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了戲志才之言,荀儉布滿皺紋的蒼白之臉頓時一僵,花白散亂的眉毛擰成一把,眉心擠出一道深深的川字。 良久,他嘆了聲:“都怪老夫疏忽,楊太守離任之時,未交接清楚, 誰能想到這李旻竟是如此狂妄之輩,拒不歸還,志才半年心血,毀于一旦!” 這些強兵,可是戲志才從數千人中,逐一遴選出來的。 原本是向前太守楊彪接的營地駐扎,然而李旻到任之后, 以郡兵的名義,強行將之征召。 “李旻乃是徹頭徹尾的袁氏一黨,友若棄袁投劉之后,袁荀交惡,此事,怕是李旻借機報復……咳咳!”荀儉話音忿忿,許是被氣到了,咳個不停。 待咳嗽稍稍止停之后,荀儉接著道:“我前后思慮,為今之計,只能叫人帶我手書,潛入軍營之中,偷偷將人帶出來,然后連夜逃走。” “軍營乃重兵把守之地,如何能偷偷將人帶出, 還是五百人?”戲志才道。 荀儉望了眼佐吏,對其道:“去將趙儼帶來。” “趙儼,可是那靈童趙伯然?”戲志才道。 “志才亦聽聞過此子之名,不過如今他卻并非孩童, 已然是束發之齡,我前日與他提起此事,他聲稱自己有法子,原本我將此當作戲言,只不過眼下,好像也沒別的辦法了,便讓他試試吧!” 戲志才不由得犯嘀咕: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能做這事? 不過既然是荀老爺子交待,他只好見見,因為如今的他,也沒有法子。 不多時,佐吏便帶著趙儼來了。 戲志才一見,心中頓時更加沒底,這趙儼生得一副忠厚老實樣,怎么看也不像是精干之人,難道自己引以為豪的眼光,走眼了? “趙儼見過荀師。” 趙儼上前行禮,從話中可聽出, 荀儉應該做過他的老師。 見禮后, 趙儼便自顧打量起戲志才來,從穿著看, 戲志才無疑是一介貧民,雖然劉擎離開前,給戲志才留了宅子,留了錢,但戲志才只是為了母親住的舒適而搬入新宅,劉擎留下的錢,則用來給母親采買藥物以及一些滋補之物,而戲志才自己,依然是老樣子。 迎向趙儼目光,戲志才方才從他身上感受道一絲機靈氣。 “這位是戲志才,你心心念念的大英雄,便是他的主公。”荀儉道。 見了趙儼,荀儉面色也舒緩了許多。 趙儼測過身,對著戲志才見禮。 “伯然,我與你說之事,你說有辦法,可當真?”荀儉問。 “這是自然!”趙儼不假思索道。 “如今那些人,可是在郡兵營中,你能將之帶出?”戲志才問。 趙儼摩挲了一番下巴,盡管下巴并未長出胡子。 “給我準備一套郡吏制服,另外,再備五百匹馬,等我將人帶出,我便北上,投我的大英雄去!”趙儼道。 這話乍聽上去,滿是孩提戲言,可撞上趙儼那種忠厚的臉,戲志才竟覺得自己信了。 “荀氏城外有馬場,馬匹沒有問題,郡吏制服嘛……”荀儉思索了一番,“也沒問題!” “你是想叫人冒充郡吏,堂而皇之的進入軍營?”戲志才意識到了他的計劃,這不失為可行的計劃,但對潛入者的心理素質和應變能力,要求很高,軍營重地,若是發生變故,就地格殺也是可能的。 趙儼點點頭,道:“只要敏銳觀察,不留下破綻,定然成功!” “那潛入,你可有人選?”戲志才問。 “這還要說,當然我靈童趙伯然了!”趙儼傲然挺立道。 “伯然,此乃大事,不可兒戲!”見學生無狀,荀儉連忙教訓道。 “荀師放心,趙儼一定辦成此事,只是若是如此,今夜,我便要離了潁川了。”趙儼望著荀儉蒼老的面龐,一句話就令氣氛離愁別緒了起來。 最終,荀儉和戲志才還是同意讓趙儼一試,并未他將東西都備好。 是夜,一批軍馬不緊不慢的來到軍營外,來人一手執韁,一手舉著火把,對營外衛兵道:“府君有命,差五百強壯之人協助裝運糧草,明早趕著出發!” 將命令說完,那軍馬立即調轉馬頭,準備離開。 “誒?你說清楚,去哪裝運啊?”營衛立即上前兩步,問道。 “自然是城南糧倉了!不會不知道吧!”趙儼大驚小怪的問道。 營衛面面相覷,顯然真的不知道。 “快去叫人,我在此等候,記得叫那種常干活的,體力好的,年紀不大不小,脾氣太差的別叫,偷奸耍滑的……別……叫。”趙儼將話說完,見營衛都不太和善的看著自己。 “這是太守說的!”趙儼突然大聲道,理直氣壯,好似真的一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