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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東來道：“還真讓你猜對了，就是李副廠長！”

    孫蘭好奇道：“你快說說，怎么回事？李副廠長怎么突然找上咱了？”

    蔣東來嘆道：“說起來，今天多虧了杜飛！”

    “小杜？”孫蘭一臉懵逼，她真不知道，杜飛在軋鋼廠還有這么大面子。

    蔣東來道：“今兒杜飛上廠里，不知道找李副廠長辦什么事，下午四點才到，壓著飯點去的。進(jìn)去時就跟我說，讓我下班別走，晚上會有飯局。沒想到，下班后，宣傳科的許大茂還真過來叫我過去！”

    孫蘭在機關(guān)干了半輩子，立刻抓住了其中的關(guān)鍵問道：“東來，你看杜飛和李副廠長關(guān)系怎么樣？不是表面那種，是真正的關(guān)系！”

    蔣東來喝了一口醒酒茶，并沒有草率回答，仔細(xì)想了想道：“要說他們倆的關(guān)系……還真有點奇怪！”

    孫蘭問道：“怎么個奇怪法？”

    蔣東來沉吟道：“在飯桌上倆人聊的情緒很高，稱兄道弟，十分親密，可一些細(xì)節(jié)又很生疏不太像是老相識，而且互相都在拿捏分寸，刻意的照顧對方的感受。”

    孫蘭皺眉道：“這就奇怪了，按說李副廠長的級別比陳中原還高，雖然陳中原更有實權(quán)，但倆人遇上，也旗鼓相當(dāng)，李副廠長憑什么這么給杜飛面子？”

    蔣東來搖頭道：“那誰知道？反正我覺得李副廠長這樣對待杜飛，肯定不是看陳中原。橫是杜飛另有什么跟腳，這小子可不簡單！”

    孫蘭跟著點頭，轉(zhuǎn)又問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蔣東來奇怪道：“什么怎么打算？”

    孫蘭白了他一眼：“跟我還裝什么糊涂！你是想跟李副廠長，還是繼續(xù)跟杜飛走？”

    蔣東來“哼”了一聲，喝了一大口醒酒茶，咕嚕一聲咽下去，然后一邊把棉鞋和臭襪子拽下來，一邊說道：“這還用問？當(dāng)然還跟著小杜，李副廠長那人靠不住。”

    孫蘭點點頭，丟給他一條毛巾：“算你腦瓜子還清醒！”

    蔣東來咧嘴一笑，等孫蘭把熱水盆端過來，燙了一條熱毛巾，先擦了臉和脖子，才把腳伸到盆里：“我又不是小年輕，領(lǐng)導(dǎo)給點好臉色，就恨不得肝腦涂地。再說我待在廠里當(dāng)個保衛(wèi)科長也就到頭了，武裝部的頭頭都是副廠長兼著，怎么也輪不到咱頭上。”

    孫蘭坐到邊上，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

    保衛(wèi)科只是扎鋼廠武裝力量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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