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地下建筑的最深處,槍火聲與嘶吼聲不絕于耳,聲音在漆黑而冗長的甬道內回蕩,仿佛從地獄極深處傳來的厲鬼的尖嘯,讓人不寒而栗。 “真的不會有事么?”麻生真聽著后方傳來的巨大的動靜,滿臉擔憂地問,“留明非先生一個人在那里, 會不會太勉強了?那么多的人,他們的手里還有槍,還有那個……可怕的怪物。” 麻生真說的是長川小富隆,見到龍化后長川小富隆的模樣時,她簡直嚇得要尖叫,披鱗戴甲, 指甲像是刀一樣鋒利, 瞳孔里散發著駭人的金光, 比猛獸還可怕……麻生真在見到龍化狀態正在消退時的路明非其實也有被嚇到,但那時的路明非還辨認得出完整的人形。 可現在的長川小富隆只剩下人影的輪廓了,他的體表特征從各個方面來看都更趨近于……龍! “既然路明非說了交給他,那就放心的交給他好了。”愷撒低聲說,“不用擔心,他很強,而且相當可靠,這在我們學校里是公認的。” 愷撒雖然這樣安慰著麻生真,但只有楚子航聽得出他的話里隱隱的不甘。 愷撒本就是極度驕傲的人,況且又身為一個團隊的領袖,愷撒當然極度不愿意留下身為組員和師弟的路明非幫大家殿后。但一個成熟的團隊總要有明確的分工,就和打仗一樣,有人負責一夫當關就必須有人負責保護老弱婦孺離開,既然這是路明非的決意,那愷撒也只能尊重他的意志。 “是啊是啊, 真你不用擔心的,那可是明非大哥, 明非大哥是真正的男人。”野田壽說,“只要男人說出‘放心,交給我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無條件相信他,要知道,男人的肩膀是很堅挺的,能扛下一座山,而像明非大哥這樣的男人,扛下七八座都不在話下!” “壽……”麻生真望著野田壽的側臉,她看得出來,男孩完全不像他表現的那樣樂觀。 野田壽的眼角還有沒擦干的淚痕,臉上的稚氣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悲傷,大人般的悲傷爬滿了他的整張面龐,他的眼神里是對路明非濃濃的擔憂。 穿過山神會所在的甬道,他們來到了之前拍賣會的會場大廳,這條通道恰好是禮儀小姐們推著展品上臺的路線,出口位于展臺上的左側面。 此時的會場里一片狼藉,酒瓶和煙頭扔了滿地,一排排座椅印著散亂的腳印被踩踏得歪七扭八,被遺留下來的小刀和棒球棍隨處可見, 看上去整個會場大廳已經空無一人了……這里被漆黑和死寂充斥著,宛若一片荒廢多年的廢墟。 難以想象不久前這里居然還是人滿為患,甚至舉行了一場規模盛大的拍賣會。 走在人群最后方的楚子航從通道邁入會場大廳的那一刻,他隱約覺得這里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第一時間隱匿到黑暗的角落里。 這是一種類似于野獸般的本能,漆黑的叢林里隨處都有可能藏著虎視眈眈的捕食者,生活在其中的野獸稍有松懈就很可能淪為其他野獸的口中食,所以它們對危險的環境產生了一種應激性的警惕。 楚子航每次執行任務的期間都會想象自己就是身處叢林的野獸,隨時都要做好迎面危機的準備……以至于愷撒經常吐槽這家伙真該找富山雅史教員看看病,這被害妄想癥已經病入膏盲了。 “愷撒!”楚子航低喝。 愷撒沒有出聲回答楚子航,而是不動聲色微微點頭,“鐮鼬”的領域無聲地釋放。 這是屬于學生會主席和獅心會會長之間的默契,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對手,愷撒和楚子航做了這么多年的對手,往往在眼神的閃爍或是語氣的變化間就能探知對方的意圖。 愷撒當然知道楚子航沒有被害妄想癥,相反的,他深知這家伙野獸般的直覺精準到可怕。 “鐮鼬”的領域迅速擴大,直到覆蓋了整個會場大廳時……愷撒的身體忽然僵住,冷汗不受控制地從額頭上冒出,他的眼瞼因為驚懼而瘋狂跳動。 風妖攜帶著低沉的呼吸聲回饋到他的腦海里,不是一個,也不是兩個……而是好幾十個,甚至上百! 這些呼吸聲都是被刻意壓低的,分布在會場各個隱蔽的角落,甚至有些藏在會場各個出口的門后和墻角,整個會場看似無人,其實在看不見的地方藏滿了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