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青、孫二娘兩人見武松身形走遠了,自回酒店且不說。 這一邊,武松到了孟州牢城營后,因差撥語氣不善,惹得他性起,當場將他討要銀子的要求拒絕了。 然他雖未拿出張青的書信,但卻仍被施恩看重,請自己的父親老管營免了武松的殺威棒。 后來兩人一說,登時大喜,施恩將武松從牢里撈了出來,養在家中,每日里好生伺候著。 這一日,武松正在施恩家中演武,忽然見施恩一連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當即追問是怎么回事。 “前些時日本營內的張團練從東潞州,帶來了一個叫蔣忠的人。 那人有九尺來長身材,使得好槍棒,拽拳飛腳,相撲為最,人喚作蔣門神。 今日他來快活林鬧事,要奪小弟的道路。 小弟不肯讓他,他便將小弟給打了,還搶了我那快活林。”施恩聞言嘆息道。 他所修的《金虎納氣術》,能擋得別人對他的暗算,能夠消災解難,卻不能用來與人爭雄。 光靠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哪怕有魔魂在身,也打不過那蔣門神。 “你這手底下不是有著一班人手么,怎的就沒幫你遮攔些?”武松問道。 “那蔣門神來打小弟,手下的弟兄原也要出手的,但那張團練也帶了一班兒正軍。 我這邊的都是些囚犯,若是鬧將起來,論到上頭,先自沒了道理,還要吃他掛落。 只恨小弟力薄藝疏,敵他不過,只能將這一口怨氣憋在心里。” 施恩隨即拜在地下,道:“還望兄長與小弟出得這口無窮之怨氣,死而瞑目。” “你且寬心,看我為你出了這口惡氣。”武松聞言,當即起身,到了快活林中。 一番痛飲,趁著酒性將蔣門神一番痛打,提了三個條件,讓他滾出快活林。 自此,施恩又重占了快活林,每日里自做買賣。 同時他得武松爭了這口氣,把武松似爺娘一般敬重。 然被攪黃了好事的張團練卻是與孟州城里的張都監有親。 眼看著得不到快活林的利錢,便將此事告知了張都監,請他出手幫忙。 過得了一個月后,張都監將武松喚到他府上,要留他到帳前聽差。 張都監表面上待武松也十分的親厚,每日里形影相伴,放他穿房入戶,把做親人一般看待。 又提前為他做了兩身秋衣,且但有所請,無有不依。 中秋時,又喚來武松與自己家人共同宴飲,還將一個貌美的婢女玉蘭來唱曲跳舞。 還說要將為他說媒,將玉蘭許配于他。 武松本就是性情中人,見他如此傾心相待,心中也十分感恩。 然吃過了酒后,他回到房中,忽聽得有人叫“有賊”來。 武松聽了感念張都監的恩情,掣了條棍棒就要去捉賊。 路上遇到了玉蘭,她慌慌張張的指道:“賊奔后花園去了。” 武松進了后花園里,尋了一番不見人影,正出來時,忽的被人絆倒,被七八個軍漢給按住了。 眾人也不聽武松言語,只把他一步一棍的打到廳前。 此時的張都監露出了本來面目,將武松下在牢里,告他行竊。 武松見他如此,也知道張都監一直是在設圈套害他,心中暗恨。 將一應的罪名都扛了,只等出了這牢獄,再做理會。 而外面的施恩也使了錢財打點。 然而人家看重的就是他手里的快活林,如何又肯為了這蠅頭小利而舍了大魚? 好在,也有那沒得到好處的,愿意給張都監、張團練等人使眼藥。 又得施恩肯花錢,前后撒下去大幾百兩銀子,將武松從死囚牢里撈了出來。 只判了個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 武松在牢里呆了兩月有余,刑滿被押送到恩州。 除了牢城后,施恩吊著膀子在路邊候著。 他這是又被打了一頓,且這次打的更狠了。 他使銀子給兩個押送的公人,兩個公人卻不領情,只是催促著上路。 施恩見不是話頭,討了兩碗送行酒給武松喝了,又給了在身上掛了兩只燒鵝,讓他路上吃。 湊近了武松身邊道:“這兩個賊男女不懷好意! 只恨小弟力薄藝疏,不能親隨左右。 不過小弟已經通知了十字坡的張青夫婦,請他們兩個來護送哥哥一程。 只是如今尚未歸來,不知兩人收到信無。” “我省得了,你且寬心,我自有處置。”武松點點頭道。 施恩聞言,只得灑淚去了。 孟州城并不是一座大城,這牢里的枷鎖也不過平常。 雖有些神異,又用封皮欲要封印了武松的修為,但卻無法將他體內的神罡完全鎮封。 且這枷只釘了武松一只手,另一只手還散著,他一路上將兩只燒鵝吃了。 行到了偏僻處,武松正看到張青、孫二娘夫婦倆。 他避開兩個公人,使了個眼色。 張青一把拉住想要動手的孫二娘,對著武松點點頭,隱在林中,暗中相隨。 路上又遇到兩個拿樸刀的漢子,兩個漢子和兩個公人在那里擠眉弄眼。 卻不知早被武松瞧在了眼里,但他只做不見。 直到行至飛云浦,看著這里四面都是野港闊河,只有一條闊板橋,武松心知時機到了。 此時,兩個拿樸刀的跟在后面,橋頭也站著兩個。 兩個公人拉住了鎖鏈,押著武松向前走去。 “我要凈手則個。”武松眼見要到橋頭,忽的攔住兩個公人道。 然后趁著兩個公人走進時,猛地掙開枷鎖,扯做兩段,劈頭打在兩人頭上,直接打進了腔子里。 四個埋伏的見狀一驚,掣了樸刀就要來殺他。 “叔叔接刀!”只聽得一聲嬌喝,兩道寒光飛了過來,落在武松手中。 武松接過雙刀,接連劈出,將迎頭的兩人砍翻。 又有張青、孫二娘兩人跳出來,一人一個將身后的兩個漢子砍翻。 三人見了之后,欣喜不已。 “兄弟如今殺了押送的公人,卻是得了自有,且先隨我們回家歇歇。”張青一把把住武松的胳膊,便要拉他走。 “哥哥且慢!”武松一使勁,將他拉住。 眼中怒氣如火灼燒,身上魔氣蒸騰,化作一頭猙獰的梼杌惡獸在他身后隱現。 寒聲道:“雖然殺了這幾個賊男女,但他們不過是個嘍啰。 不殺得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難下武松心頭這口恨氣!” “叔叔說的是,咱們且殺回孟州城內,給叔叔出了這口惡氣!” 一旁的孫二娘同武松感同身受,直覺渾身怒火翻騰,鎮在蒸籠地獄里的業力也躁動不已,如火焰般在燃燒。 將四周的寒氣都蒸的泛起熱浪。 張青聞言,身上青色毒光一閃,也叫道:“也好,便先為兄弟出了這口惡氣。” 當即三人轉頭直奔孟州城來。 —— 神明照察,難除奸狡之心;國法昭彰,莫絕兇頑之輩。 損人益己,終非悠遠之圖;害眾成家,豈是久長之計。 福緣善慶,皆因德行而生;禍起傷財,蓋為不仁而至。 知廉識恥,不遭羅網之災;舉善薦賢,必有榮華之地。 行慈行孝,乃后代之昌榮;懷妒懷奸,是終身之禍患。 廣施恩惠,人生何處不相逢;多結冤仇,路逢狹處難回避。 此言說的是,勸人行善逢善,行惡逢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