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忽然有些苦澀。

    “請父皇不要怪阿漣不知輕重，她從小無拘無束，是兒臣處事不當，才讓她受了委屈，兒臣愿領一切責罰，只求父皇能放過阿漣。”

    “不…………”

    他話音剛落，盛鴻光還沒說什么，許漣就用力搖頭。

    “不是殿下的錯，是臣的責任，臣不該一時心直口快，污蔑……………污蔑云夫人，才使得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請陛下責罰臣吧……………”

    “你……………”

    盛卓然震驚的看著她，似乎是沒想到許漣為了給他脫罪，不惜承認自己剛才爆出的云子柔的丑事是污蔑。

    他是知道許漣有多生氣這件事，否則也不會在剛才那種情況的時候，一怒之下說了出來。

    他剛想否認什么，一抬頭，盛鴻光忽然走了過來，臉上不知何時，染上了幾抹悲傷的情緒，但，他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這種情緒就不見了，快的讓他一時以為自己眼花。

    盛卓然一時間有些懵，他本想繼續剛才的話題，盛鴻光卻打斷了他。

    男人深邃的目光掃了兩人一眼，語氣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你們倒還真是……………即便朕會罰的很重，你們也愿意替對方受了？”

    他說完，忽然直視著許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真的覺得自己有錯嗎？照理說，在普通人身上，云子柔的做法就是該進監獄，可在皇室，你就必須顧全大局，你不委屈嗎？”

    緊接著，他又問盛卓然：“你呢？你也覺得自己有錯？你明明什么都沒干，卻被自己的母親牽連至此，甚至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雖然這在皇室司空見慣，可你真的沒有一點不平嗎？”

    盛鴻光的話把盛卓然和許漣問懵了，他們都不知道為什么皇帝要這么問，以盛鴻光的無情，他不是不知道別人的委屈，而是他根本不在意。

    盛卓然到底面對自己的父皇經驗豐富，稍微思考了一會，他就干脆實話實說了。

    “平心而論，兒臣當然委屈，但如果這是為了皇室，為了妻兒，這就是兒臣應該做的，兒臣再委屈，也甘之如飴。”

    “那你呢？”

    盛鴻光又問許漣，表情上一點看不出情緒。

    “你可不像是顧全大局的人，雖然你和老三師出同門，但你們的性格可是完全不一樣。”

    許漣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她覺得腦力有限，跟不上皇帝的思路。

    皇帝這么問是什么意思？要讓他知難而退？還是看清事實？還是讓她死的安心？

    許漣在心里胡亂的糾結了一會，最終也沒想到還該怎么扯謊。

    她實在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如果皇帝對她不滿，就沖著她一個人來好了。

    思及此，她只得硬著頭皮回答。

    “陛下圣明，臣……………確實不是那樣的人，臣自知見罪于陛下，甘愿受罰，如果…………如果陛下不滿意臣，臣也愿意就此消失，臣只希望大殿下和小皇孫過的好。”

    許漣越往后說，眼睛越酸澀，她拼命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盛鴻光卻好似沒看到一般，繼續道：“那如果朕真要你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