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遠遠的,我就看見了承清哥的背影,穿著平日里常穿的那件洗得有些發(fā)白的灰色唐裝,站在李師叔的墓前。 風吹動著承清哥的衣服下擺,也吹起他那快齊肩的頭發(fā)…長發(fā)中絲絲的白發(fā)是那么的刺眼,也顯得那么的落寞和寂寞。 在我的印象中,我從未看過如此蕭瑟的背影,承清哥這樣的背影給了如此強烈的震撼,第一次如此清晰的體會到了蕭瑟這個詞的意境。 我輕輕的走過去,傳來的是鞋子與青草摩擦的聲音,承清哥甚至沒有回頭,就輕聲的問了一句:“承一?” 我不想氣氛那么凝重,故意笑著說:“承清哥,你沒回頭咋就能知道?你算出來的?” “這件小事,需要算嗎?每個人走路的腳步聲都不同,我有個小毛病,就是愛聽人的腳步聲,記下這種節(jié)奏。像我?guī)煾傅模褪敲恳淮翁_之前,稍有停頓,像要考慮好每一步不能走錯,而跨步時卻分外有力,因為從落地的聲音就可以聽清楚。”承清哥的聲音淡淡的。 而在這個時候,我已經走到了承心哥的身邊,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氣,而他的手上就拿著一個酒杯,地上還擺著一個竹筒,里面就裝著酒,而在那竹筒的旁邊,還歪倒著一個竹筒。 我特意的彎腰,揀起來晃了晃,里面還有一點點殘存的酒液,我嘆息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竹筒。 師父就常常用這種竹筒打酒,一節(jié)大概就是一斤的樣子,難道承清哥一個人在這里就喝了那么多?一斤酒下去都不停?會喝出事兒的! 這樣想著,我就一把搶過了承清哥的酒杯,仰頭喝下…因為受傷,我太久沒有碰酒了,這辛辣的酒液流過喉嚨,竟然嗆的我連聲咳嗽。 承清哥不緊不慢的搶過了我手中的酒杯,然后很淡然的說到:“你受傷了,不該喝酒。” “那你就應該喝那么多?”我隱約有了怒氣,我理解承清哥,可是我覺得他不該這樣傷懷,是的,李師叔不在了,他還有我們啊…即便從感情上我們不能代替李師叔,也不可能代替,可是,他這樣的孤獨又算什么?顯得… 這種話我說不出口,說不出承清哥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顯得那么孤獨,就好像熱鬧是我們的,溫暖是我們的,而他只是一個人。 面對我的質問,承清哥幽幽的嘆息了一聲,然后對我說到:“我其實沒有喝那么多,你看地上。” 說完,他手指了一個地方,我一看,地上果然是濕漉漉的,而且傳來了濃烈的酒氣,那應該是酒灑在了地上傳來的味道。 我看著承清哥不知道說什么?而他從竹筒中倒出一杯酒,然后開始朗聲念誦到:“往事只堪哀,對景難排。秋風庭院蘚侵階。一任珠簾閑不卷,終日誰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