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請你住汽車旅店-《跳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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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蔡曉曉自吳師離開北京以后,原來那種身臨其境的愛情就無可奈何的降了點溫。要知道吳師在上車之前,兩個人竟然是那樣的戀戀不舍,如同少男少女的初戀。甚至在發車前,吳師看到蔡曉曉站在車旁,竟然又跑下車來。
可他這一走,她的感情沸點就迅速地降了下來。這讓她覺得有點可怕,似乎他在她眼里根本是可有可無的。這讓她心里一抖,覺得自己太不可思議。難道自己根本就沒有真的愛上他?怎么可以剛剛和他那么親熱過,他一走了就這樣淡薄呢。其實她很久都不曾戀愛了。胡思亂想間,手機響起來,是池艷艷。池說懶的做飯,說兒子吃完了,她還可憐巴巴的沒的吃,上她這來蹭頓飯。讓她開門,人已經在門外。
她們住在一個小區,前后樓的鄰居。她們都是單身。性質卻又不同。
“我這里也沒什么好吃的,一會湊和吃吧。你的那個他呢?沒來陪你晚餐?”蔡曉曉不贊成她的情感選擇,可是她也會關注她的生活。兩個人偶爾會聊起男人。
“人家也不能天天跟我晚餐呀。都快半個月沒來了,我準備把他休了。什么人呢,上次說給我十萬塊買個小車開開,結果說怕我新手開車不放心,又說項目沒拿下來。他拿不下來管我什么事?你拿不下來,我這就一邊涼快兒去?天曉得他對我到底是不是真心。”
“你還指著人家怎么真心?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當初不是不知道吧。就算項目真的拿到手,也得把錢上交吧。一家幾口還指著他吃飯養老上學呢。關鍵時刻……我說這話,你也甭生氣,你還不是得靠邊站?沒給你名分,你就不能對他要求太多。早跟你說過,找一個正當的結婚吧。女人的好日子可不多。你和他靠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我打電話跟他提分手了。告訴他我不在家,回遼寧了。這不都快半個月沒見了。我看他能不能忍住,不就那點事嗎,我能忍,我以后就忍著。我還不找男人了。沒男人一樣活。”
“真服了你了。晚上吃什么?我這冰箱里也沒有什么東西,兩天沒在家了。”
“去哪了?”池艷艷一邊吃著橙子一邊緊緊盯著蔡曉曉。
蔡曉曉一下子就后悔了,下意識的怎么一著急就把自己不在家的事給抖摟出去了。
“那個,公司員工集體去密云水庫。這不是今年的效益好嗎,領導高興,我當然跟著一塊去了。沒有意思,那么多人還都是同事,鬧哄哄的。”
“你們還真行,哪哪都去。挺羨慕你們上班族,個個小白領。”池艷艷繼續大吃著橙子,擺出一副餓極了的模樣。
“沒領兒。我一般都穿裙子。我看你不如也找個工作吧,一天除了遛狗我看你也沒啥愛好。”
“又說我兒子。它好著呢,沒有兒子我沒法活。沒男人行,沒兒子不行。男人能天天陪我?男人不能,給男人弄個定位系統都抓不著他的影兒。你明知道他在哪兒,可人家不接你電話,人家設置靜音,你干沒轍。兒子就不一樣了,我在哪兒子在哪。絕對的形影不離。”
“天啊,你要是在你親兒子面前也這樣說,這算怎么回事呢。今天怪了,怎么沒帶你的小狗來。”
“在我親兒子面前稱它兒子也正常啊。一個是大兒子一個是小兒子。我是他們的媽媽。咦,菁芳最近怎么樣。挺長時間沒給我打電話了。”
“她和你一樣,都想著趕緊把我嫁出去。她也不想想,她還是一剩女呢,卻老想教訓別人。剛才電話里她還教導,象我這樣的剩女,能找到一個好男人,哪怕沒房沒車,只要是潛力股,哪怕二婚。招來做上門女婿也成。我何時成了垃圾股?不過想想她的話也有道理。好男人條件好,哪里還給我們剩下。她說她要碰上合適的就找上來做上門女婿。”
“這話我早說過,千萬別有這念頭,男人你得給他尊嚴,住在老婆的屋檐下,那他怎么抬頭挺胸?這樣的男人你趁早別找。找回來,將來他有挺胸抬頭的那一天,有你罪受的。我結過婚,我了解男人,你啊,嫩了點。對男人還是不了解。”
2
盡管池艷艷和趙菁芳是兩種類型的女人,可她們都想把蔡曉曉給嫁出去,這倒是事實。趙菁芳也已年過三十,正宗剩女,挑剔之間一直單身。而池艷艷則甘愿給人家當情人。蔡曉曉對她們的生活很少干涉。她們都是成年人,和自己一樣,怎樣生活,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盡管趙菁芳和池艷艷不是一類女人,可她們一致認為女人不能空巢。空巢女人,如蔡曉曉這樣,情感又頗為豐富的,夜半被鄰居家床鋪的咯吱聲攪的難以入眠,就會捧一本書看。看書看到竄行,據說長久下去很容易把眼睛看成近視。
“這樣的日子乏味而充滿了驚險。不定哪天大齡剩女蔡曉曉就被湖北神農架某山某野人掠走,生一窩小野人。長一身紅毛。指定上頭條新聞,沒準還把你送海外展覽一番。”這樣聳人聽聞的話也就池艷艷能說得出來。她說曉曉你暫時找不到愛情沒有愛情可以,但沒男人不行。
蔡曉曉放下書正琢磨她的話是什么意思,恰巧偶爾吳師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兩個人說東說西的說上一會兒。然后各自關機。生活倒也充滿了情趣。她自以為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思念有時也是美好的。何況吳師總會說我過幾天就回北京。讓她充滿期待。
眼下想想,盡管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如此短暫,可吳師真真切切地曾經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對她是觸手可及的,一種很真實的感情。她是無法忘記的。
他的暫時離開,讓她瞬間恢復了單身的狀態,要知道這兩天兩個人沒少拉手。甜甜蜜蜜的話說的不多,可是實質性的接觸已經讓蔡曉曉知道自己身上沾染了這個男人的氣息。她是他的了。他也是她的了。
她對他只有等待。她想他不會回沈陽找他的,因為她目前還不想回家,回沈陽勢必要回自己家。她無法面對老媽。如今她根本還不想把自己恢復單身的狀況告訴她老人家。在老媽眼里,她就是一個不聽話的小孩,想當初執拗的和田國明來北京,撇下沈陽的工作不要,讓老媽幾近咆哮。她還從來沒見過一向不發脾氣的母親會那樣怒火中燒。
那次老媽聽說她要和田國明闖北京,恨不得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給砸了,而她就那么頭也不回的牽著田國明的手離開了那片生她養她的土地。一待就是四年,當然她在走之前,還去了趟鐵西。來北京以后也曾經回過沈陽。卻屈指可數,一只手的五根手指都數得過來,而且絕對有剩余。
她喜歡艷粉街的名字,以前聽艾敬的歌里唱過這條街道。這條街總會讓她想到粉紅色的回憶。而田國明家就住在這條街上。這條街道曾留下他們無數次手拉手走過的身影。如今事態發展到現在的局面,要是真讓老媽知道了,她還真覺得不好收場。能瞞一時瞞一時。
想自己在老媽面前絕對顧及的不是面子。這面子在老媽面前不重要。她是怕老媽的嘮叨。她一想到老媽總說的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話不幸被老媽言中,以后她更會干涉她的私生活。她可不愿意,老大不小的要誰管啊。
她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將來直接領一個準老公帶回去給老媽,老媽也就不會再提從前,她只能幫女兒抹掉從前。一想到在她面前每次都挨數落,她就難受。不就是撇了一份工作嗎。她現在都覺得值。沒什么,工作在哪里都可以找得到。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其實,她最受不了的是老媽管的太多。自她和田國明來了北京,她覺得老媽后來倒也妥協了,甚至讓弟弟曉東跟她說過,說既然住在一起,不舉行婚禮,那也得把記登了。可老媽哪里知道,他們再也沒有機會登記了。
一想到這,蔡曉曉的眼里出了霧。正巧吳師的電話打進來,她半天沒反應過來。看著那兩個字在手機屏幕上跳,發足了呆。
吳師的電話里沒有太新鮮的東西,卻會讓她很開心。他總是說他在開車呢,車行駛到了黃河大街,又行駛到了中街附近的天后宮,再就是開回了艷粉街。
聽到艷粉街,總會讓蔡曉曉無比的興奮。就問他艷粉街還那樣嗎,有沒有什么變化。想自己差不多要忘了那條街的模樣。吳師就會給她講又新增加了什么超市又有什么新的公司,然后說不能再說了。路上車多人多,一只手不安全。
蔡曉曉這才想起怎么忘了叮囑他要小心開車,怎么開著車還要和她聊起個沒完。以前她是體貼的,和田國明在一起,田國明要是在路上開車,她總會千叮嚀萬囑咐,一定注意安全,如果開車的時候接到她的短消息,千萬不要打回來。反正也沒什么大事。出門叮囑,回來把他照顧的妥妥帖帖。在愣神的功夫,她才明白,是不是自己把他照顧的太無微不至了,他才跑了?
拿吳師和田國明相比,蔡曉曉是太愛田國明了。她從來想不起來囑咐吳師該怎樣和不該怎樣,好象遠在沈陽的他,只是一道陽光折射后的陰影,面朝陽光的時候,她就見不到它了。只有心里灰暗寂寞的時候才會想起他。想到這,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合上眼睛,吳師出現在她腦海里的時間倒也居多。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她會想念他對她的熨帖。他那火一樣的舌和那強有力的擁抱,讓她在那樣的夜里無限沉迷。
她問自己,如果短期內吳師從她眼前消失,她會不會很快忘記他?答案不確定。如果他真的不打電話來,她心里面其實也有過巴心巴肝想他的時候。她想其實自己已經淪陷了。一個人的時候,她特別特別想念兩個人的糾纏。
3
吳師每天都要打幾個電話過來。無論何時,吳師的電話一過來,蔡曉曉只要沒有事情就會快速接通。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上好半天。
當接聽電話成了蔡曉曉每天養成的習慣以后,她才發現,這如同自己每天必須要溫習的功課一樣。她想一個人一旦養成了一種習慣,不管是好習慣還是壞習慣,都不太容易改掉。這有點上癮,象吸食大麻吧。
盡管她從來就沒吸過。如果在她閑下來接不到對方電話,蔡曉曉偶爾就會有一點點的失落感。好在周末她可以睡懶覺,又可以和池艷艷逛街,時間安排的緊,倒也不覺得怎么樣。
這一天吳師又把電話打過來,兩個人正說的熱鬧,吳師就說得重新辦個卡了,這樣打起長途可要了命了。蔡曉曉說打個電話就要你命了,小氣的很。然后蔡曉曉就說,我要回沈陽了。我想回家。對面就頓了一小下,說你怎么好好的工作著要回家呢?是真想家了還是想我了?乖,老老實實待著,我這兩天安排一下就回北京看你。
蔡曉曉又聽到他說回北京。顯然,他已經把北京當成了他的家。
蔡曉曉無意間感覺對方好象不是太歡迎她回沈陽,這讓她有一點點驚詫,但始終沒往心里去。她告訴他自己家就住沈陽于洪區,說自己回家很正常,想家想老媽人之常情嘛。
她絕對絕對沒有提到想吳師,其實她心里眼下只是想吳師了,老媽她是絕對絕對不敢去想的。怕想她,一想到她,就想到她老人家催自己領證、登記、結婚的煩心事。
吳師說你難道不想我嗎?蔡曉曉就壞笑著說當然不想。問于洪離他住的地方遠不遠,她說她所說的于洪其實是挨著皇姑的于洪,不是鐵西西邊的于洪。
吳師說我住在艷粉街啊,說過的,你怎么忘了。從皇姑北邊的于洪到鐵西的于洪當然很遠了。她的心一更,她怎么能不知道艷粉街。她太熟悉那條街道。曾經兩個人手拉手走過的街道。如果記憶不是每天都這樣嶄新著,她想她早就不是一個人了。
岔過這個話題,她說我很羨慕你,你不是房奴,我是房奴啊。她說我在白廟還有一套從銀行貸來的小房子。她就隨口一問,艷粉街的房子如今也很貴嗎?
“你不知道吧,我現在住的房子也是貸款的。我是城市里的窮人。靠和銀行借錢過日子呢。”蔡曉曉一邊抱著爆米花紙袋,一邊往嘴里添著爆米花。“虱子多了不怕咬。現在我也想通了,人家外國老太太臨死了把銀行錢還上了,平時盡管住在借的房子里,可人家舒服著呢。我現在也這樣過,等到死那天把從銀行借的錢都還上,就成了。也就兩不欠了。何必攢一輩子錢,到死了能買房了,卻住不上呢。我不做傳統的中國老太太。”
“你想做中國老太太,那也得等個幾十年吧。就你,現在也就是一年輕少女。”吳師這么一說,蔡曉曉就在他對面的話筒里暗自笑了。苞米花都忘了往嘴里添。
“別瞎掰。我真是老太太了……”
“現在沈陽的房子如今也升值了。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前妻手里也攥著兩套房,一套樓房一套平房。我覺得我不欠她,我走的時候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了。我現在住的是回遷房。小產權不能上市交易的那種。對了,廠子地盤大,你說過愛吃黃花菜,廠里有好多黃花菜,可惜房東全采了,不然我可以采了給你帶過去。等明年。”
蔡曉曉想不到黃花也可以自己種植。她以前倒是聽說可以到山上采摘。想象著吳師的廠房門前有好多好多黃燦燦的黃花綻放著,心下就有了一絲向往。
還不等蔡曉曉實施回沈陽的計劃,吳師風塵仆仆地就出現在了她面前。蔡曉曉并沒有告訴他她住在哪個小區,但說過大致方向。當蔡曉曉接了吳師電話,迅速趕到公交車站接他的時候,她被眼前的男子驚呆了。
他怎么可以象個毛頭小伙一樣撇下工作就跑來北京和她約會呢。他背著雙肩包,雙手抓著兩邊的肩帶。看到蔡曉曉,那眉眼就又彎了上去。象個可愛的青澀男生。
“我怎么樣,你告訴我一個大致方位我就能找到你們家吧。”
“難以置信,真服了你。接下來我們去哪兒?”蔡曉曉不知道前面的方向,這真是,在自己家門前都迷了方向。兩個人雖然有過肌膚之愛,可她還是不想把一個不是太熟悉的男人領回家去。“都這個點兒了,我們先去找地方吃飯吧。我家里啥都沒有。”
這倒不是撒謊。蔡曉曉的冰箱雖然不是空殼,冷凍的東西盡管不少,可眼下拿出來已經來不及。保鮮柜除了有點酸奶和水果別無它物。
吃飯可以,關鍵是吃完了以后去哪?她一路迷茫。看著興高采烈的吳師,怎么都覺得這個男人象個可愛的大男孩。那眉眼就一直彎彎著,讓她又開心又不明所以。
那男人的手還淘氣的偶爾抓她的手一下。都被她松開了。畢竟都是成年人了,不好意思手拉手的走路。尤其蔡曉曉覺得在自己家門前,被熟人碰見了不得,尤其被池艷艷碰到。該說她是幼稚小女生了。
4
兩人都沒喝酒。吳師在火車上也沒怎么吃東西,很快就把碗里的米飯吃光。
“在車上也沒怎么吃東西。別笑話我啊,狼吞虎咽的。”
“笑什么啊。男人吃飯都這樣。不過慢點吃還是對胃好的。”她其實想說我喜歡男人吃飯有男人樣。可是終于因為這句話里有喜歡二字而難以啟齒。
“反正胃已經不好了。”
“你的胃不好?那平時要多注意了。要細嚼慢咽。你看你這人,怎么破罐子破摔呢。既然不好,那以后就應該好好保養啊。都這年齡還不保養,想不想好好多活幾年。”在自己愛著的男人面前,蔡曉曉瞬間一副老大姐的模樣。想自己比他大,管理他也是應該的。
“沒事,我跟鐵人沒啥區別。抗造。生冷涼辣,怎么吃都沒事。疼一會就好。”
“你可真能作賤自己。何必呢,身體好好的,自己也不難受,家人也不用擔心。你老媽沒少說你吧。”
“我老媽根本不和我在一起生活,她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生活的。想說也說不著。呵呵。其實想坐動車的,動車到北京也就200多塊錢,不多,關鍵也沒什么事。沒事坐火車慢悠悠的也挺好玩。在慢車上還能認識一撥人,聊聊天一會功夫就過去了。今天還有兩個人給我電話呢。”說到這,吳師就展開電話給她看。
蔡曉曉對這不感興趣。她有時煩他說人脈和錢脈的話。他動不動就提國學大師某某某,說人家在火車上飛機上都能談到生意。可見不放過接觸每一個人的機會,對于他們做營銷的人來說是每天必須的功課。
吳師說上次去丹東在火車上認識一個人,互發了名片,后來還成了他的客戶。蔡曉曉想起上次在十渡,他管那兩個女孩要電話,有一個竟然還和她是鄰居,可有什么用呢?她覺得一點用沒有,占手機空間,早給刪掉了。各奔東西以后誰又有時間和誰聯系呢。大家轉過身就都成過客了。沒成過客,比如她和他,現在想想,是因為有了性又加了點情。超越了底線的男女,要么掰要么繼續。只有這兩種可能。
“這些都是資源,是人脈,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吳師把記電話的紙認真的放進衣兜里。喝了一口茶,定定的看向蔡曉曉。
蔡曉曉心里發毛,不知道這飯吃了,茶水喝完以后該帶他去哪里。所以只能胡思亂想。胡思亂想過后,還得安排:“在這不遠的前邊有家汽車旅館,據說環境不錯。”
“我沒車啊。”吳師裝糊涂。
“沒車,有人沒?”蔡曉曉剜了他一眼。
“不。我要回家。”吳師輕聲說,擺出一副純粹撒嬌的模樣。看著吳師的樣子,蔡曉曉心想,這小男人的樣子這就出來了?不行,不慣他。
“我不管,你必須去那住。不然……”
“不然?不然我回沈陽?”
“對頭,你咋恁聰明呢。”蔡曉曉也眉眼彎彎的笑。
吳師眉眼往下垂著。顯然不高興,還順勢撅了下嘴,但只是微妙的瞬間的瞬間。蔡曉曉是這樣想的,一般人是不會留意到的,而她細心捕捉到了。他是撅了下嘴,只半秒鐘都不到的時間。心下就偷著樂。
她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想一個大男人也會如此可愛,就完全淡忘了田國明走了以后的壞心境。想自己一定好好逗逗這個背著雙肩包,把自己打扮成小男生的男人。
“我真的沒有辦法帶你回我家。我家有女友,這幾天都要住在我這里,你說我帶你回去,這合適嗎?這不是讓我攆她嗎。再說了,我怎么和她講?”
“不早告訴我,早告訴我我就不來了。我可以過幾天再來啊。”吳師喝了一大口茶。
“你也沒說你今天到啊。”
“可我都說這兩天了。”吳師急了。隔著玻璃窗看著外面街頭發呆。真有了一種無家可歸的可憐樣。
“還生氣了?我哪知道你還有神六的速度啊。”蔡曉曉抿著嘴笑。背了包前面走,吳師相跟著走出酒店。
吳師一邊走路,一邊側過臉裝作咬牙切齒地看著她,恨不能上去咬她一口。蔡曉曉為自己撒了這樣一個小謊而開心著。他終于可以去住旅店了。
“住店也很好啊。至少你明天仍然可以和我共進早餐午餐還有晚餐。今天晚餐吃的還算滿意吧?我可不會做地主。吃沒吃飽我就不管了,反正我吃好了。喂,怎么了,真不高興了?”
“沒有,我在想,你哪天回沈陽,我可不舍得把你弄旅店去。住廠房去也算我們自己的地盤。怎么折騰都不過分。”
“沒事,到時候我就去住店,我喜歡住店。有人給打掃衛生,早晨又有服務生給疊被子,多好啊。不對啊,我被你繞進去了,我憑什么住店啊,憑什么住廠房啊。我回于洪,我在沈陽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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