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穿成反派的病弱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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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這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吳耀東更是啞口無聲,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對,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沉著臉朝那兩人喝道:“暉少講話你們都不認真聽,是不是不想干了?還不快給暉少道歉。”
這兩人趕緊給林子暉鞠躬道歉:“暉少,對不起。”
林子暉擺出一副嚴(yán)肅樣子,清了下嗓子,道:“下不為例,你們下去吧。”然后大手一揮,“好了,短會就開在這里,大家回自己工位。”
說完又看了眼喬文,喬文會意,又笑容可掬地對吳耀東道:“東叔你看,工廠員工好像還沒意識到暉少是新老板,我以為暉少應(yīng)該還是得在生產(chǎn)線和倉庫多轉(zhuǎn)轉(zhuǎn),天天坐辦公室,只怕坐上一年半載,工人們也沒這個覺悟。”
吳耀東訕訕地笑:“暉少有什么事吩咐我去辦就好,生產(chǎn)線都是些雜事,不必勞煩暉少爺親力親為。”
林子暉眉頭皺起來,這老家伙顯然還是不想自己插手工廠事。他再次看向喬文,對方輕輕點了下頭,笑道:“暉少爺明白東叔這些年打理工廠辛苦,不過看今日工人們開會時松開表現(xiàn),想必是東叔一個人管理幾百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您放心,以后有暉少爺和我?guī)褪郑瑬|叔會輕松很多。林先生也是明白東叔難處,才派暉少爺過來。”說著,不等吳耀東開口,又乘勝追擊,“正好現(xiàn)在剛開工,不如東叔親自帶暉少爺去生產(chǎn)線和倉庫轉(zhuǎn)轉(zhuǎn)。”
被個后生仔拐彎抹角擠兌,吳耀東臉色變得不大好看,想用之前那套說辭搪塞已經(jīng)不可行,而且喬文話幾乎已經(jīng)是向他宣告,林子暉不是來當(dāng)少爺混日子,而是真來接管工廠。
他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好,我這就帶暉少爺和喬秘書仔細去流水線轉(zhuǎn)轉(zhuǎn)。”
于是,喬秘書上任第二天,終于得以與暉少爺正式踏入明月廠車間和倉庫。
上回匆匆一瞥,果然沒有看錯,整個流水線工作效率極為低下,一來是員工工作狀態(tài)松散,二來是機器設(shè)備老舊。至于生產(chǎn)出來成衣,工藝水平參差不齊。
當(dāng)然,這還不是最重要,更要是,喬文發(fā)覺材料質(zhì)量十分低廉。雖然明月廠如今生產(chǎn)成衣,走得是廉價低端路線,一件外套出廠價頂多幾塊錢,利潤極少,但這個成本還是跟實際上有些出入。
也就是說,實際上成本,肯定是要低于賬上成本。
因為工廠利潤低下,普通工人薪水不過五六百,這在整個行業(yè)也略略偏低,工人工作效率低下,倒也合情合理,畢竟拿多少錢就干多少活。
至于真實成本和賬面差價進了誰口袋,可想而知。
雖然昨天看到賬本時,喬文就已經(jīng)料到吳耀東不讓他們進流水線參觀是怎么回事,但現(xiàn)實擺在面前,還是讓人一言難盡。
而這廂吳耀東自是已經(jīng)看出林子暉并不是來混日子少爺,而他身邊喬文更不是個好糊弄主。一面領(lǐng)著人參觀,一面連連叫苦:“暉少爺你們有所不知,自從歐美限制進口配額后,咱們港城出口配都被那幾大家壟斷,只能從他們手中購買。明月廠盈利低買配額不劃算,林先生就讓我們只出口東南亞。這幾年棉花之類材料價格又一直上漲,成本節(jié)節(jié)高升,別看我們都用低價材料,但出廠價也低,利潤實在是稀薄,工人們工資也許久沒漲,大家愿意留在廠里,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這兩年我為了工廠,頭發(fā)都愁白了。”
林子暉學(xué)先前喬文那套,笑說:“如今制衣廠太多,我們這樣規(guī)模廠子,確實難做。我阿爸也是知道東叔辛苦才叫我過來。今后由我和喬秘書跟你一起打理工廠,您就能少操點心了。”
喬文也笑著附和:“是啊,東叔您辛苦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該輪到我們年輕人做點事了。”
林子暉點頭,一本正經(jīng)道:“要不然把我辦公室電視機,挪到您那里去,您沒事看看電視喝喝茶,指不定頭發(fā)還能黑回來。”
喬文:“……”
小伙子有前途!氣死人不償命。
吳光耀果然是被噎了個臉色鐵青,偏偏還要勉強裝作一副笑臉,于是那張圓潤臉,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看著實在是滑稽。
這一天,由于吳光耀一開始輕敵,以及喬文和林子暉完美配合,一番男子雙打下來,比起初來乍到頭日,可謂是局面突轉(zhuǎn)。
接下來兩天,吳光耀更是處處暴露自己問題。
這人當(dāng)了明月廠十幾年經(jīng)理,這幾年幾乎是將廠子變成自己私人地盤,利用林兆明放任自流,一本本假賬做下來,掙了個盆滿缽滿。原本還能照這樣繼續(xù)賺下去,哪知半路殺出個便宜少東家和個小秘書,他豈能坐以待斃,勢必要讓兩個不知天高地厚后生仔知難而退。
于是,三天后,吳耀東聲稱自己生病,忽然請了假。
經(jīng)理休了病假,理論上,工廠就是林子暉說了算。雖然他也知道吳耀東這病假是故意為之,但到底還是頗有幾分天真,以為是這幾天他和喬文配合大獲全勝。于是準(zhǔn)備趁著吳耀東不在,擼袖子大干一場。
但喬文卻看出事情沒這么簡單。
果不其然,林子暉袖子還沒擼多久,工廠就開始接二連三出岔子,先是正在趕工一款襯衣紐扣用光了,供貨商那邊說要兩天后才能送貨。采購主管吭哧吭哧過來給林子暉報告情況,請他解決。
林子暉聞言,親自打電話過去,那頭答復(fù)也是一樣,且態(tài)度堅決而敷衍,說完就掛了電話,完全不給他催貨機會。
林子暉問:“遲兩天影響大嗎?”
主管是個四十多歲男人,姓王。
此刻這位王姓主管一臉心急如焚:“生產(chǎn)線馬上就用完了,等兩天恐怕一條線得停下來。這筆訂單四天后就得交貨,定然是來不及。”
林子暉聽了這話,也是有點急了,求救般看向喬文。
喬文想了想,輕描淡寫對主管道:“麻煩王主管把樣品拿過來讓我們看看,我和暉少想想辦法。”
王主管應(yīng)聲點頭,飛快拿了紐扣過來交到他手中,見他認真仔細地看,試探道:“這家紐扣供應(yīng)商,跟我們合作很多年,價格很好,就是經(jīng)常交貨不準(zhǔn)時,非得東叔親自催才行。要不然……”他頓頓,“暉少打電話給東叔,讓他幫忙去催一下。”
果然在這里等著呢!
喬文了然地扯了下嘴角,道:“王主管,你在工廠多少年了?”
王主管回道:“快十年了。”
喬文點點頭:“那做采購主管多久了?”
王主管:“差不多四年。”
喬文點點頭,似笑非笑道:“做了四年主管,想必對各家供應(yīng)商已經(jīng)很熟悉,催貨竟然還要東叔出馬,您這個采購主管,做得似乎是不大合格啊。”
王主管臉色瞬時變得不大好看,訕訕道:“這家供應(yīng)商價格最便宜,自然很搶手,誰也不能時時保證他們準(zhǔn)時供貨。”
喬文道:“既然知道很搶手,為什么倉庫不提前備好貨?你是采購主管,這個道理還不懂嗎?”
王主管原本是按著吳耀東指示,給這兩個愣頭青使點絆子,讓他們知道廠子沒有吳耀東不行,沒想到這喬秘書對吳耀東只字不提,反倒是把矛頭指在自己頭上。他當(dāng)然也不傻,趕緊點點頭虛心承認自己失職:“這回是我疏忽,暉少喬秘書你們看現(xiàn)在怎么辦?若是下午紐扣到不了,咱們兩條線就得停工,這筆訂單肯定沒辦法準(zhǔn)時交貨。我看還是先請東叔幫忙吧?”
喬文笑道:“東叔生病就讓他在家好好休養(yǎng),為這點事打擾他不太好。”說著擺擺手,“你回工位吧,紐扣我想辦法,你看還有什么貨這兩天可能短缺,一塊報上來。”
王主管未能完成吳耀東指示,悻悻然走了。
等人離開,林子暉憤憤然道:“這十有**是吳耀東故意整我們。”又蹙眉問,“你有什么辦法?難道真讓生產(chǎn)線停兩天?”
喬文聳聳肩,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吳耀東不過是仗著我們沒經(jīng)驗,以為我們什么都不懂。”他舉起手中那顆紐扣,道,“我們成衣一件出廠價最多不過兩三塊,你當(dāng)是生產(chǎn)高端服飾,紐扣得用定制?這種紐扣外面批發(fā)市場一大堆,只要類似就行,你讓司機拿著這個去市場采購幾箱回來就行。”
林子暉恍然大悟,點點頭:“那我親自去一趟吧。”
喬文笑著搖頭:“不行,就得讓司機去。”
林子暉不明所以。
喬文笑:“材料緊缺,采購主管束手無策,但一個司機采輕易就采購回來解決燃眉之急。你覺得這位主管還有什么話說?”
林子暉又是恍然大悟,笑說:“我怎么沒想到?”
喬文道:“別高興太早,東叔可不會就安排這點事等著你。”
林子暉此刻已經(jīng)放下大心,笑盈盈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你這個軍師在,就讓他放馬過來。”
喬文失笑:“暉少,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
下午剛吃過午飯,司機載著一后備箱紐扣滿載而歸。林子暉親自看著倉庫和采購人卸貨點貨,見王主管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感覺十分精彩,不由得對喬文又佩服幾分。
他笑容可掬地開口:“王主管,你是采購主管,生產(chǎn)線堅實后盾,遇到事情首先得自己想辦法解決,不能總想著麻煩東叔。東叔好不容易休個病假,咱們就別叨擾他老人家了。”
王主管訕訕地應(yīng)聲,看著下屬點完貨物,黑著一張臉回了倉庫,約莫是要給吳耀東去告狀。
林子暉并不在意他如何告狀,因為接下來各種小麻煩,幾近讓他和喬文忙得人仰馬翻。
一會兒倉庫來報告說貨物不對,一會兒又是材料出了問題。一整天下來,兩個人被折騰得夠嗆,但無論怎么找麻煩,林子暉都堅持不給吳耀東打電話求助。
勉強應(yīng)付著一樁接一樁事,但這一天生產(chǎn)進度到底還是被耽擱了許多。
到了第二天,更嚴(yán)重事來了,一位拉長報告稱他那條生產(chǎn)線因為設(shè)備老化,生產(chǎn)效率大打折扣,無法達到原本生產(chǎn)量,也就是說三天后一筆大訂單,必然是交不了貨了。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人無非是在吳耀東指示下,給林子暉這個小老板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工廠離了東叔根本無法正常運轉(zhuǎn)。而客戶也打電話過來通知,若是不按期交貨,上一筆貨款,就得延期交付。
工廠原本就不賺錢,現(xiàn)金流十分緊張,這筆幾萬塊貨款若是延期,只怕按時發(fā)薪水都難。
這位拉長是個三十歲不到青年,據(jù)說父輩就在明月廠工作,似乎在工廠里是個橫行主,工人們對他一口一個“忠哥”,分明是明月廠里一霸,恐怕也是吳耀東一把好刀。態(tài)度堪稱囂張,一副反正我是沒辦法,你們?nèi)フ覗|叔想辦法架勢。
而他正好就是那天開會,被喬文叫上前一位。
明知道怎么回事,卻又沒有證據(jù),只能眼睜睜看著生產(chǎn)線停工。頭一回走上社會林子暉,又是憤怒又是挫敗,連茶點都少吃了許多。
喬文倒是不急,就是跟著折騰,確實有點累,他這具身體快有點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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