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長地久有時盡-《曾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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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長地久有時盡
清晨時分,阿珩在赤宸懷里醒來。
阿珩輕聲說:“大哥還在虞淵附近等我,我得回去了。”
赤宸道:“竟然已經三天。”
時間過得可真快。
阿珩抱緊赤宸,心中滿是不舍。
兩人相擁了半晌,逍遙從高空俯沖而下,從窗口一掠而過,又直沖云霄而上,似在催促他們上路。
赤宸親了阿珩額頭一下,起身穿衣。
分別就在眼前,阿珩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和赤宸說清楚,“我嫁給少昊只是為了……”
赤宸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嫁過人,我和你之間的問題不是少昊。”
他回身看著阿珩,“一切都取決于你,我要的是你的這里!”
他的手掌貼在阿珩的心口,“你愿意給我一顆真心嗎?”
阿珩用力點點頭。
赤宸一笑,目光炯炯,盯著阿珩的眼睛,“只要你愿意真心對我,那就行了,世間所有的困難都會退卻!”
是啊!只要他們合心,即使前路荊棘遍布,也一定能披荊斬棘,走出一條路來。
阿珩只覺胸中勇氣激蕩,遲早有一天,她和赤宸可以年年日日都像這三天一般。
阿珩依依不舍地辭別了赤宸,趕去找青陽。
雖然阿獙全力飛行,可等阿珩趕到虞淵時,也已是半夜。
遠遠就看到火光沖天,阿珩不解,忙命阿獙再飛快點。
等飛近了一點,遠遠看到炎灷、洪江、珞迦在合力催動火陣,被困在火陣中央的是青陽和仲意。
他們兄妹三個修行的靈力不同,可因為他們自出生就夜夜被母親用蠶繭包裹住,掛在桑樹上休憩,所以他們的靈力可以相通。
此時仲意一只手掌搭在青陽肩頭,就是把自己的全身靈力都和青陽相通了。
青陽的神色看不出端倪,像平常一般無喜無怒的冷漠,可即使在仲意的幫助下,他們身周結成的白色冰牡丹也只有拳頭大小,顯然他的傷勢越發重了。
青陽一直是神農族最大的威脅,炎灷好不容易撞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肯定想把青陽徹底解決了。
阿珩焦急難耐,可眼前是神農的三大高手,還是火陣,她的靈力本就低微,偏偏修煉的又是木靈,恰好被火克制。
該怎么辦?
她正在凝神思索,朱萸駕馭著重明鳥落下,阿珩忙問:“大哥和四哥怎么會被炎灷困住?”
“你跟著赤宸走后不久,四殿下就氣急敗壞地趕來了,聽到你去找赤宸拿河圖洛書,和大殿下吵起來,罵他利用你,然后四殿下怒氣沖沖地跑去找你。
后來,炎灷發現了受傷的大殿下,就叫來洪江和珞迦,想要趁機殺死大殿下,大殿下明明可以趁三大高手沒有到齊,陣法未完成時逃走,但是少昊還在冰下療傷,他若走了,炎灷說不定就會發現重傷的少昊,以炎灷的性子,肯定會……”朱萸手在脖子上一比畫,做了一個割頭的動作,“大殿下不肯走,把水潭解凍后,寸步不移地守在水潭前,就被炎灷他們設陣給困住了。
四殿下走到半路,發覺火靈異動,他怕大殿下出事又跑了回來,就和大殿下一塊兒變成這樣。”
朱萸看著遠處的火焰,愁眉苦臉地嘆氣,“真是不明白,大殿下一會兒忌憚得好像要少昊立即死,一會兒又不顧生死地要救少昊,難道就是因為我沒有心所以不明白嗎?”
阿珩沒工夫理會朱萸的困惑,拿出赤宸給她的一半河圖洛書,塞到朱萸手里,低聲叮囑著她。
朱萸駕馭著重明鳥飛過去,舉起手中的半塊河圖洛書,問道:“大殿下,我已經拿到了河圖洛書,現在怎么辦?”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朱萸。
青陽惱怒地喝道:“逃!”
朱萸立即逃走。
炎灷既舍不得這個,又舍不得那個,看看洪江,又看看珞迦,對洪江說:“追!一定要拿回來,整個神農族的興亡都在你手中!”
洪江立即去追朱萸。
阿珩咬了咬唇,誘走了一個,還剩兩個!
她姍姍走了出去,珞迦看見她,臉色一變,眼睛都不敢和她對視,炎灷卻大笑起來,“今天可真是個大吉的日子,老天嫌死兩個還不夠。
赤宸,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了。”
阿珩驚訝地回頭,她身后站的正是赤宸。
阿珩眼中暗藏喜悅,心定了下來,赤宸眼中卻是一片陰沉冰冷,阿珩覺得哪里不對,又顧不上多想。
眼見著最后幾朵冰牡丹也要熔化,阿珩揚手織起一張冰蠶網,剛要把網撒出去,她的手足都被藤條捆住。
阿珩不敢相信地回頭,的的確確是赤宸捆住了她。
火陣中,冰牡丹全部熔化,火勢洶涌,直撲青陽,青陽的手掌變得焦黑,身體歪歪扭扭地軟倒下去,仲意想要救哥哥,可自己也已經力盡,揮出去的靈力在炎灷和珞迦的聯力下一點作用也沒有。
火光漸漸將他們吞沒。
阿珩看到哥哥被烈火吞沒,眼睛都紅了,掙扎著想沖出去,卻怎么都掙不脫藤蔓,她對著赤宸嘶聲大喊:“赤宸,那是我哥哥!”
赤宸盯著她,“我告訴過你,我是叢林里存活下來的野獸,狡詐、多疑、機警、兇殘,缺一不可。”
阿珩急得要哭出來,“你說過不管我要什么,都會幫我拿了來,我要我哥哥。”
赤宸招了下手,逍遙從半空把一個被藤條捆得結結實實的人扔下來,是朱萸。
赤宸從朱萸身上搜出半個玉卵,質問阿珩,“這是什么?”
“我的半個河圖洛書。”
“那這個呢?”
赤宸又從朱萸身上搜出半個玉卵。
阿珩一臉震驚,張著嘴回答不出來。
“你不好意思回答嗎?
我來告訴你!就在你和我在榻上翻云覆雨時,你的婢女來偷玉卵,我任由她偷去,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打算把戲演到什么地步。”
阿珩明白了一切,看向火光中的大哥,原來她真是被大哥利用了。
可是——那是她的大哥。
赤宸兩手各舉著半個玉卵,傷、痛、怒、恨交雜。
“軒轅王姬,你為了它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出賣?
你真以為我很在乎這個東西嗎?
我若想要天下,即使沒有河圖洛書也照樣打得下來。
我一再問你,一再提醒你,你卻……”
赤宸咬牙切齒,悲憤地大笑起來,“不管你是貪圖權勢,還是愛慕虛榮都罷,我所求很少,只要你能真心對我。
軒轅王姬啊軒轅王姬,我連自己的心都能給你,河圖洛書算什么?
你若直接開口問我要,我完全可以直接給你!為什么要編著一套又一套的謊言來騙我?”
阿珩眼眶中全是淚水,“我沒有!”
“你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和少昊的纏綿恩愛天下皆知,人人都以為你對少昊一往情深,你卻轉身就能和我徹夜歡好,假惺惺地告訴我你和少昊是虛情假意,那我呢?
你和我又算什么?
是不是見了少昊時,你又說和我只是虛與委蛇?”
“不、不……不是。”
赤宸拎著阿珩的胳膊,逼在她臉前問:“你在我身下假裝嬌喘呻吟的時候,是不是一直在想你的婢女有沒有順利偷到河圖洛書?”
阿珩淚若泉涌,拼命搖頭。
赤宸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為什么以前的桃花節,你從不答應我的求歡,這次卻立即就答應了?
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沒有任何目的嗎?”
“沒有!”
阿珩剛脫口而出,卻又遲疑了。
她固然是因為喜歡赤宸,可似乎也有一點是因為父王說要宮廷醫師檢查她的身體,她怕露出什么端倪,所以才毫不遲疑地和赤宸……但是,那也是她本來就想和赤宸在一起。
赤宸狡猾如狐,何嘗看不出阿珩眼中的猶疑,心中的懷疑被落實,他心頭悲傷難抑,怒氣沖天,猛地扔開了阿珩,好似連碰她都再難以忍受。
幾百年,他寧可自己受傷,都不肯接近她,怕傷到她,那么小心翼翼地試探和接近,看似狡詐,實際只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心在她面前毫無抵抗力,可最終一腔的真摯全被辜負。
阿珩看到赤宸的神情,心如刀絞,眼淚簌簌而下,對赤宸說:“我現在說什么你都不會再相信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不要讓我哥哥死。”
赤宸冷聲說:“你忘記了嗎?
野獸除了狡詐多疑,還很兇殘!人報我一滴熱血,我酬他一腔熱血,人傷我一箭,我還他十箭!”
赤宸負手而立,一臉冷酷,無動于衷地看著炎灷要把青陽和仲意活活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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