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遷就你的占有欲-《星辰為你加冕》
第(1/3)頁
初五一早,安靜就著在隊里的生物鐘,七點剛過就醒了。
冬季天亮得晚,她拉開窗簾,外面還是灰蒙蒙的,天上掛著一輪淡淡的彎月。
安靜已經十多天沒見過秦揚了,昨天給他發(fā)消息也沒回。一想到這里,她又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機翻聊天記錄。她剛打開微信,就看到對話欄多了個小紅點。
秦揚:醒了嗎?
發(fā)于十分鐘前。
安靜一愣。她分明記得秦揚是個連訓練都會踩點到的人,竟然這么早醒了?
安靜:醒了。
秦揚:看樓下。
安靜心里忽然涌上某種猜測,期待又不敢相信。她把腦袋探出窗外,往下一看,就找到了那輛熟悉的大奔,還有倚在車邊的熟悉的人。
秦揚怎么來了?
安靜顧不得那么多,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就往樓下跑。
秦揚老早就聽到樓道里“噔噔噔”的跑動聲,他看著安靜朝自己跑過來,不由得彎了眉眼。
“你怎么來啦?”安靜跑到他面前微微喘氣,小臉泛著誘人的粉色。
“你不是沒辦法回京嗎?來接你。”秦揚低頭理了一下她鬢角散下的碎發(fā),露出小巧的耳朵。
安靜抿著唇低下頭,語氣里有些埋怨:“那你開了多久的車啊?這么遠,你一個人開多不安全。”
“沒有啦,我白天在休息區(qū)睡了好久的,拒絕疲勞駕駛。”秦揚笑嘻嘻地順她頭頂的黑發(fā),一點兒也看不出疲態(tài)。
安靜才不信他避重就輕的鬼話。從京城到她家鄉(xiāng)兩千公里,不開二十多個小時是絕對不行的。他就這么一個人,一路上不知道多無聊呢。
秦揚看出來她有些生氣,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哎,那有什么辦法呢?還不是某人說想我?我千里迢迢來了連抱一下都……”
話音未落,身前的小人兒已經撞進他懷里。
秦揚拉開羽絨服,把她整個兒裹到衣服里:“穿這么點兒就下來了,不冷啊?”
安靜被他包得嚴嚴實實,連臉都發(fā)燙,方才被風凍出的那么點兒冷意瞬間消散了。她微微搖搖頭,鼻尖擦過他軟和的毛衣。
秦揚低聲笑起來,安靜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顫:“我這幾天第一次這么開心,挺值,謝謝你。”
安靜的心臟不自覺地顫了顫。
因為見到她,所以高興嗎?
不行不行,這樣太容易讓她胡思亂想了!
“你……”安靜把腦袋從他衣服里探出來,費勁地仰頭,剛好看到他清晰流暢的下頜線,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吃早飯了嗎?”
“還沒。”秦揚低下頭,下巴正好磕在安靜的額頭上。
“啊……”安靜把腦袋往后略微縮了縮,“胡子扎到了……”
幾天忙碌下來,秦揚實在沒顧得上刮胡子,下巴已經起了些青茬,看起來多了幾分潦倒的帥氣。他瞧著她一臉委屈的樣子,笑得更歡了,甚至還惡劣地湊過去又在她腦門兒上蹭了蹭。
安靜被他緊緊抱著躲不開,一不注意又被他得逞,整個臉漲得通紅:“你、你怎么這樣……不抱了!”
秦揚依言松開她,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了好了,不弄你了,那不帶我去吃早飯?”
安靜搓搓額頭,噘著嘴好半天,最后輕聲應了。
家鄉(xiāng)的小面尤為出名,安靜就近找了家面館,帶著秦揚找了座位坐下。
面館不大,就在街角的一個小店面,室內簡單地擺了四五張桌子。煮面的爐子就擱在店門口,煤氣罐一開,白蒙蒙的水汽瞬間騰起來,和清晨未散的霧色融成牛乳狀。不過半分鐘,系著圍裙的胖廚子把面一撈,順利出鍋。放調料的手法也是爐火純青,鹽和味精隨便那么一撒,再潑上一層火紅的辣椒油,最后舀一勺黃豌豆,嫩綠的蔥花點綴上去,色澤鮮亮,香味四溢,一碗小面把這茫茫白霧盡數化作了人間煙火。
正值早高峰,吃面的人不少,多數是饞嘴的上班族和附近小區(qū)出門買菜的老年人。秦揚和安靜的對面就一前一后坐了兩個打扮時尚的老太太,她們大概是熟識,在這里偶遇,扯著嗓門聊得熱火朝天,一如這座城市的張揚與恣肆。
相比之下,秦揚和安靜就要沉默許多。
“你會不會不習慣在這種地方吃飯啊?”安靜突然想起來,秦揚那么有錢的人,應該沒來過這么嘈雜破爛的路邊攤吃飯吧?
秦揚正埋頭吃面,聞言抬起頭來:“不會啊。”
他話音未落,對面坐著的一個老太太就開口了:“哎喲,小伙子長得那個撐展,我都沒見過,陪女娃兒回屋頭嗦?我跟你說,這個小面就是要吃小攤攤的,那些裝修得洋氣的館子才難吃!”
老太太一口地道的方言,語速又快,秦揚聽得似懂非懂,只好禮貌地笑了笑,然后側過身子悄悄問安靜:“她說什么?”
安靜在一旁解釋:“她說這個小面就是要路邊攤才好吃。”
秦揚挑了挑眉:“后面那句我勉強聽明白了,前面那句呢?她不是說了那么大一堆。‘屋頭’是家里嗎?‘撐展’又是什么?”
安靜鼓了鼓腮幫子:“‘撐展’就是說很帥的樣子。”
秦揚這會兒想通了,嘴角勾起來:“看樣子帶我出來倍兒有面兒。”
“吃面吃面!都快坨了!”安靜拿起筷子在碗里胡亂攪和。
“以后可以多考慮……”秦揚還在念念叨叨。
真奇怪,明明之前那么陰郁的心情,只要見到她就一掃而空了,真是個寶貝。
“那我們什么時候走啊?”吃完面以后,安靜和秦揚在老街上并排往回走。
南方的冬季不容易下雪,連樹冠都是綠茵茵的,秦揚看得悅目,隨口反問:“你想什么時候走?”
安靜想了想:“開一天的話,我們今天就得走了……但你已經開了那么久的車,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吧?我們下午走,來得及的。”
秦揚無所謂地點點頭:“我都可以,但你打算讓我在哪兒休息?”
安靜愣了一下:“要不……開個鐘點房?”
秦揚點頭答應下來,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去摸自己羽絨服的衣兜,摸完衣兜摸褲兜,最后掏出個黑色小錢夾遞給她看:“可我沒帶身份證哎。”
沒帶身份證就開不了房。可……用她的身份證開?
“當然,也可以借你的開。”秦揚說到一半,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可是……有點不太好吧?好歹我倆都是公眾人物,萬一哪個缺心眼兒的看見了拍了照,或者前臺小姐曝個光,那明天的頭版頭條鐵定是秦……”
“好了好了!”安靜被說得臉紅心跳,“你跑那么遠來接我,我還是請你回家吃個飯,睡個午覺。”
干嗎啊!明明就是很正常的教練與運動員的關系!自己不應該盡地主之誼嗎?這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不要多想!
安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殊不知秦揚在一旁樂開了花。
安爸爸一大早起來發(fā)現女兒不見了,正準備打電話問問,結果大門一開,女兒回來了,身后還跟了個陌生的男人。
哎,等等,這不是……
“爸,這是我教練,秦揚。”安靜及時開口阻止了他瞠目結舌的表情。
“叔叔您好,我叫秦揚。”秦揚彬彬有禮地向安爸爸點頭致意,“來得太倉促了,沒給您帶什么禮物,就剛才順便買了些菜。”
“啊……你好你好!不用客氣啊!快進來!”安爸爸愣了愣,連語音都自動轉換成了川普,旋即招呼秦揚進屋,又給他拿了雙拖鞋,秦揚連聲道謝。安靜把他手里提著的菜接過去放在了廚房。
三個人在沙發(fā)落座。
“我這次來主要是接安靜的,隊里有一位教練去世了,所以帶她去參加追悼會。”秦揚看出安爸爸滿臉的欲言又止,主動解釋。
“這樣啊……那麻煩你費心了,安靜這孩子,老是不省心。”安爸爸略微釋然。
“沒有沒有,安靜很聽話,沒有費心,一點兒不麻煩的。”秦揚笑得一臉溫和,嘴上迅速否認三連。
“那我就放心了。”安爸爸笑呵呵的,又招呼安靜,“你在這兒干坐著干什么?你給人家削一下蘋果什么的啊!”
安靜應了聲站起來,秦揚趕緊把安靜叫住:“不用了叔叔,我真不用,來蹭飯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況且安靜的手可是要拿球拍捧獎杯的,傷到就不好了。”
安爸爸一拍腦袋,連連贊同。
秦揚雖然是搞體育的,但受家庭環(huán)境影響,從小接受精英教育,舉止談吐彬彬有禮,舉手投足間都是貴族風度,再加上長得一表人才,安爸爸對他越看越喜歡。
兩個大男人聊了半天,從乒乓聊到足球,又從足球聊到汽車,最后甚至還下了兩局象棋。秦揚似乎什么領域都有涉獵,但沒有好為人師的傲氣,說起話親切不失幽默。
安靜一開始聽他們天南海北地吹還覺得挺有意思,過了會兒就只覺得頭大,于是鉆到沙發(fā)另一頭刷微博。但她不關心國家大事,也不喜歡探究明星八卦,秦揚的超話到底比退役前冷清了些,安靜看得索然無味。
跟他認識半年了,她好像越來越發(fā)現他和大眾的認知里的不同。媒體覺得他直率魯莽,但其實他做的事都經過了深思熟慮。粉絲把他奉若神祇,但其實他沒有想象中那么無堅不摧。就連她以前也不知道,他原來了解這么多東西。在安靜的狹隘認知里,大多數運動員的文化水平都很低,秦揚卻不是。她甚至敢擔保他能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只不過以前不怎么讓他接受采訪,所以不為人所知。
安靜在心里夸贊著,鬼使神差地發(fā)了條原創(chuàng)微博。
@狼神愛吃草莓糖:你是人間奢侈品。
這個追星小號就是個沒有感情的轉發(fā)機器,一直以來只轉發(fā)和秦揚相關的微博,這是第二次發(fā)原創(chuàng)微博,還是這么非主流的原創(chuàng)微博。
上一次是“我分到的主管教練怎么這么貼心哇!簡直是絕世僅有的好男人嗚嗚嗚!”
好吧,那條不能算她的原創(chuàng),那是某個人臭屁的時候說的,這才是正經的第一次!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邵东县|
南溪县|
大邑县|
株洲县|
徐闻县|
泽普县|
吐鲁番市|
丹阳市|
抚顺市|
和顺县|
中超|
彰化县|
河间市|
武邑县|
梁河县|
博白县|
鄄城县|
涞水县|
偏关县|
加查县|
福鼎市|
禄丰县|
南安市|
攀枝花市|
海口市|
江都市|
婺源县|
饶阳县|
永定县|
武威市|
鞍山市|
东安县|
碌曲县|
怀柔区|
清流县|
阳江市|
达孜县|
黄大仙区|
临海市|
海城市|
抚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