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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內(nèi)涵我對吧？”曼施坦因問，“在施耐德教授的眼里，我就是校董會的一條狗？”

    “目前看來是這樣。”施耐德似乎沒什么想和曼施坦因交流的意愿，“別說是你了，哪怕是校董會的那個年輕秘書或是弗羅斯特親自來了都沒用，能夠叫停龍淵計劃的只有校長，不過校長也不會同意，他老人家的態(tài)度只會比我更堅決?！?

    “弗羅斯特來不了，得知愷撒即將下潛到極淵，他心臟病突發(fā)被送進(jìn)了加護(hù)病房。他還咒罵卡塞爾學(xué)院都是白眼狼，用了他們加圖索家的深潛器還要謀害他們的繼承人，我想如果他沒出事的話現(xiàn)在一定會用雷管炸開中央控制室的門，然后用獵槍頂在你的腦門上勒令你停手，就算是校長在這兒他也會這么做。”曼施坦因掏出了一張黑色的磁卡，“他一定會的，為此他甚至不惜把加圖索家的黑卡放在我這兒，這張卡擁有和校長相同的權(quán)限，諾瑪都會服從?！?

    “沒有諾瑪?shù)膮f(xié)助我無法遠(yuǎn)程操控任務(wù)，龍淵計劃也會被迫停止。”施耐德說，“離任務(wù)開始還有二十分鐘，你怎么還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做？”

    沉默了一會兒，曼施坦因說：“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來中止任務(wù)的，我不是因為校董會的委托來這里。”

    “什么意思？”施耐德一愣。

    “弗羅斯特確實把權(quán)力交付給了我，讓我來，還為我開出了難以拒絕的豐厚條件?！甭┨挂蛘f，“只要我叫停了龍淵計劃，我會在卡塞爾學(xué)院仕途恒通，他們承諾我會在我六十歲之前把我那個混賬老爹拉下馬，讓我坐上副校長的位置?！?

    “那么提前恭喜你，‘副校長’大人?！笔┠偷掠貌恍嫉恼Z氣淡淡地說。

    “朋友，沒必要如此嘲諷我，我不是說了嗎，我并不是為了這個來的，況且我的老爹雖然混賬，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四位置我坐不來。”曼施坦因頓了頓，“在弗羅斯特把黑卡交給我之前，有人往我的郵箱里發(fā)了一封機密文件。”

    “哦？比上任副主席更重要的事？”

    “文件的名字是《kaallitnunaat》，翻譯過來就是‘格陵蘭島’，十一年前的……‘格陵蘭冰海事件’！”曼施坦因緩緩地吐出這個文件名，表情嚴(yán)肅得就像是釋放出一只魔鬼。

    原本表情淡然的施耐德在聽到“格陵蘭冰?！边@幾個字后瞪大雙眼，眼眶近乎都要瞪裂。他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就像是狠狠拉開了一座破爛的風(fēng)箱，氣息好像不是被他吸入吐出，而是從他肺部和呼吸道的孔洞里滲出似的，悚然的呼吸聲迅速擴大，在整個中央控制室里回蕩。

    “你說什么！”施耐德失聲地大吼，伴隨著劇烈的咳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是的，在看到那份文件的時候我也被嚇壞了，畢竟那是十一年前的事件，而且我翻遍了諾瑪?shù)挠涗?，并沒有關(guān)于那個事件哪怕一個字的記載，明明是這么重要的事件?！甭┨挂蛘f，“我知道十一年前一個id名為‘太子’的家伙在獵人網(wǎng)站上發(fā)了關(guān)于格陵蘭海藏著龍族文明相關(guān)的帖子，校董會派伱們前去，你們在那里遭遇了‘門’，雖然我也不清楚這個‘門’到底是什么，但穿過門后，你們遭遇了一個黑影，那是孵化的龍類胚胎，就和文件里描述那黑影就好像‘古老壁畫上的圖騰’。”

    “你們遭遇了龍類，你最得意的學(xué)生們幾乎全軍覆滅，你的呼吸道也因為冰寒的氣流被凍傷，里面還裹攜著滾燙的龍血，你的呼吸道和肺變得支離破碎，至今都必須戴著氧氣面罩才能活著，呼吸道的一部分被替換成塑料軟管，否則你就會死，因為呼吸系統(tǒng)衰弱或是肺衰竭……可這些在學(xué)校里無人得知。”

    “明明知道有多么危險還非要用人命去冒險，這么大的事都被他們隱瞞下來，知道事件的人有的被他們派往遙遠(yuǎn)的國家駐守一輩子，有的直接被他們滅口，校董會那群混賬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曼施坦因一拳砸在施耐德身旁的會議桌上，那顆光頭因為激動而鼓起憤怒的青筋。

    “這明明是不可保存的絕密，任何的系統(tǒng)和硬盤都沒有關(guān)于這件事的記錄，居然還這么詳細(xì)……是誰？”施耐德鐵灰色的眸子死死盯住曼施坦因，“是誰給你發(fā)了那封郵件！”

    “不知道?！笨粗┠偷陋b獰的面龐，曼施坦因搖頭，“真的不知道，發(fā)件人是匿名的，文件閱后自焚，連一個字節(jié)的痕跡都沒能留下，不過……”

    曼施坦因頓了頓：“與其說那是一封文件，不如說更像是一文自述，發(fā)件人用第一視角還原著事件，描述得很詳盡，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親自經(jīng)歷過這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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