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些總是給人恐怖感的畫作,或許能當做一種佐證,更重要的是謝霜經常畫出一些有預示性的東西,光是巧合,實在說不過去。 所以在時機成熟之前還是不要讓林與卿看見謝霜了,萬一林與卿嗅覺太靈敏,像剛認識他就認準了他當隊友一樣去接觸謝霜,他也不確定會發生什么事。 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謝淵開始思考待會兒給謝霜帶什么早餐。 他望向窗外,時間尚早,許多早餐店都沒開門,地面潮濕,留著昨夜下雨的痕跡,連店面的廊柱上都滴滴答答往下墜著水珠。 謝淵陷入思考,出租車司機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梗著脖子安靜開車,連社區群里吆喝著晚上打麻將的語音都沒理會。 一大清早的怎么接了個這么晦氣的年輕人……司機在心里嘀嘀咕咕。 明明穿的挺干凈的,不像那些讓人頭疼的叛逆少年,但氣質就是陰陰郁郁,好像隨時會從哪兒掏一把刀架他脖子上,再威脅他把錢都交出來,然后再殺人滅口…… 不對啊,這才剛天亮,說明這年輕人昨天晚上應該在外面。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外面干什么呢? 謝淵什么也沒做,司機已經腦補出了一整個恐怖故事。 直到謝淵付完錢下車,走向街邊唯一開著的早餐鋪子,司機才恍然回神,忙不迭地開走了。 余光瞥見逃難似的出租車,謝淵習以為常地無視,在早餐鋪子的菜單上掃了兩眼。 “是你呀,今天這么早。”突然,穿著圍裙的女人從蒸籠后抬起頭,笑吟吟地打招呼道,“似乎沒睡好?你看你,黑眼圈都這么重了。” 謝淵與她對視,他對這個女人有印象,好像就住在他家樓下,離異,帶著一個剛上小學的女兒。 她的女兒和其他小孩一樣,看到他就本能的害怕,從來沒接近過他,甚至曾經在不得不從他身旁路過的時候被地上的石子絆倒摔了一跤。 他準備隨手把小孩兒拎……不,扶起來,本來沒哭的小女孩瞬間嚇哭了…… 那看怪物的眼神,讓謝淵記憶猶新。 女人一個人經營這家早餐鋪子,客人基本來自附近社區,客源穩定,過得還算不錯。 附近的人都猜這個女人老家是很南方那邊的,因為她總是很溫婉,有種江南女子獨有的氣質。 其實他和這個女人也不算認識,偶爾見到會打個招呼罷了,反正謝淵很確定,這女人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謝淵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冷冷清清地回應:“張姐。” 其他年輕人都是這么稱呼她的,老人就喜歡叫她小張。 “哎。”張姐性格活潑,頭發溫柔的扎成低馬尾,手習慣性地在圍裙上蹭了蹭,問道,“吃什么?都是剛做的,肉包子要等一會兒,還沒熟。” “對了,我嘗試做了新品,甜甜的叉燒包,要不要試試?不過也要等兩分鐘。” 謝霜喜歡吃甜的。 謝淵也喜歡——他們兩個口味相近,除了苦味和清淡的味道,其他都能接受。 “四個。”他看了一下樣品,聞起來很香,于是簡短地說。 “好嘞。”張姐高興地接受了今天的第一單,因為太早了,路上人還不多,她面前只有謝淵這么一個客人,在等叉燒包熟的時候,便隨意聊上了天。 “你妹妹,她的病情是不是比以前好多啦?” 謝淵:“嗯。” “真是太好了,我昨天剛好看到她出門,還和她打了個招呼,不過她好像還是不太想理人。”張姐掩唇笑了笑,“你們兄妹倆都長得這么好看,真是難得。” 謝淵:“嗯。” 張姐:“……” 她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停止話題,不過抬眼看到謝淵臉上并無不耐煩,反而有種少見的寧靜,才繼續嘮了下去。 “你妹妹,是不是在工作了?” 謝淵看了她一眼。 張姐臉上透著一絲好奇,說不上善意或惡意,只能說是有一點點八卦。 張姐嚴格來說還不到中年婦女的范疇,可能是結婚早吧,她看起來和林與卿差不多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沒到那年紀,卻已經把中年女人的八卦技能樹點得差不多了。 這么一個符合市井的女人,突然就把謝淵從死亡、流血、生存等等壓抑的詞匯中,拉回到了一個名為“生活”的概念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