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極圓桌上火光瑩瑩,炭火的爐子上掛著一把關西鐵壺,黝黑笨重。 鐵壺的上半身像是一個圓蛋,卻長滿無數鈍刺,下半身雕刻有帶著紅色面具的鴉天狗,鴉天狗那筆直的長鼻就是鐵壺的壺嘴,瑩橙的火光在它的雙翼下濺開, 就好像鴉天狗在迎著大日振翅飛翔。 微風從遙遠的東京灣輕輕拂過,裹攜著溫潤的氣息,壺中的水“咕嚕咕嚕”地爭相往上冒泡,沸騰的白霧往四面八方飄去,帶著新茶的香味填滿整個大殿。 “很愜意的角度,建造這間神社的人很懂得享受生活。”愷撒面朝本殿的窗外,陽光從那里透進, 點亮他湛藍的眼眸。 這間神社建造在高空上, 從這個角度能越過半個東京都眺望到東京灣的海灘上, 隱約可見零零星星穿著比基尼的女人躺在沙灘上曬日光浴。 “丸山建造所建造了這一片露臺,細節是我親自設計與監工的,能得到加圖索家族繼承人的贊耀與欣賞,真是不勝榮幸。”橘政宗笑笑,“沒什么可以招待諸位的,就用這東京都的美景與日本的茶道吧。” “您不是日本人,對么?”愷撒忽然轉過頭望向橘政宗,冰藍色的眸子里帶著審視的目光。 “嗯?被加圖索君看出來了么?”橘政宗的手掠過自己蒼老的面龐。 他有著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廓,面部的棱角如刀刻般分明,模樣和大街上的日本老人有細微的區別,但是不太明顯,相反的,他有著亞洲人標志性的黑瞳,不管是打扮還是舉止都和純正的日本老人沒有差異。 “因為你的口音。”愷撒說,“你的發音里夾著不由自主的彈舌音,這是拉斯夫語系的特點只有俄國人才擁有這么柔軟的舌尖, 因為語言體系的關系,亞洲人大多都不會區分硬腭音和軟腭音, 即便能做到也不會在日常生活中帶著這種口音。” “是的,我只有一半的日本人血統,身體里的另一半流著俄國人的血脈。”橘政宗說,“我來日本很多年了,骨子里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日本人,想不到這么多年后會被看穿,不愧是本部來的王牌專員啊。” “因為我碰巧有個混賬老爹,他以前為了泡過一個俄國的語言學博士,正好學習過拉斯夫語系的發音。”愷撒說,“所以您應該也不是一直待在日本的吧,至少在俄國生活了相當一段時間,而且是小時候,不然不會染上這種發音的習慣。” “是的沒錯,這個也被看穿了。”橘政宗微笑,“我在俄國出生,不,那時候還是蘇聯時代,蘇維埃共和國。我在那里生活了三十年, 幻想著長大能成為一名軍官, 那也是那個年代所有孩子的夢想。” “可您最后成為日本黑道的領袖。”楚子航說。 “說來慚愧,這都全靠諸位的照顧與鼎力支持。”橘政宗對在座的家主們都深鞠一躬。 各家主們倉促回禮,他們每個臉上都露出驚詫的表情,顯然每個人都對大家長的身世不知情,這其中也包括資歷最老的風魔小太郎和與橘政宗最親近的源稚生。 愷撒眼中的疑慮依舊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濃郁。 “蘇聯”、“軍官”這些詞讓他聯想起了那艘前蘇聯的破冰船,列寧號,如今也正好沉在日本的海底。 可這有些太牽強了,他不能因為對方在俄國生活過就覺得和那艘前蘇聯的沉船有關,畢竟二戰時日俄交戰后曾誕下許多混血……愷撒忽然一怔,他忽然想起路明非曾說過的一句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