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熙鳳的不治之癥 在鳳姐講完“聾子放炮仗—散了吧”的笑話不久,便因小產而病倒了,在家一月,不能理事,天天兩三個太醫用藥。 書中雖只輕描淡寫,然而小產無論在古時在今天都非小事,尤其鳳姐這樣的當家人,急需生個兒子出來接續香火,鞏固地位,所以流產無論對身體還是心理都是極重的打擊。 其實,這次小產并非沒有前兆,而是早有層層鋪墊的。 早在第十四回賈璉送黛玉回揚州的時候,書中寫到鳳姐連夜打點衣物交給昭兒,趕亂完了,天已四更將盡,才睡下又走了困,不覺天明雞唱,忙又梳洗了來至寧國府,繼續忙著發葬秦可卿的大事。庚辰本在這一段中間有條夾批:“此為病源伏線,后文方不突然。”明明白白寫出了鳳姐的病根乃在于操勞過度,精神衰弱。 到了十九回元妃省親,人人力倦神疲,獨鳳姐“事多任重,別人或可偷安躲靜,獨她是不能脫得的;二則本性要強,不肯落人褒貶,只掙扎著與無事的人一樣。” 這“掙扎”二字已見艱難之狀,鳳姐長期勞累又失于調養,所伏惡果已漸次呈現,因此文后又有一條短批:“伏下病源。” 第四十四回鳳姐潑醋,大鬧一場后,賈母出面調停,命賈璉與鳳姐賠罪。“賈璉聽如此說,又見鳳姐兒站在那邊,也不盛妝,哭的眼睛腫著,也不施脂粉,黃黃臉兒,比往常更覺可憐可愛。” 脂硯又特地在“黃黃臉兒”后面批了一句:“大妙大奇之文,此一句便伏下病根了,草草看去便可惜了作者行文苦心。” 顯然鳳姐之病已漸成痼疾。出場時“粉面含春”的狀態已成昨日黃花,如今不過一夜傷心,便成了“黃黃臉兒”,顯然貧血多思。 晴雯病時,寶玉向鳳姐討了膏藥來貼鬢角,麝月說“二奶奶貼慣了倒不顯”,顯然鳳姐是長年貼著藥膏的。那為什么為貼膏藥呢?就因為她長期偏頭疼——自然是勞心勞力所致。 積勞成疾,鳳姐氣血兩虧。到了第五十五回,開篇便寫鳳姐小產,且病勢洶洶,經久不愈,偏又“自恃強壯,雖不出門,然籌劃計算,想起什么事來,便命平兒去回王夫人。任人諫勸,只是不聽。 如此逞強好勝,耽精竭慮,又如何養治得來呢?因此書中難得地正面描寫了鳳姐之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