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河東郡,大河西岸,南匈奴大營之中。 百十匹馬狼狽不堪的竄入大營之中,守營之兵面面相覷,看著那一張張惶恐不安的面孔,不由得猜測起他們的來意。 士兵甲:“我看是河東的敗兵,就是不知道如何過河的。” 士兵乙:“看來北軍進展并不順利,昨日我巡邏河邊,見到不少浮尸,皆是匈奴與鮮卑之人。” 士兵丙:“今天天氣不錯,站崗不會太曬。” 中軍帳之中,潰兵紛紛跪倒在單于面前,有的磕頭,有的哭泣, 已開始哭訴,“單于,漢軍從北面殺來,我們根本無力抵擋!” “我家數十只羊,已經都被漢軍搶走了!” “你才幾十只,我一大家子數百只呢!” 潰兵七嘴八舌的議論,試圖描繪漢軍抄掠時的慘狀,須卜骨都侯坐于主位,亂七八糟的聽了一通,龐雜的信息令他一陣頭大。 他冷眼看著眾人,漸漸地,潰兵們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 須卜骨都侯掃視一遍人群,問道:“有沒有來自王庭的。” 這時,人群中一人抬手,是個中年漢子。 “單于,我是!”他用膝蓋跪走向前,爬到單于面前,“老家伙們都死了,漢軍騎兵沖過來,他們就全死了,他們抓走了王后,抓走了所有的女人,圈走了所有的牛羊,是他們要我來報信的,要不是他們攔著,我也跑不出來!” “是是是!我們部也是這樣,誰抵抗就殺誰,不抵抗就全部抓走,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單于急道。 “就好像他們要把我們整個南匈奴部都搶走!” 須卜骨都侯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他猛的一拳錘在主座扶手上,罵道:“王智老狐貍,竟然背刺與我!” “來人!”單于沖外頭喊道:“速去請鮮卑首領扶羅韓和步度根!另外,傳信給河東,令他們后退三十里,莫要再盲目進軍!” 須卜骨都侯單于下了兩道命令,心中不安仍在,他開始回想,南匈奴與王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什么這一次會突然翻臉呢? 為大漢守衛國土? 不可能!王智是外國求榮之輩! 為了敲詐勒索? 也不可能!王智此種做法,用潰兵的話怎么說來著,就好像要把整個南匈奴搶走,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這時,門外又傳來了通報,陸續有潰兵歸營,更令單于震驚的是,這些人來自另一個部族,也就是說,不止一個部族遭受到了漢軍攻擊。 還有叛軍陸續尋到了大營,直到五大部族全部到齊,須卜骨都侯再也坐不住了! 五大部族,乃是南匈奴人數最多,實力最強,底子也最厚的部族,不然他也不敢殺羌渠,這下可真是老窩都被人端了! “傳令!立刻集結兵馬!”單于一聲令下,“隨我殺回南匈奴,不管王智搶走什么,一定要讓他加倍償還!” 單于的話擲地有聲,潰兵們收到感染,紛紛停止了哭泣,沮喪的氣氛也緩解不少。 “告訴鮮卑首領,王智作祟,背刺與我,我欲引軍踏空九原,鮮卑隨與之有約,但此人奸詐,與虎謀皮,遲早為其所害,是否加入,權在他一念!”單于又下了一個令。 關在九原地牢中的王智,蜷縮在陰暗的一角,小心的料理著自己的傷口,突然,他猛的打了兩個噴嚏,一下子弄疼了自己的傷口,疼得直抽冷氣。 …… “拔營北歸?須卜骨都侯搞什么名堂!” 收到報信的扶羅韓罵道,雙方大營相距僅數十里,信件快馬半日便能送達。 “氣人!”他嚷道。 “二兄,何事如此氣惱?”步度根問道。 “須卜骨都侯欲拔營北歸,稱南匈奴各部皆收到大批漢軍攻擊抄掠。” “抄掠?”步度根也懷疑自己聽錯了,抄掠不是他們鮮卑與匈奴的專利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