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隔著厚厚的玻璃與層層水幕,一雙清冷的視線靜靜地注視著路明非,兩人的視線偶有的會在海藻叢中的某處交匯,只是玻璃是單面透光的,路明非看不到躲在玻璃后窺視著他的人罷了。 很多時候人生就是這樣,當你在注視著什么的時候,或許也有人在暗處默默注視著你,你們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一場巧妙到“恰逢其時”的邂逅。 “如果非要用某種類型的人來形容路君的話……”座頭鯨的聲音忽然在一旁響起,說到這兒又戛然而止。 “別賣關子,繼續往下說!”蘇恩曦催促道。 “神經病。”座頭鯨攤了攤手,“對于路君,我只能想到‘神經病’這個詞了。” “神經病?”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同時一愣,狐疑地對視一眼。 “是啊,正常人的行為都是帶有某種規律的,我能通過男孩們的回答看出男孩們心里的花道,推測他們的性格,但我這雙遍閱美男的慧眼卻依然完全看不懂路君,他的悲傷也好,憂愁也罷,我都不知道從何而來。”座頭鯨撓了撓锃亮的大光頭,“讓你完全看不透心思的人,可不就只有神經病么?” 海藻里的那只小海龜終于掙脫了細蔓的束縛,在沙石里一邊吐著泡泡一邊鳧水,路明非看到這里忽然離開了,像是失去了興趣一樣。 “乍一聽像是鬼扯,細想之下確實很有道理啊。”蘇恩曦深表贊同地點點頭,“神經病就是你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么的人,路明非就是這樣的家伙,就像我完全理解不了,初中還是那么個不靠譜的衰小孩,和現在完全判若兩人……他是吃金坷垃長大的么?” “得了得了,到此為止打住吧,你個宅女!”酒德麻衣忍不住打斷了蘇恩曦和座頭鯨即將展開的更深入的交流。 “我知道你平常很忙,操心著分分鐘幾百萬上下業務,壓力很大,所以你以前迷信星座啊,占卜啊,塔羅牌啊我都沒說什么,你甚至為了改變自己的桃花運花了幾千萬美金去歐洲搜羅各色的水晶和寶石,我也當做不知道,你從母胎開始單身,有時候寂寞得難以忍受,我也都能理解……” “喂喂喂,我承認確實不像你這種交際花那么有男人緣,但哪有你說得那么不堪!” 酒德麻衣每說出一句話,蘇恩曦的臉色就難堪一分,最后她實在忍無可忍,打斷了酒德麻衣揭她老底的敘述:“有什么話就直說好么!用得著這么數落我么!” “我就是想說,你相信那些不切實際的迷信就算了,但你要是真的把這家伙的花道奉若真理就太扯淡了!”酒德麻衣訓斥道,“清醒一點啊,薯片!這家伙是個在名媛和賣身男之間牽線的皮條客,充其量只能算牛郎界的犬山賀而已,性格卻更像芬格爾……你想象一下,芬格爾坐在犬山賀的位置上,在你的面前侃侃而談男人和花道,你還有心思跟他多聊么?” 蘇恩曦看著座頭鯨,試著帶入了酒德麻衣描述的畫面,背后止不住地涌上一股惡寒,然后果決地搖了搖頭。 “酒德桑,我很高興你能把我和全日本的風俗的頂點犬山先生相提并論,這是我的榮幸,雖然我不知道那位叫芬格爾的先生是個怎樣的人,但男人的花道是切實存在的啊!”座頭鯨臉急赤白臉,忙不迭地解釋,“黑道一般都不會涉及牛郎店的業務,那是因為牛郎店和普通的夜總會不一樣,很少有人能把握得住,男人的花道是一份高深的學問啊!” “哲學和藝術,性感與感性,兼具這些特征的男人才具備真正成為牛郎的資格,成長為完美男人的道路上是幾經磨練的!”座頭鯨說,“真正頂級的情色是與肉欲無關的,是心與心的碰撞,靈魂與靈魂的廝磨……酒德桑,當你的視線能穿過一個人的肌膚,直射到他的靈魂時,你能想象那是怎樣一副光景么!” “得了得了,越說越惡心,還靈魂與靈魂的廝磨,視線穿過皮膚我只能看到內臟。”酒德麻衣嫌棄的揮揮手,“你這些話騙騙薯片那樣的笨蛋妞兒就算啦,老娘的前男友組成一個加強連去攻打一個警視廳都綽綽有余了,別想用你的那套花道理論來糊弄我。” “酒德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