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死身,無雙劍-《妖春秋》
剛才木厄使的這招‘子虛烏有’,正是匠劍雙絕徐子豫的看家絕技‘徐子劍法’中的秒招。這‘徐子劍法’劍理便是借力使力之道,有四兩撥千斤之妙用,雖然木厄乃是初學(xué),還發(fā)揮不出這劍法三層威力,要想以此勝這怪人,絕無可能,但他此刻有長劍在手,在與庒巧鵲等人夾攻這怪人,更添勝算,即便這怪人劍招再妙,以四敵一之勢,木厄自保絕無問題,這徐子劍法當(dāng)可補(bǔ)足自己身法平淡的缺陷。
此刻在司馬府的一間偏廳當(dāng)中,花蠶、秋勉、白祁、白翠兒與李鳳鳴等人正滿臉焦切的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司馬譽(yù),尤其是李鳳鳴,早已是坐立難安,淚流不止。花蠶輕輕將她手臂挽住,以示安慰。只聽秋勉問白祁道:“白前輩可知三弟中的是何種毒?”
白祁微一思量,皺眉道:“從癥狀上來看,當(dāng)是西域火蟾的血液。”
花蠶聽言一驚,奇道:“西域火蟾?”
又聽秋勉問道:“那前輩可有辦法解毒?”
白祁沉思片刻,搖頭嘆道:“這火蟾乃是至陽之物,其血液中含有劇毒,一但融入人血便會順著血管向體內(nèi)急速蔓延,腐蝕人身筋脈,無藥可解,雖然我已及時(shí)將他右臂脈絡(luò)封住,但若想救他性命,恐怕……。”
“恐怕如何……”秋勉急問道。
白祁微微搖頭,輕嘆一聲,道:“恐怕只能將他整條右臂齊肩卸去。”
眾人聽言大驚,李鳳鳴更是駭然而泣,淚如連珠。又聽秋勉問道:“難道再沒其他辦法了嗎?”
白祁微一沉吟,道:“若是在燕國以北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又或是能找個冰窖、寒潭之內(nèi)的極陰之處,還能以放血之法救治,尚可保住他這條胳膊,但現(xiàn)今恐怕別無它法。”
伯勉皺眉苦思,口中喃喃念道“冰窖、寒潭……”腦中急速搜索有關(guān)這兩者的信息,鎬京王宮曾經(jīng)確實(shí)有個冰窖,但王宮早已被自己燒毀,想那冰窖也早就蕩然無存了……突然想到司馬譽(yù)曾提到關(guān)于他父親的一段往事,忙道:“寒玉棺……”
眾人聽言恍然,只聽白祁道:“對,寒玉棺,沒錯,寒玉乃是至陰之物,若是在寒玉棺中,當(dāng)可用這放血療法。”
眾人忙將司馬譽(yù)抬至司馬府密室當(dāng)中,李鳳鳴打開密室大門,眾人進(jìn)到室內(nèi),只覺氣溫驟然下降,如同瞬間步入寒冬一般,秋勉見密室中央放著一口水晶棺材,棺材四周冒著絲絲寒氣,心感萬幸,忙快步上前去揭那棺蓋,豈料雙手剛接觸那寒玉棺,不盡打了個冷顫,只覺這寒玉冰冷刺骨,有如觸及寒冰冷雪一般。秋勉打開棺蓋,隨即回頭,幫忙將司馬譽(yù)放入寒玉棺中。白祁讓李鳳鳴打了大盆清水來,又從懷中取出個皮囊袋子,將袋子打開,只見袋中乃是數(shù)十枚銀針與幾把式樣不一的小刀,白祁拿出其中一柄小刀,看了眾人一眼,這才道:“翠兒留在此處幫忙即可,你們幾人還是先行出去吧。”
李鳳鳴此刻憂心司馬譽(yù)安危,自然是依依不舍,花蠶上前輕輕將她挽住,又聽秋勉勸道:“弟妹請放心,白前輩乃是毒王谷醫(yī)仙的得意弟子,絕非郎中所能比,三弟定會沒事。”三人這才從密室中退了出來。
三人退至院中,只見木厄、庒巧鵲、莊鐘與仆道子四人正與那怪人斗得不分彼此,這今日本當(dāng)歡聲笑語的小院,此刻卻是刀光劍影,寒氣逼人。只見仆道子使一套‘落葉掌法’,配合‘乾坤步’自是將身子護(hù)的無半分破綻可尋。莊鐘父子的‘燕挪蹤’身法也是靈巧百變,瀟灑自如,父子二人不時(shí)以‘震山拳’和‘撫穴指’兩套絕技,上前搶功那怪人。木厄則憑著一套‘徐子劍法’也能將對方伶俐劍招,一一化解。那怪人的劍術(shù)更是了得,仗著三尺長劍,穿梭在四名當(dāng)今一流高手之中,數(shù)百招內(nèi)絲毫不顯敗象,簡直能用通神二字形容,眾賓客見此驚奇不已,均對這怪人的身份議論紛紛。
忽見庒巧鵲步伐微變,腳下一招‘晨燕出幕’,欺進(jìn)那怪人身旁,猛的伸出右手二指,點(diǎn)向那怪人肋下,那怪人見勢劍招陡變,換做一招太巖觀月,寒芒在夜色中劃出一道月牙來,直斬向庒巧鵲右臂,庒巧鵲畏他劍上劇毒,只得縮臂回來,余下三人看準(zhǔn)時(shí)機(jī),紛紛上前搶功那怪人,仆道子右手出掌直拍向那怪人左側(cè)腰間,莊鐘猛的一拳擊向那怪人右側(cè)肩頭,木厄也挺劍直刺他背心,那怪人變招更快,立時(shí)化作一招‘五煞歸元’寒芒紛刺他三人,四人就這般你守我攻,我守他攻,與那怪人在廳中拆了三百余招,仍是不分勝負(fù)。
那怪人也是暗自吃驚,心道“如此這般車輪戰(zhàn)耗下去,恐怕自己勝算實(shí)在不多,須知高手過招,勝負(fù)只在一招半式之間,這四人均非庸手,而且配合又如此犀利,看來非得先解決掉其中之一,自己才有勝算。縱觀這四人,莊鐘與仆道子兩人老成持重,要先從他二人下手絕無可能,木厄此刻又有長劍在手,這徐子劍法果真精辟玄奧,要想攻克此人,也非易事,目前唯有這庒巧鵲,身法雖秒,但始終年紀(jì)尚輕,未至純熟之境,司馬譽(yù)現(xiàn)下已被除去,廳中眾人皆不足為道,唯有眼下這四人,今日若想借此機(jī)會將這幫所謂御妖聯(lián)盟的江湖俠士一網(wǎng)打盡,看來也只能冒險(xiǎn)一試,從這姓莊的小子下手了。”想至此,突然身形一個回旋,劍招陡變,劍影如分蹤一般密密麻麻直朝仆道子、木厄、莊鐘三人刺去,正是一招絕煞奧義‘九煞追魂劍’。木厄不敢怠慢,忙使一招‘天風(fēng)引’將刺向自己的三劍一一撥開,仆道子與莊鐘憑借玄奧的身法,也紛紛閃身避讓,三人心中均是駭然,若論單打獨(dú)斗,或是敵人不顧性命將這九劍全數(shù)招呼在一人身上,實(shí)不知后果怎樣,這怪人的劍術(shù)當(dāng)真是深不可測,天下罕有。
庒巧鵲見此,腳下步法微變,快速欺進(jìn)那怪人身后,右手二指變?nèi)\(yùn)足勁道,猛的使出一招‘孤崖奔雷’,對準(zhǔn)那怪人背心處擊去,正是‘震山拳’中極聚威力的一招勁拳,卻不知已中了那怪人的圈套。那怪人忽聞身后風(fēng)起,嘴角微翹,碩大的斗笠下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忽見他手中劍招撤去,足下一點(diǎn),身子猛的躍起,在半空中一個回旋,順著身子下落之勢,挺劍便朝庒巧鵲頭頂斬去,使出一招‘太巖孤雁斬’。庒巧鵲一驚,立時(shí)變換腳步,使一招‘暮燕歸巢’,身子猛的向后躍開,豈料那怪人這孤雁斬乃是虛招,劍尖剛一點(diǎn)地,身子便朝庒巧鵲后躍之處一個空翻,手中長劍便如脫弦之失,猛的朝庒巧鵲心口刺去,速度奇快無比,正是那招‘太巖穿云箭’。
眾人見此,心中大駭,此刻庒巧鵲身子仍在半空,要避這殺招,近乎全無可能,木厄再顧不得其他,猛的躍起身來,挺劍直刺那怪人背心,莊鐘與秋勉齊聲驚呼“鵲兒……”“四弟……當(dāng)心……”。話音還未落下,只聽得‘噹’一聲響,庒巧鵲當(dāng)胸被那怪人長劍撞個正著,身子直飛出好遠(yuǎn),撞在院中一顆銀杏樹上,那銀杏樹干‘咔’的一聲,應(yīng)聲而斷。
那怪人微感吃驚,輕咦了一聲,忽聽‘哧’的一聲,一柄長劍從他背心穿胸而過,正是木厄挺劍刺到,不想那怪人居然不閃不避,這一劍正好洞穿他胸腹,劍尖從胸前冒了出來。
眾人見狀終于松了口氣,秋勉正欲上前去扶庒巧鵲,忽見那怪人猛的回過身來,一腳踢在木厄腹部,速度快似閃電,木厄不及反應(yīng),只覺渾身氣血翻涌,腹部一陣劇痛,身子向后飛出丈許,‘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吐出大口鮮血來,眾人均都駭然,趙翎兒見狀忙跑上前來,將木厄扶起,見他受傷不輕,口中鮮血長流不止。
另一邊,秋勉也已行至庒巧鵲跟前,見他口中也是鮮血直溢,忙矮身相扶,急切切的問道:“四弟,怎么樣了?”
庒巧鵲輕咳了兩聲,這才緩過氣來,微微搖頭,勉力道:“幸好有護(hù)心銅……”言罷,拉開衣襟,只見他胸前戴著一面圓盤銅鏡,剛才怪人那一記‘穿云箭’正好刺在銅鏡之上,銅鏡中央已然凹下大片,繞是如此,庒巧鵲仍是受了及重的內(nèi)傷,連連咳血不止。
再看那怪人,竟然伸出左手,將那柄刺入其背心的太巖劍硬生生的拔了出來,劍刃之上,不沾半點(diǎn)鮮血,好似完全不將這穿心一劍放在眼中,眾人見狀均是悚然,這怪人盡是不死之身一般,若換做常人,中此一劍穿心,即便不立斃當(dāng)場,也必重傷倒地不可。可那怪人只是嘿嘿一笑,冷聲道:“居然穿有護(hù)心銅,算你命大。”言罷,挺劍又朝仆道子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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