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農門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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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一天沒干別的,凈折騰麥草了,五畝地的麥子,王興哥仨兒加上小五,一上午就收了回來,大郎跟崔九在房后扎草垛,不算什么累活,把麥草堆起來,頂上一層蓋油布,抹上草泥就成。
崔九干完了,杵著手里的叉子,不懷好意的看著大郎:“我說大郎,你這鋪炕呢,打算在這兒睡怎么著。”
饒是大郎皮厚,黑臉也有紅:“你,你管呢,剛瞅見俺媳婦兒摘了豆子家去,想是這會兒煮熟了,你要是再不緊著點兒,俺小舅子的嘴可不慢,回頭就沒你的份兒。”
崔九一聽,再也顧不上調侃大郎,扛著叉子就跑了,大郎嘿嘿笑了兩聲,爬上麥草垛躺下試了試,比炕上還軟呢,又把最上頭一層麥草鋪了鋪,他媳婦兒肉皮兒嫩,可不能扎著。
收拾好了跳下去,望了望天兒,還不到晌午,日頭老高呢,不免有些失望,恨不能立馬就天黑才好,昨兒晚上自己可是一宿沒睡好,一閉上眼小媳婦的影子就在跟前晃悠,好看的小臉兒,紅潤潤的小嘴而,還有白生生的身子,那一雙軟乎乎的小手自己最喜歡,也最惦記,吞不了小媳婦兒,那雙小手也能解饞……
這么一想渾身都發熱,恨不能這會兒就把小媳婦兒抱在懷里狠狠親個夠,琢磨等吃了晚上飯就把小媳婦兒弄到這兒來,回來一天了,話都沒正經說兩句,真不知啥時候才能名正言順的抱著小媳婦兒睡,門一關想怎么親怎么親,哪像現在跟做賊似的,明明是正兒八經的兩口子,整的跟牛郎織女似的,想想都郁悶。心里頭惦記著媳婦兒,睡不著吃不香的大郎眼巴巴望天等著。
跟前兩年不一樣,如今家里人多活少,即便大郎回來,也不用賣什么力氣,以前還能挑挑水,砍砍柴,如今井就打在院里,磨了井臺,按上轆轤,就是小海都能搖上來。
桃林那邊兒離著蓮花山近,地方大,有的是閑人,過了年,小五指揮著在山腳下蓋了好幾個炭窯,砍柴燒炭方便多了,撿著最好的拉回一車,夠燒老些日子的,碧青家房后的土窯基本沒用了,跟麥草垛一樣,成了孩子們捉迷藏的堡壘,只不過,在里頭滾一遭出來就成了小黑人,為此,皮小子們沒少挨揍。
所以,大郎就閑了,崔九更閑,挑糞的活兒如今輪不上他,有的是人搶著干,崔九覺得,自己這一趟來的太值了,除了吃就是吃。
吃了晌午飯,崔九蹲在井臺上,把井里的木盆拽上來,盆里的倆大西瓜,在井里吊了半天兒,這會兒摸摸冰手的涼,薄皮大餡沾刀就裂,通紅的沙瓤飽滿的黑子兒,咬一口能甜死人。
陰涼處放了小桌子,西瓜切成角,一會兒就沒了,大人們撈一角涼森涼森就算了,碧蘭如今大了,不知聽了誰的話,從今年起就不肯吃涼的了,小丫頭挺知道疼自己的,拿了一塊不涼的吃了,就回屋算賬去了。
大郎心不在焉,眼巴巴盯著他媳婦兒吃了兩塊,被小海拽走,跟著王興學鳧水去了,大郎滿心不樂意,想在這兒守著小媳婦兒,可小海不干,非拉著他,知道媳婦兒最疼這小子,得罪了小舅子,一準兒沒好,只能不情不愿的跟著小海走了。
老人們上午在地里撿了一上午麥穗,這會兒也累了,回屋去睡午覺,院里一時就剩下碧青跟崔九,還有一桌子吃剩下的瓜皮。
碧青把瓜皮收拾了,去灶房提了一個壺荷葉茶出來,倒了兩碗,崔九喝了一口,吁了口氣,心里別提多舒坦了,這小日子讓他過一輩子都不膩。
不過,今兒著實有些詭異,以前大郎這個狐貍媳婦兒可不會對自己如此和顏悅色,更何況,還端茶倒水的,弄得崔九心里一個勁兒直撲騰,這丫頭不是要使什么壞吧!
茅廁挺干凈,豬圈里的豬糞也讓王興那個大哥搶著鏟沒了,院子掃的異常干凈,鋪了蘆席,上頭曬著剛搓下來的麥粒子,還有什么活兒能讓這丫頭指使自己的。
碧青見他那防賊似的看著自己,不禁好笑,喝了口水,覺得這小子忐忑夠了,才道:“聽說你定親了。”
一提這個,崔九就跟扎了眼的皮球似的嗤一聲蔫了,不想娶也沒用,父皇已經下了旨,內府正在給自己選地兒建府,等建好了就得娶那母老虎過門。
事情到了這份上,就算自己再不樂意,也沒用了,崔九仔細想過小時候的事,又對照了母后的說辭,決定偷著看看那丫頭,是不是跟母后說的變的穩重了,因此纏著太子嫂子把那丫頭叫到了東宮來賞花,哦!賞番薯。
東宮的花園子如今可沒牡丹花了,有的只是一片慘綠的番薯藤,東宮的番薯種的早,這會兒番薯藤已經爬的到處都是,連花園中間鋪的鵝卵石小徑都橫七豎八的蔓著番薯藤,偏偏太子哥不讓人碰,誰要是敢不長眼的踩一腳,那絕對找死。
太子嫂子大概想起了自己的牡丹花,心情極不好,沒待多一會兒就尋個借口走了,留下赫連如玉那丫頭,自己偷偷躲在一顆花樹后頭往花園的涼亭里頭扒眼兒,就看見一個穿著淡粉衣裳的身影兒來回晃,就是看不見正臉兒,好容易那丫頭轉過頭往自己這邊兒看了,還給送點心上來的丫頭擋了大半張臉。
想起七哥說赫連家另外兩個孫女都隨了老將軍的長相,崔九就絕望的想死,就赫連起那張大黑臉,還沒大郎長得周正呢,大郎好歹濃眉大眼,除了臉黑,愛傻樂,仔細瞅長得還成,可赫連起那長相,掃帚眉,小眼睛,蒜頭鼻子,老大的嘴,要是自己娶這么個媳婦兒,還活不活了。
不過也奇怪,小時候跟這丫頭打過架,怎么就不記得長相了呢,崔九剛想往前湊湊,不想太子嫂子就回來了,拉著那丫頭說了會兒話,就叫人送著走了,留給自己的就是個背影兒,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背影兒還算過得去,至少不是自己想的五大三粗。
自打崔九看了王興的大嫂子之后,回京天天做噩夢,夢見自己身邊兒也躺著這么一位黑面神,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喜歡風清水軟的女子,就像含波娘子那樣兒的,說話兒細聲細氣吳儂軟語,往自己懷里一靠,就成了一灘水兒,胸高,屁,股大,模樣兒還標志,要不,等回頭把含波娘子接府里去伺候自己得了,攤不上嬌妻,弄個美妾,好歹也能找補找補。
崔九恨不能忘了這件事才好呢,不想碧青非的提,崔九非常懷疑,這丫頭是有意使壞,知道自己不想提這事兒,成心來膈應自己,遂沒好氣的道:“怎么著,你還打算送份厚禮不成。”口氣非常之不好。
碧青倒是不以為意,挑眉道:“就憑你跟大郎的關系,送份禮算什么?”
崔九瞥眼瞅著她:“知道你快發財了,可你這點兒銀子,爺還瞧不上眼兒。”
碧青點頭:“這倒是,桃林的收成,你堂堂皇子是瞧不上眼兒,可若是日進斗金的大買賣呢?”
崔九目光一閃,對于大郎這個狐貍媳婦兒斂財的能力,崔九毫不懷疑,這才幾年啊,大郎家就從吃不飯的赤貧人家變成了遠近有名的富戶,等新房子蓋起來,估摸整個冀州府也能數得著,所以,說這丫頭是活財神,一點兒都不夸張。
別看自己是皇子,可皇子更缺錢,自己年紀小,身上沒差事,還在宮里頭住著,雖說吃住都是宮里的,可平常打個賞,買個玩意,包個粉頭,哪樣不用錢,自己的俸祿大半都捏在母后手里,說是等自己建府之后,再給自己。
崔九非常肯定,那些銀子自己見不著了,建府就得娶赫連如玉,內宅輪不上自己做主,母后手里的錢估摸直接就落在了赫連如玉的手里,跟自己半毛錢干系都沒有,所以,自己是個窮人,大大的窮人。
能弄的外快就好了,可自己手里又沒置下什么產業,只出不進,不是太子哥哥總接濟自己,不定得拉多少饑荒呢,要是這丫頭能有什么賺錢的道兒,自己摻和摻和,往后可就不用愁了。
想到此,忙放下手里的茶碗,湊過去道:“什么買賣?我能摻一股不,先說好,我手里可沒幾個錢,倒是能從太子哥哪兒弄點兒,也沒多少?估摸也就千兒八百兩。”
碧青搖搖頭:“這買賣不用掏本錢。”
崔九愣了愣:“你忽悠我呢,什么買賣能不掏本錢,白賺銀子,又不是空手套白狼,哪有這樣的便宜事兒。”
碧青把桃林那邊兒圖紙遞給他,崔九疑惑的打開,看了半天道:“你是打算在桃林蓋房子賣?雖說這是個好主意,可蓋房子能不掏錢?更何況,這么多房子,磚瓦,泥漿,木料,人工,哪一樣不是錢,沒錢蓋的起來嗎。”
碧青指了指圖:“這么多房子沒說一下就蓋成的,得分著來,可以分成一期二期三期,這頭一期蓋房的銀子,讓那些買房的掏不就成了。”
崔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見著房子呢,就把錢掏了出來,你當那些人傻啊。”
碧青:“那些人傻不傻,試試不就知道了嗎。”說著又拿出一摞頗精致的請帖放到桌上:“需要請的人我都幫你填好了,你就在下頭具名就成。”
崔九打開最上頭的一張,請的人是冀州知府閆子明,某月某日在柳泉居飲宴,最下頭空著。
碧青去屋里拿了筆墨過來,蘸好墨塞到他手里:“只要賣出去十套,就能動工。”
崔九道:“要真如此,何必請這些人,我找幾個相熟的買了不就得了。”
碧青輕蔑的瞅了他兩眼:“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那點兒銀子,恐怕買不起。”
買不起?崔九不信:“什么房子爺都買不起,莫非你蓋得是龍王的水晶宮。”
碧青道:“這頭一期宅子,最低標價一千兩,高的三千兩,你買得起幾棟?”
崔九倒吸了口涼氣:“你,京城一棟二進的宅子,才不過二三百兩銀子,你這么個窮鄉僻壤蓋在山溝里的破房子,至多一百兩到頭了,你竟敢賣一千兩,除非那些買主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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