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斜里港口。 半個小時之前, 東野原背著黑布纏繞的劍匣,走出物流點后正準備回家。 可是他出門沒走幾步,卻發現港口忽然亂成了一團,所有人的神色匆匆地奔走說著些什么。 他走過的兩路人身旁,隱約間聽到了關于“德川組長”和“海上遇襲”之類的詞匯,不由停下腳步回過頭,旁邊正好路過一個人低頭看著手機屏幕。 “抱歉,請問發什么事情了嗎?”東野原問。 那人聞言將手機直接遞給他看,屏幕上播放的是nhk的新聞,一艘接一艘宛若黑色幽鬼般的戰艦出現在了海上那艘戰艦的周圍。 接下來,在斜里港口停泊的那艘民用船第三偵查組征召海員前往支援的時候,背著劍匣的東野原影瞬繞過了報名登記出現在甲板上。 于是這才有了眼下這一幕,東野原手中的鳳凰比翼雙刃漂洋過海,抵在了軍長西爾勒.喬的后頸之上。 ...... 然而下一刻,海面上并沒有出現長刀掠過,血灑漫天的景象。 西爾勒的后頸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層水流鏡面,擋住了這快若驚鴻的恐怖斬擊。 在規則之力下,比翼雙刃鋒銳的劍尖竟無法再往前絲毫。 可即便如此,黑色斗篷下原本一直處變不驚的西爾勒,在這一瞬也冷不防地身體一個趔趄。 如同被人從身后敲了個又快又狠的悶棍,差點一頭栽在前方的地面上,周圍其他獨角黑船上的革命軍頓時驚得愣住了。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黎明革命軍北部軍中最強的男人,總是運籌帷幄,處變不驚淡然自若的身影,居然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下一刻,眾人的目光后移,躍入眼簾的是一張暗金色的蜻蜓面具。 是他? 新東京的風紀委員? 盡管黎明革命軍北部軍目前主要的根據地是在沙亞什大公國,可對于鄰國月初在旭日島鬧得沸沸揚揚的霍普議員遇刺案自然是一清二楚。 而那張闊別了近一個月的暗金色蜻蜓面具通過nhk電視臺直升機的新聞鏡頭,再一次出現在了全世界無數人的的眼前,頓時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和之國新東京,天人酒店。 酒店套房中,裁決司的十一裁決使馬卡斯.萊茵看著墻壁上的液晶屏,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前傾,目光死死地盯住那張暗金色的面具。 這就是此行的目標嗎? 從蜻蜓面具到狐面,從狐面再到蜻蜓面具。 沒有人知道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僅僅靠那遠超尋常的【影瞬】能力和動手的招式,猜測兩個面具后是同一個人。 而今天, 對方再次戴上了蜻蜓面具。 是意味著這次動手依舊代表著興趣使然的正義?亦或是蘊藏著什么其他特殊的意義? 只是...這次他的對手可是八階半神級強者啊。 哪怕僅僅八階初段,而且在德川栗虎幾欲破鏡的拳頭下似乎也受了傷。 可規則就是規則。 一個連領域都沒領悟的人類, 能夠撬動規則的力量嗎? 馬卡斯.萊茵微微瞇眼盯著畫面,眸孔中閃爍著捉摸不定的光芒。 ...... 同一時間, 千代田區的新東京議會大樓。 嘭的一聲碎響! 一盞茶杯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碎片四處崩飛,旁邊的女助理噤若寒蟬地小心翼翼走上來,蹲下身體低頭急忙清掃。 “該死!廢物!一群廢物!”外務大臣安室拓一陣怒罵不已。 原本他在看到德川栗虎掛著血線墜落海中的那一瞬,臉色可以說是無比的舒爽,甚至忍不住想要立刻去郊外會所飲茶品酒恣意快活一番。 可當那個戴著暗金色蜻蜓面具的家伙憑空出現,居然打斷北部軍軍長西爾勒那最后“補刀”的絕命一擊時。 安室拓頓時微微一愣,整個人都不由差點氣炸了。 事實上到了這個節骨眼,德川栗虎之死,已經無關乎兩人的個人恩怨糾結了。 只要德川栗虎一日不死,獨立于警視廳之外的第三偵查組,就一天無法被他們收入囊中。 要知道,第三偵查組這塊誘人的大蛋糕,可是安室拓競選下一任內閣總理大臣的極大助力。 雖然理智告訴他,八階半神級能力者含怒一擊,德川栗虎那凄慘墜海的模樣哪怕不死也不可能生還,可沒有補刀永絕后患總感覺莫名不安。 外務大臣安室拓有些煩躁地起身來回走動了兩圈,等到女下屬收拾完了東西離開,他臉上橫肉顫抖,滿是兇狠地對一旁七人小組中的瘦高個國會議員吩咐道: “快!現在就打電話給黎明革命軍的那幫老鼠,讓他們一定要確保德川栗虎的死亡,還有那個戴著蜻蜓面具的家伙,最好是把他們統統殺了!” “是!” 內閣議員立馬開始打電話。 自從上了以安室拓為首的“七人小組”這艘船時他們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倘若安室拓能贏下下一屆大選,那他也能夠平步青云更進一步,關乎自己的前途命運的事情又哪里敢不盡心盡責。 ...... 北海道斜里郡,小清水町。 海邊的小漁村里,兩個小女孩坐在被爐中呆呆地仰頭望著電視,小豆丁東野雪乃悄悄地望了一眼旁邊的西丸未梨一眼。 西丸未梨沉默地拿出了手機,手機屏幕里有一張她和新父親德川栗虎的合照。 照片里,那個面容威嚴剛毅、總是一絲不茍的男人,在家里脫下第三偵查組的防風衣換上家居服和圍裙后看起來就和平常的老父親一樣。 手里端著一盤親手剛做的壽司,對著拍照鏡頭臉上掛著大狗熊一樣憨厚的笑容,旁邊站著還有些怯生生的她,在拍照時仰頭偷看了一眼身旁德川栗虎那胡子拉碴的下巴。 她曾經問過大哥哥東野原。 人生總是不開心, 還是只有小時候會這樣? 東野原當時沉默了一下,告訴她,只有小時候這樣。 西丸未梨當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后來遇到了德川栗虎,西丸未梨覺得東野原說的沒錯...原來世界上某個地方真有一個陌生人,愿意用愛心來包容溫暖另一個人。 以前是東野原。 現在是德川栗虎。 然而此時此刻,回想起剛剛德川栗虎裹挾著血線墜入海中,生死無影的畫面,西丸未梨的那長長的睫毛不由微微顫動了幾下。 她似乎將要流淚。 卻終究是沒有流淚... 沉默了片刻后,西丸未梨關掉了手機,屏幕陷入了一片黑暗。 “你...沒事吧?” 小豆丁東野雪乃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看著西丸未梨這幅模樣急得抓耳撓腮,只能小心翼翼地湊上來問道。 西丸未梨重新抬起頭,她看著電視中鏡頭下大雨中那個手持比翼雙刃而立的蜻蜓面具身影,抽了抽小鼻子說道,稚嫩清麗讓人心疼的小臉上忽然展顏一笑。 “沒事!蜻蜓隊長在,爸爸一定沒事的!” “恩恩!蜻蜓隊長是最強的!”小豆丁東野雪乃連忙點頭應和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