看,恐非人臣之福啊。” 玉柱看了眼孫承運,這小子表面上說是混吃等死,實際上,精明似鬼。 孫承運的分析,雖未明說,卻把康熙晚年的忌諱,全都看明白了。 說白了,胤礽倒下之日,就是八阿哥挨整之時,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當初,明珠垮臺后,索額圖的境遇,也跟著每況愈下。 如今,赫舍里家最有本事的一群男人,全被殺光光,從此一蹶不振。 八阿哥那里卻是重臣滿院子,阿哥滿屋子,豈能長久? 到了拖爾弼甲子壽的這天,孫承運又來混了頓廣式早膳,然后和玉柱一起出門。 拖爾弼是正(讀整)黃旗下,他的家位于內城西直門附近的七條胡同內。 玉柱所在的伽藍閆胡同,正好位于順天府衙的背后。他們要從大佛寺右拐,穿過得勝橋,才能過去西直門。 說來也巧,玉柱的家門口,依次有四座寺廟,凈土寺、琉璃寺、法通寺和大佛寺。 馬車進了七條胡同后,拖爾弼已經領著兒子們,早早的等在了大門外。 玉柱仗著隆科多的勢,完全可以在四九城里橫著走路。但是,他如今不過是個稟生罷了,身份上畢竟差遠了。 孫承運就不同,他不僅是超品的一等男爵,還是相當于一等鎮國公的和碩額附。 區區五品郎中拖爾弼,可不得開中門相迎么? 賓主雙方見了禮之后,拖爾弼陪著孫承運和玉柱,進了正房。 玉柱進屋一看,好家伙,老十二居然已經到了。 孫承運心里明白,老十二這一大早的就出了宮,肯定是借著拖爾弼過甲子壽的名頭,提前向上書房總師傅請過了假。 “請十二爺大安。”孫承運一向低調做人,多打千行禮,多說好聽話,一準兒的沒錯。 “學生拜見十二爺。”玉柱依舊是裝糊涂的做派,以讀書人自居,讓人不太舒坦,但也挑不出大毛病來。 “起吧,牛泰和大雪來了么?”胤祹顯然是早就惦記上了牛泰和大雪,沒等玉柱站直了身子,便主動問了。 “回十二爺,牛泰帶著大雪來了。只是,怕驚著人,他們都等在馬車里,沒敢在外頭照面兒。” 玉柱明知道胤祹喜歡牛泰和大雪,自然是一起帶來了。 胤祹騰的起了身,就往外面走,倒把玉柱和孫承運撂下了。 拖爾弼擔心玉柱會生氣,趕忙賠著笑臉說:“十二爺他就是這么個脾氣,您二位千萬別介意,多擔待。” 玉柱笑了笑,說:“十二爺喜歡小動物。” 孫承運暗暗好笑,像頭小馬駒似的大雪,如果是小動物的話,那什么才是大動物呢? 拖爾弼家里人丁并不多,太太歿了后,他并未續弦。如今,拖爾弼的膝下,除了一個獨子之外,還有三個女兒。 這拖爾弼不善言詞,說話有點結巴,難怪年已六旬,卻依然只是個五品郎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