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抽屜旁邊,警員語氣柔和的在向肖玉成闡述事實,而后者則是目光呆愣地看著抽屜,疼得肝膽俱裂。 兒子的臉色紫青,眼睫毛和皮膚表層沾著霜花,身上還穿著那件藍色的半袖t恤,胳膊上有幾個明顯的針眼,那是醫院搶救時留下的。 崩潰,懊悔,不敢相信的情緒在肖玉成心中涌起,他看著冰冷僵硬的兒子,似乎什么力氣都沒有了,什么奔頭都消失了。 肖玉成雖不是老來得子,但兒子卻是他唯一的希望,這么多年的勞工生涯,導致他早都感受不到生活的任何愉悅感了。 在錫納羅時,他醒來就是工作,天黑就是睡覺,完全沒有任何私人時間,有的時候半夜聽到炮聲響起,他還得馬上起床,躲進防空洞避難。 在外游蕩,老婆混沒了,自己混成了殘疾,十三年的時光,眨眼間就流逝了,在肖玉成的記憶中,自己就像個不停運轉的機器,麻木地過著日子,賺著養家糊口的錢, 肖玉成已經不記得當初來龍城的目的了,年輕時的野望和理想早都粉碎在了痛苦的生活里。老婆沒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天生患病的兒子給撫養成人,讓他有一個相對健康的生活環境,給他攢點錢,讓下一代不用像他這樣活著。 但今天,肖玉成細心呵護的兒子也沒了,他一切希望猶如花瓶墜地,摔得粉碎。 冰冷的藏尸房內,肖玉成靠著大抽屜,緩緩蹲在了地上,抱著腦袋,迷茫且絕望地流著眼淚。 旁邊,警員也沒有催促他,轉身走到了室外,抽起了香煙。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都有誰跟自己說話了,總之肖玉成渾渾噩噩地簽了好幾份通知,將兒子的尸體認領。 醫院的工作人員,收好紙筆,抬頭沖著肖玉成問道:“火化嘛?有車送,五百塊錢。” 肖玉成木然地回道:“不……不火化?!? “不火化,也不讓私埋,你怎么弄???”工作人員皺眉說道:“現在私埋抓住了罰款加拘留,你看……?” “那就火化吧?!毙び癯赡樕虾翢o波瀾地回道。 十幾分鐘后,拉著尸體的車行駛出了醫院,而負責監視肖玉成的二保,則是一邊跟著前車,一邊拿著電話說道:“……踏馬的,老子倒霉死了,我跟的這個人,兒子死了。是啊,他剛在醫院出來,去火葬場了……啊,那咋弄???再給他兩天時間處理喪事?。颗P槽!服了,這都是什么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