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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珍妮弗和他們?nèi)俗谕饷鏀?shù)星星。

    珍妮弗教大龍唱澳洲這邊的民謠，大龍教了珍妮弗幾首爛大街的網(wǎng)絡(luò)歌曲。

    鮑平華和殷凱全程都在聽他們兩人捧哏、逗哏，心里面卻在想著歐陽焱和楊心蕊的死。

    當?shù)鼐炀钟H力親為，但目前線索幾乎為零。

    殷凱猶豫要不要提前回國，再這么耗下去只會消耗心力。

    夜越深，農(nóng)場這邊的風越?jīng)觥?

    大龍見珍妮弗打了個噴嚏，嚷嚷著要回屋睡覺，他一向都是最憐香惜玉的。

    四個人各回各房，大龍的身體很神奇，任何失眠產(chǎn)品都賺不到他的錢，碰到床就打呼嚕。

    大龍原本是有準備耳塞的，但是他今晚想“抓現(xiàn)行”。

    過了子時，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卷土重來。

    鮑平華躺在床上沒睡，一直在等待輪椅齒輪接觸地面的聲音。

    眼前漆黑如同墨染，兩人在各自的房間眼睛瞪得像銅鈴。

    大龍這個鐵憨憨睡得很香，好像夢見了好吃了，嘴巴一直在吧唧吧唧。

    殷凱豎起耳朵，直到那個聲音距離他們的房間越來越近，最后停了下來。

    鮑平華貓著步子走下床，打開門縫，瞇著眼睛朝外面望去。

    珍妮弗的祖父今晚還特意戴了一頂帽子，身上穿著一身黑袍子，像午夜驚魂的鬼。

    鮑平華看見老人家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在窗外清輝月光下，刀鋒散發(fā)著寒冷的光芒。

    “不好！他想殺人！”鮑平華險些說出口，心中一陣腹語。

    他決定，再繼續(xù)等等。

    抓現(xiàn)行也有講究，就像捉奸在床。

    如果對方都還沒脫衣服，那太不過癮了。說不定奸夫淫婦還能繼續(xù)滿嘴跑火車，死不承認。

    抓現(xiàn)行必須看見奸夫和淫婦在床上大汗淋漓，真刀真槍。

    這樣才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崳F一樣的證據(jù)。

    殷凱已經(jīng)躡手躡腳地走下床，他步步逼近那扇房門，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老年人的身上自帶一種特殊的氣味，這股子味道是怎么洗澡也消散不掉的。

    空氣仿佛凝結(jié)，時間仿佛靜止。

    鮑平華幾乎在屏住呼吸，四周太安靜了，他擔心自己的呼吸聲被老人家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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