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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長生的二大爺就住在他家前院，兩家距離還不到三百米，說話的工夫幾個人已經到了。

    王老七剛進了院子就忍不住嗬了一聲，那干瘦老頭還不放手，使勁拉著他。

    王老七拍了拍他的手，說：“行了，你放開我吧，我都看見了。”

    那干瘦老頭松開了拉著王老七的手，卻沒聽明白王老七的話。

    他問：“你看見了？我兒媳婦還在屋里呢！”

    王老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兒媳是咋回事了，走吧，進屋聽聽她怎么說！”

    王老七跟著干瘦老頭走進西屋的時候，那老頭的兒媳婦正坐在炕上破口大罵呢。

    “給我錢！趕緊讓他們都走！你不給我錢，我走不了！”

    王老七見炕上坐著的女人三十多歲，穿的倒是挺樸素，不過現在衣服也扯破了，頭發也散開的。再加上她總是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看上去像個瘋子似的。

    王老七不客氣的坐在炕沿上，問她：“你是誰啊？為啥要到這來？”

    那老頭的兒媳婦見終于有明白人來了，眼睛就是一亮，忙開口，說：“我可不是平白無故來這的！我是秀杰的太姥爺！要不是有這層關系，請我來我也不來！”

    那干瘦老頭這時候插話，說：“我兒媳婦叫秀杰。”

    王老七點點頭，又問：“你既然是秀杰的太姥爺，為啥要到她家來鬧？還帶來這么多人！”

    秀杰一條腿蜷著，一條腿伸著，她苦著一張臉，指了指伸著的那條腿，說：“我就剩下一條腿了，要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想來啊！”

    王老七知道，秀杰的太姥爺是在借她的口說話，自然不會說假話。

    王老七看了一眼她的腿，又問：“你既然腿腳不好，是咋來的？”

    秀杰往她身邊指了指，說：“是他們抬著我來的！不然我也來不了！”

    王老七也順著秀杰的目光往周圍看了看，說：“那他們為啥要把你抬到這來？”

    秀杰拍了一下自己蜷著的那條腿，說：“還不是因為我欠他們錢，我還不上，他們不干，就把我抬到這來了！”

    “我看這屋里、院里擠滿了人，你全欠他們錢嗎？你干嘛了，怎么欠了那么多錢？”王老七又問她。

    秀杰這時候眼淚突然下來了，她抹了一把眼淚，說：“我這不是好賭嗎！好賭吧，手氣還不好，輸的時候多，贏的時候少！手里沒錢了，我就出去借，這不是借來借去的，越借越多，后來就還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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