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繭重生-《我將喜歡告訴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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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年紀小,并不能深刻理解那些語重心長的話,如今回想起來,卻不禁覺得振聾發聵。
她突然很想再聽方世忠嘮叨那些往事。
“師父,”林格打斷了方世忠的話,笑著說,“您能多和我講講你們小時候的故事嗎?”
一提到這個話題,方世忠就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回憶漸漸飄遠。
“……那時候可不比現在,條件差,家里吃得也差,孩子們個個面黃肌瘦的,但訓練卻一點都不能擱下。沒有訓練場地,我們就去天然的湖面,每次訓練完,凍得腳丫子都從鞋底拔不下來。那個老北風啊,呼呼地刮啊……”
“但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沒人叫苦,因為我們是真喜歡滑冰。不過那時候都很小,不懂教練說的‘滑向世界’到底有多難,每個人都幼稚地堅信自己能成為奧運冠軍。說實話,那時候家里連個電視都沒有,哪里知道咱中國速滑當時連入圍奧運的資格都沒有呢!”
“再后來呢,我們開始有人在省里得名次了。哎喲,那可不得了了,全縣的人都沸騰了,覺得咱們離世界冠軍不遠了。仔細想想,那時候可真單純啊……對了,那個得名次的人,就是韓冰。那時候,她十四歲,得了省冬運會的第三名。再后來,就陸陸續續地也有人開始獲得名次,咱們縣總算也在省里有點名氣了,縣里總算給了滑冰隊一個廢舊倉庫,讓我們自己澆冰,當訓練場,這才算是告別了戶外練習的日子啊。你是不知道戶外有多艱苦,風大,還危險。你韓教練小時候還掉過一次冰窟窿呢……”
方世忠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林格卻笑不出來。
她好像開始明白,對于上一代滑冰人而言,冰,到底意味著什么。
不是現在年輕人可以隨意選擇放棄還是不放棄的一個普通選擇,而是他們的信仰,是生命,是融進骨子里的東西,神圣到不容任何侵犯。
她突然想起韓冰,想起韓冰幾十年如一日對新生隊員的耐心和對冰面的執著。
以前不太懂她,現在卻好像突然懂了。
“您和我再多講一下韓教練吧。”林格說,“我想聽。”
“她呀,”方世忠蹺起腳,雙手拍著膝蓋,嘴角有一絲得意,“以前運動方面的成就我都和你講過了,今天就講點八卦吧。”
林格失笑:“韓教練還有八卦?”
方世忠一瞪眼:“怎么沒有?知道國家隊主教練李海峰嗎?”
林格點點頭。
“他是韓冰的前夫。”
林格驚了:“真的?”如果是真的,這可真是驚天大八卦!
“這還能有假?”方世忠挑挑眉。
“真是沒想到!”林格還沒感嘆完,突然又皺眉,“可為什么是前夫呢?”
“離婚好多年啦。”方世忠也覺得可惜地嘆了口氣,“要不然你以為韓冰為什么堅決辭掉國家隊教練的職位,躲在省城不出去呢?”
“……”林格的小神經再次受到暴擊。愛情真是害人不淺。
“具體的離婚原因我們外人不清楚,但我覺得他倆還一直較著勁呢,兩人都沒再婚,全身心撲在后備力量的培養上了。所以你要聽韓教練的話,她這輩子除了你們,真的什么都沒了……”
林格坐在火車上的三個多小時里,腦子一直因震撼而亂哄哄的。
可就在這樣的亂哄哄中,某個念頭卻越來越堅定,越來越清晰。
她不想,也不能就此放棄滑冰。
從此以后,除了傷病和年齡,任何事都將無法動搖她這顆堅定的心。
她曾經一直以為滑冰是她一個人的事,現在卻漸漸明白,每個現役運動員身上承載的,都是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和希望。
她是韓冰選出來的,是韓冰付出六年多心血培養的。如今什么都還沒有做到,卻輕言放棄,怕是沒有什么人比韓冰更痛心。
第一次,她感到了難以形容的慚愧和后悔。
【3】
林格抱著一堆土特產站在韓冰辦公室門口,好半天都鼓不起勇氣敲門。
她是來主動認錯的。
杵在門口不知道多久,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她兩眼,弄得林格更加拘謹,硬著頭皮只好敲門。
是領隊來開的門。
林格微怔。
領隊笑著打開門:“說曹操,曹操到。進來吧。”
林格一頭霧水,揪著小心臟抱緊了懷里的包裹走進來。講真的,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隊里領導找她,就像小時候看見韓冰就躲一樣,擔心自己隨時被淘汰掉。
膽戰心驚地走了兩步,剛抬頭想叫一聲韓教練,卻被眼前的一個人給弄蒙了。
“聶遲?”眼前的聶遲,西裝革履,穿著正式,是她從未見過的青年才俊模樣,像極了電視里那些商界精英。
他的眼睛很亮,笑容很淺,卻都恰到好處,和他的衣服與身份很相稱,也不會在坐著的一堆領導們面前顯得幼稚。
第一次,她看到了ceo聶遲該有的樣子。
“林格,這是icefly科技公司的聶總,”領隊介紹道,“聶總,這就是林格。”
聶遲保持坐姿未動,嘴角笑意漸漸加深:“我知道。我們小時候是隊友,她是我師妹。”
領隊愣了一下,笑道:“這么巧啊。”
“不是說了嗎,我那年選中的兩個人,就是他們倆。”韓冰站起來,沖林格招招手,“你過來。”
林格有些局促。一屋子的省隊領導,她甚至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抱著跟寶貝似的。”韓冰失笑。
林格紅著臉連忙把包裹放在旁邊的辦公桌上,搓搓手走到韓冰身邊。
“是這樣的,”韓冰說,“聶總現在有個項目要和我們省隊合作,他們選中了你做樣本,我也覺得你比較合適,現在就看你的意見。”
林格微微一愣,看向聶遲,瞬間想起那次參觀實驗室時他說到的那個偉大計劃。難道這么快就可以應用了?
目光對接,聶遲微微一笑:“就是上次我說的。”
林格了然。
韓冰好奇:“你之前知道?”
林格笑笑:“我參觀過他的實驗室。”
韓冰笑起來,對其他領導說道:“我就說她合適吧?這孩子從小就對科學癡迷,懂這方面知識的運動員更適合參與實驗。”
眾領導紛紛點頭表示贊許。
林格受寵若驚,面龐微紅。
“那就這樣開始吧,”韓冰也不多廢話,當即拍板,“林格你多配合聶總。正好你們以前是隊友,好溝通。”
領導們散去之后,聶遲給林格看了項目書,還真是用芯片記錄運動員訓練軌跡,找尋針對性突破的訓練方法這個課題。
韓冰對此很是支持,特意留出辦公室讓他們一對一溝通。
兩人大致聊完,已經將近中午。
聶遲收拾好東西說:“走吧,吃飯去,叫上八戒。”
林格有些遲疑。她不知道現在她和方超應該怎樣面對面。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聶遲說話的時候,已經發了消息給方超。
他們站在辦公樓下等著方超。果不其然,姍姍來遲的方超一看到林格,扭頭就跑,就跟見到了瘟神一樣。
聶遲愣了愣:“這是什么意思?”
林格咬著唇低頭不說話。
聶遲皺皺眉,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給方超。
兩人這別扭模樣,根本用不了聶遲一半智商就能猜到了。十有八九是攤牌了。
接到聶遲電話,方超很是悲憤:“你說我就那么差嗎?直接就拒絕我了!”
聶遲揉揉眉心,耐心勸道:“你干嗎非這么著急?”
方超瞪著眼:“那不是話正好說到那兒了嗎!你都不知道她那時候是什么樣子!都把自己搞到醫院輸液了!我本來只想勸勸她,誰知道結果就演變成那個樣子了……”
聶遲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方超只好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最后說:“遲哥你是過來人,你說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聶遲無語:“什么叫我是過來人?”
方超“嘖”了一聲:“你連白雪那么嬌滴滴的小美女都能搞定,還不能幫我搞定一個女漢子?”
聶遲擰眉:“什么叫我搞定白雪?我和白雪怎么了?”
“你少跟我倆裝。”方超輕嗤。
聶遲奇怪:“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和白雪就一般朋友而已。”
方超嘴里嘖嘖有聲,顯然是不相信。
聶遲只好笑著解釋道:“我真的和白雪沒什么,是你想多了。說起關系遠近,她和你們還差得遠。上次是正好她在這里有比賽,時間碰巧了,就帶她在省城轉轉,其他真的沒什么。”
“要是沒什么,她爸能給你拉資金?”方超根本不信。
聶遲笑起來:“她爸那是正經商業行為,與私人感情無關。這些說多了你也不懂,總之你想多了,我現在根本沒時間去想其他的,而且我和白雪也根本不可能。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話說到這個份上,方超不信也信了。
頓了頓,他還是有些過不去心里的坎兒,悶悶道:“那你容我緩緩,我暫時還不知道怎么處理為好。”
聶遲只好笑笑:“那好吧。”
“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幫我問問她,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方超還是不甘心。
聶遲失笑:“行吧。”
掛斷電話,聶遲帶林格出去找了個安靜的餐廳吃飯。
林格以為他會問方超和她之間的事情,但意外的是,他什么都沒問,只是更深入地講了下他對目前這個項目的想法。
林格參觀過實驗室后曾經做過功課,知道目前所有的ai方向研究多數是壟斷型互聯網公司為主導,資金雄厚,科研人員充足,研究方向也多為商業實用方面,大部分都是為自身行業服務的,因此應用推廣也非常容易。像聶遲這種需要和各級體育機構合作的,極少,國外也往往是政府牽頭的。而在技術上,聶遲這種要求更高,推廣更難,盈利更是幾年內不敢想的事情,所以林格一直心有疑慮。既然他聊到了這塊,她也很想多問一句。
誰料聶遲聽到這個問題輕松一笑,拿出手機找出一款游戲,指給林格看:“喏,我們公司開發的。”
這是一款手機游戲,輕松有趣,隨時隨地都能玩上一把的那種。
“只這一款游戲,就足以養活我公司好幾年。”聶遲自信滿滿地笑著說,“你在隊里可能不知道,這款游戲上線沒幾天就已經榮登下載量榜首,輕輕松松用戶上億。”
林格:“……”
她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只能再次感嘆一句:知識,果然就是力量。
吃得差不多了,聶遲想起方超交給自己的重任,開始猶豫怎么開口。
看看對面低頭喝果汁的姑娘,聶遲不得不承認,小孩子長大了。如今這么文文靜靜地往這里一坐,也是個頗有回頭率的漂亮丫頭,怪不得方超情有獨鐘。
不過這個年紀也正是敏感的時候,一旦哪里說得不恰當,可能就適得其反,這讓聶遲有些為難,仿佛自己化身成了阻止少男少女早戀的反派班主任。
躊躇半天,他決定曲線救國。
“你怎么看著比之前瘦了點?”
林格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點,一下子警覺地抬起頭:“方超跟你說什么了嗎?”
聶遲搖頭笑了笑:“他能和我說什么?我就是看你下巴都尖了,是不是訓練太辛苦了?”
林格的神經這才微微放松,摸摸自己的臉,咕噥道:“還好吧。”
“聽韓教練說你下一站不去參賽?”聶遲步步為營。
林格輕輕“嗯”了聲。
“為什么呢?你不是此前狀態正好嗎?”
林格心里暗暗咬了咬牙。還能為什么?不就是因為你嗎?
萬幸,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就算面對面吃頓飯,她也不至于會失態。
只是看樣子她如果再不說點什么轉移話題,聶遲是打算繼續這么追問下去了,于是林格決定把問題拋給他:“你那個項目怎么不從花滑開始入手?白雪爸爸在花滑界肯定更有影響力,你也不用飛來飛去,直接在北京隊就找白雪當志愿者了。”
聶遲勾唇笑了笑:“你是不是也對我和白雪有什么誤會?”
林格抬眼瞥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聶遲長長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表情頗有些無奈。
“我也真是奇怪,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覺得我和白雪有點什么?是我哪里做錯了,還是你們腦洞開得太大了點?”
林格:“……”什么意思?
“我,單身!”聶遲笑著反手指了指自己,“作為一名可憐的創業狗,我連生活都沒有,哪有什么感情生活?”
林格:“?”
林格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自從聶遲澄清了和白雪的關系之后,她的嘴角就根本壓不下笑容,走到哪兒樂到哪兒,看得周瑤都快崩潰了。
“大姐,拜托您正常點好嗎?看我累癱了您就這么高興?”
作為聯賽q站的主力軍,周瑤獨得韓冰恩寵,每天練得腳都軟了,再看到無任務一身輕還一直傻樂的林格,真想沖上去暴揍一頓。
林格只好捂著嘴有多遠躲多遠。
她也不知道自己高興個什么勁兒,就算聶遲單身,也和她沒什么關系。但是心里就是舒坦透亮,覺得天藍藍,水盈盈,到處都美不勝收,連加練都恨不得哼著歌。
作為一個被取消q站參賽資格的人,隊里每個人都對林格的反常表現投以同情悲憫的目光。
這妞怕是被刺激瘋了。
【4】
q站比賽拉開帷幕。
這一站,朱珠鉚足了勁兒一雪前恥,1000米和1500米都力壓周瑤,加上自己的強項500米,朱珠這次大獲全勝,驚艷四座。
朱珠的大滿貫,讓媒體更加在意林格的缺席,各種猜測層出不窮,讓林格有些頭疼,索性連新聞都不打開看了,一門心思自己練習,配合聶遲的實驗項目。
周瑤回來后心情顯然有點頹,看林格也有點不順眼,動不動就摔摔打打地發脾氣。
林格了解她的個性,也知道她是怪自己掉了鏈子,沒能跟她一起打配合,所以才導致她輸得這么慘,所以也就忍耐著,沒事還逗她笑一笑,總算慢慢把她從低潮拽了回來。
“我跟你說,朱珠這次跟瘋了似的。”周瑤伸直大長腿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瞪著天花板。
“她還是很有實力的。”林格實事求是地說。
周瑤沒回答。林格知道,這就是她的默認。
沉默了一會兒,周瑤突然又說:“我看到高愷了。”
林格并不意外:“在q站?”
“嗯,決賽的時候在比賽現場,身邊還坐著李海峰。”
林格笑了笑:“那是李海峰要選人,他陪著去的。”
周瑤突然笑起來,身子一翻,扒著欄桿一臉八卦之光看著在書桌邊看書的林格:“你不知道朱珠看到高愷時候的表情,臉紅得跟紅布似的。”
林格也不由得嘆為觀止:“真深情。”
“是呀,真沒想到她居然這么長情。”周瑤感嘆了聲,又翻回身子看著天花板,“不過可能有點悲劇,高愷看著她還是跟看棵草沒啥區別,那個高冷啊。”
“估計就因為高愷在場,她才超常發揮吧。”林格說著話,手機突然閃了一下。
打開一看,是聶遲。說是一個訓練周期結束,可以導出數據做分析了。
“喂,你干嗎呀?我和你說話,你抱個手機笑個什么勁兒啊?還笑得這么蕩漾!”周瑤怒了,床踹得咔咔響。
林格連忙放下手機,揉揉臉:“胡說什么呢。”
“臉紅了!臉紅了!你居然臉都紅了!”周瑤興趣一下子被勾了起來,翻身從上鋪跳下來,沖過來就要奪手機一看究竟。
林格眼疾手快,躲過一劫。
周瑤作勢活動手腕,咔咔作響:“說吧,誰啊?”
林格哼哼:“沒誰。”
“早就看你不正常,之前每天樂得跟朵喇叭花似的,肯定事出有因。”周瑤眨眨眼,“有情況啊?高愷嗎?”
林格白她一眼,懶得理她。
“我跟你說哦,這事兒我絕對看不走眼。”周瑤笑嘻嘻地湊過來洗腦,“現在都什么時代了,談個戀愛怎么了?隊里可沒明令禁止這條啊。”
林格抿抿唇,再看向周瑤時,已是一臉認真。
“我們都不可以,”林格說,“我早就和你說過。”
周瑤對上她認真的目光,突然神色又轉為黯淡,眼圈都開始有點紅。
林格直覺有事。這個直腸子的傻大姐很少有這種反復變化的情緒,便忍不住問道:“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周瑤悶聲應了句,刺溜一下爬上床,翻個身,背朝外。
她越是這樣,林格就越覺得有事,絕不是輸給朱珠這么簡單。
這么想著,她直接爬上梯子看了眼,赫然發現這位大姐居然掉起了金豆子。
“你怎么了?”千年難得一遇,林格的心一下揪到了嗓子眼。
周瑤還是沒理她,負氣般地用被子蒙住了頭。
林格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盯著周瑤沉默了一會兒,突聽周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林格嚇了一跳,慌了:“你到底怎么了?說話呀?”
周瑤猛地坐起身,哇哇放聲大哭,像個孩子般,怎么勸都勸不住。
林格沒辦法,只好等她哭完。
等她情緒好點了,林格才小心翼翼地問:“是你和范宏怎么了嗎?”
周瑤抱著一堆紙巾,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林格心里一緊。周瑤和范宏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點,只是一直當作什么都不知道罷了。本以為進展順利,沒想到似乎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變故。
“到底怎么了,你說話呀!”林格急道。
周瑤抽抽搭搭了半晌,最后才傷心地開口道:“范宏可能要被省隊退了!”
“為什么呀?”據林格所知,范宏的成績雖然不算頂尖,但還算穩定。
周瑤吸吸鼻子:“一半是因為成績,一半也是他自己的意思。他這個賽季一直表現得很平平,自己也想退了。”
林格點了點頭。她能明白周瑤的意思,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如果到了瓶頸,很快就被拍死在沙灘上了。競技體育一直如此殘酷。
范宏年紀也差不多了,看這個賽季的表現,確實也不太可能入選國家隊了。
“可是如果他退了,我怎么辦呀?”周瑤很難過。
“退了就退了唄,又不是見不著了。”林格覺得這又沒什么。
“可他非要和我分手呀!”周瑤眼睛紅得像兔子。
“為什么呢?”林格也覺得奇怪。
“他說他想回他們縣城開個滑冰館,可是又沒錢。我說我出錢,他又不樂意。說多了就要和我分手,說和我在一起有壓力,我真是不知道該找誰說理去。如果非要同進同出才能在一起,那不如我也退役算了,我跟他一起創業去……”
“你胡說什么呢!”林格聽到這里一下子叫了起來,“你腦子抽了嗎?你怎么能這么想呢?”
“那你說我怎么辦呀!”周瑤六神無主,“早知道這么麻煩,我從一開始就該聽你的!要是我專心訓練的話,說不定早滑過朱珠了……”
“……”林格看著周瑤哭哭停停,無言以對。
她腦子很亂,前所未有的亂。
一個月前,她是那么斬釘截鐵地勸誡周瑤,一個月后,連她自己都沒能逃過這場劫難,深受其害。
也許韓冰是對的。從一開始,她們就應該心如止水的。
運動員的青春如此短暫,實在耗不起這樣的折騰。
可是如果真的緣分到了,誰又能逃得了呢?
就算是韓冰,也不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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