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意料之中的偷襲并沒有發生,觀世正宗刺破了空氣,靜靜地矗立在半空中,屋內沒有傳來一絲響動,假象之中的敵人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路明非思忖片刻后,閃身進入門內,屋子里的景象讓他深深皺眉。 地面是紅色的,四壁是紅色的,天花板是紅色的,巨大的機械設備也是紅色的,墻角堆著密密麻麻的死人,至少有四五十個,他們的尸體壘在一起,像一座小山似的,從遠處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們的面貌和原本的著裝,甚至辨認不出他們的性別,因為他們也全都被染成了紅色……入眼皆是一片紅色,紅得扎眼,路明非的視野都被這種單一的色調充斥著,就像不是房間本身太紅,而是視網膜被涂上了紅色的染料,于是視線所及的整個世界也隨之變得通紅。 路明非走了幾步,置身其中,整個開闊的房間到處都透著猩意的暗紅,就好像幾滴濃郁的紅墨傾倒在潔凈的水里,把整杯水都染得變了色……但這座房間里的紅色液體絕不是墨水或染料……那是血的顏色! 粘稠的鮮血順著墻壁向地板緩緩流淌,天花板也在往下滴答滴答地下著“血雨”,就好像是剛剛粉飾的紅色墻漆太稠了,還沒干透流了下來。 原本這里應該是有許多醫生、護士和護工在忙碌奔走,但不久前他們都被某個人——或是某個東西——集中在這個房間內殺死了,手法相當殘忍,幾乎每個人都被榨干了體內的血液,漆滿了整間屋子,行兇者不是某種智商超高的野獸就是武力值超強的變態殺人狂,似乎連最基本的憐憫心和道德觀都沒有。 兇手應該還留在屋內沒有離去,因為血跡只停留在這一個房間內,這么濃郁的鮮血,行兇者殺人的時候是無法避免被沾染上的,倘若他已經逃出去了,外面的長廊必定會留下血跡,但路明非來時,所有的走廊都是素白一片。 路明非把觀世正宗橫在身側,視線掃視房間內的各個地方,在視線掠過幾個大型的醫療設備、桌椅書架、手術臺和隔離艙時,他的眼神停留了好一會兒,這是幾個最容易藏人的地方……不過也僅限于藏人了,如果是體型稍大的兇猛野獸就很難在這些地方藏身而不被察覺。 路明非強忍著腳下傳來的濕潤粘稠的惡感和刺鼻的腥味,踩過淌血的地板往里深入,他靠近那些巨大的設備儀器觀察,踢了踢桌椅和書架,用觀世正宗的刀鋒刺了刺手術臺的白布下,又刺了刺隔離艙的縫隙中……什么都沒有,滿眼猩紅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他一個活人。 短時間內他根本來不及搜遍這個屋子的每一處,因為這個房間實在太大了,比前一個開闊的房間還要大上至少十倍,東西太過繁雜。 從辦公用的桌椅到高聳的書架再到各種各樣的急救設備,從小一些的電動輪椅,到一人高的心電圖機器,再到龐大的核磁共振器……這片巨大的空間里好像囊括了辦公、短期居家和重癥監護病房的全部作用,功能性極強。 這個房間大概是供給繪梨衣的醫護人員所用的吧,路明非心想,而這里所有的醫療設備都是為那個女孩準備的,看這些機械的數量就能知道那個女孩身體里藏著多大的危險……花季的少女那么多次想要翹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即便普通人待在這樣的環境里都絕對會倍感窒息。 噬人的猛獸有意要藏在這種復雜的環境里的確難以尋找,雖然它們體型龐大,但作為最優秀的獵食者,它們非常懂得如何收斂自己的氣息,知道什么地方才是被狩獵者的死角,藏在哪里才最不容易被發現。 再往里面那間應該就是繪梨衣的臥室了,門板都被鮮血染得通紅,看不清里面的狀況,路明非可不希望等會打開房門和繪梨衣見面的時候還有一只猛獸藏在暗處環飼打擾,他必須要先把這個隱患解決。 既然直接找找不到那家伙,路明非決定從那些被害者的尸體上找找線索。 路明非走向墻角里那座尸體堆成的小山,他甚至不用彎腰,因為尸體實在太多了,壘起來的高度甚至比他整個人還高,這處空間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尸山血海。 路明非用觀世正宗的刀尖挑開一件被染紅的大褂,原本白色的衣服已經被染得通紅,刀尖挑起衣擺的時候,衣角甚至在往下緩緩滴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