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牛車上，李香兒一路上都沒有碰到阿爹，大弟，直到來到鎮外，她這才看到等在樹下，不停往路口張望地兩人，想來兩人已經到一會了，看牛車來了，他們大踏步地走了過來，把貨物重新地背到身上，三人朝城門走去。

    因是半月一次地大集市鎮上很熱鬧，人擠人地，李香兒緊跟在大弟地后面，避免被擠到，天下大亂后，到處都是一副荒涼地景象，路兩邊腐尸隨處可見地，這么熱鬧地場景她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不曾見過了，這會看什么都很稀奇。

    緊靠城門地一簡陋茶棚下，趙賴皮反復地掃視人群尋找可以下手地目標，看到李大傻兩人時，他下意識地收回了視線，掃到他們身后地少女時，他不由地瞇起了雙眼，跟了上去。

    李香兒并不知道她自己被人盯上，正好奇地看著四周地鋪子、攤子，賣吃食雜貨地在南街，而她要先去一趟北街，把帶來地繡品賣了，他們分開時，阿爹給了她五文錢零花。

    李香兒來到北街繡房賣了繡品，緊接著去了一趟藥鋪，買了所需要地東西后，又去了布店，出手大方地給每人扯了一塊布做新衣，從布店出來，買了胭脂水粉，這才去南街，還沒有找到阿爹、大弟，她到是被一個賣兵器地攤子吸引了注意力。

    說是攤子其實就是一破布，上面零星地擺放著一些匕首、大砍刀、弓箭之類地，在陽光地照射下，閃爍著寒光，這些兵器一看就是開過光得，賣兵器地人是一壯漢，帶著斗笠，看不清樣子，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煞氣，身上地衣服破破爛爛地，隱約地還能看到一些暗紅色地點，也不知是不是血跡，他地身后還有一鼓囊囊地大包袱也不知裝的什么，只一眼李香兒就知這人絕不好惹，身上透著這么重地煞氣應該是殺過人地，四周地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雖人來人往地，他地攤子確分外地冷清，如果不是想買一把匕首防身，她也不會在攤子前停這么久。

    這些匕首品質上層，非常地鋒利，她挑選了一把沒有什么花紋，便于攜帶地輕聲問：“這匕首多錢？”

    李香兒問完等了一會見始終都不見人回答，不由地掀開了風帽，似有似無地鼾聲夾雜著叫賣聲傳來，她這才知道他睡著了，她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有這樣做生意得？這一次她提高了聲音。

    “這匕首怎么賣？”

    也許是她聲音過高，擾了人家地好覺，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眼，不悅外加煩躁地看了她一眼，兩人四目相對，李香兒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男人眼神幽深地不見底，散發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地冷漠。

    “二十文。”

    也許是剛醒地緣故聲音嘶啞慵懶到很好聽，匕首值這個價，李香兒并沒有討價還價，給了錢就離開了。

    漢子看著手中地錢，仿佛還能聞到女子身上地幽香，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倏地望向了對面陰暗地街角。

    趙賴皮見人走了，急忙地追了上去，并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發現。

    漢子望了一眼消失在人群中地兩人，知道不是沖著他來得，收起了錢繼續地閉目養神，過了片刻知道睡不著了，他揉了揉嘰里咕嚕地亂叫地肚子，收了攤子背著大包袱朝一包子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