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路明非和犬山賀的身影在狹窄的過道一次次交錯,觀世正宗與鬼丸國綱兩柄赫赫有名的斬鬼之刀撕裂空氣,留下道道虛幻的殘影。 但其實這一切都是“演”給橘政宗還有櫻井七海看的,看似正在進行生死酣戰的兩人其實誰也沒有下死手,這就是頂尖劍士們的默契,兩人彼此都保留著不至于傷害到對方性命的力道,就像已經經歷過千百遍演練的宿敵。 在每個以秒為單位的時刻內,兩人都會連續對斬不下十次,這是肉眼難以捕捉的疾速,破空聲與碰撞聲陣陣交疊著,像是有整巢的黃蜂在同時振動翅膀,尖銳刺耳,兩人以這層聲音為屏障,在每一次交鋒中低聲交談著。 “在蛇歧八家的地盤侮辱政宗先生,這性質堪比于你在白宮辱罵他們國家的總統。”犬山賀沉聲道,“就憑你剛才那番話,一旦落入櫻井家主手中的話,你的下場會很慘,你觸怒了她,不要看她是個漂亮的女人,櫻井家主的手段哪怕在黑道中也讓人聞風喪膽。” “這還要看您,犬山家主。”路明非說,“如果您不聯合橘政宗和櫻井七海對我下死手的話,我逃脫的幾率還是很高的。” “源氏重工已經被全面封鎖了,封鎖期間連一只老鼠都無法進出這間大廈,你和你的同伴很難逃出去。”犬山賀說。 “沒錯,大廈被封鎖了我們確實難逃出去。”路明非說,“但同時你們蛇歧八家也難逃出去,如果不想讓整棟大廈的人都一起陪葬的話,橘政宗必須要解除封鎖。” “什么意思?”犬山賀微微一愣。 “就連你們這些家主都不知道吧,你們往常敬愛的政宗先生在這棟大廈里豢養了一些怎樣的寵物。”路明非低聲說,“等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了,犬山家主,你最好做足心理準備,憑你的劍術想必是不會有什么危險,但這棟大廈里還有很多普通的上班族,我希望必要關頭,你們不要放棄他們。” 犬山賀更加不解了,眉頭都皺在一起,擰成深深的“川”字,出刀的速度都凝滯了半刻。 “來了!”路明非躲過櫻井七海的子彈,抓住著半刻的時機,用觀世正宗把犬山賀鬼丸國綱的刀鋒振開,忽然低喝一句,“它們來了!” 仿佛是為了回應路明非的話,這一層走廊的盡頭忽然響起一陣暴躁且刺耳的摩擦聲,就像是把指甲刮黑板的聲音放大了無數倍,尖銳的聲音刺激著耳膜和大腦,讓人本能地覺得生理上的不適。 眾人的目光都朝聲源的望去,整條走廊都空無一物,只有盡頭是一架貴賓電梯……不難猜到,那個發出刺耳聲音的東西就藏在貴賓電梯的后面。 “怎么回事?”趁著橘政宗和櫻井七海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犬山賀望向路明非,疾聲問道,“你剛才說它們來了?‘它們’指的是誰?” 路明非并沒有回答犬山賀的問題,而是神情專注地看著走廊盡頭的方向……不知是盯著貴賓電梯的門板,還是橘政宗的背影。 又是一道爆裂的摩擦聲響起,這一次更加清晰了,就好像是有人用堅硬的鉆頭在貴賓電梯井窖的金屬外門上使勁打孔,隨之而來的還有瘆人的嘶吼聲,比任何猛獸的咆哮都更要令人心悸。 “犬山家主,你現在不必太過好奇這是什么東西,反正它馬上就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路明非也壓低聲音,對犬山賀疾聲說,“你應該注意的是此時此刻橘政宗和櫻井七海的表情。” 犬山賀朝橘政宗和櫻井七海望去,兩人地眉頭都說深深皺著……不同的是,櫻井七海的臉上更多是疑惑和驚恐,哪怕是一家之主,但人類對于未知事物的恐懼是下意識流露出的,是本能,不可能從骨子里中抹去。 而橘政宗的臉色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和惱火憤怒……就好像他一早就知道門后發出嘶吼的是什么東西,只是震怒和不解于這種東西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金屬質的電梯門被撕裂開了,這種建立在電梯井窖每個樓層外側的門足有幾百公斤重,哪怕用金剛鉆頭也要耗時很久才只能鉆出一個手指大小的圓洞來……犬山賀和櫻井七海的眼神里掠過一絲驚訝,橘政宗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陰沉。 兩扇閉合的門板持續震動,裂縫像是被撕開的薯片外包裝那樣呈條狀擴大,青黑色的利爪從裂縫中探了出來,爪子的前段尖銳無比,這絕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手型,一根長爪就能輕易貫穿一個普通人的顱頂。 金色的巨大瞳孔在漆黑的縫隙中窺視著眾人,瞳孔中透著森冷的氣息,被這只巨大的金色豎瞳掃過的人都忍不住脊背發寒,就像有小蛇沿著后腰一路爬到了脖頸,黏滑無骨的皮囊劃過你的肌膚,在你的耳邊“滋滋”地吐著陰寒的蛇信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