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苦盡甘來-《廚娘當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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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本來就容易犯困,更何況,安然昨兒晚上運動量過大,強度太高,時間太長,身體的所有指標都已嚴重透支,漱了口都不及挪回床榻上,靠在炕上就睡了。
以至于梅大還想跟小媳婦兒親熱親熱的念頭也只能暫時打消,抱著安然放進被子里,摸了摸她的小臉,卻看見小丫頭花瓣兒一般潤澤的小嘴,忍不住低下頭親了一口,親了一口不過癮,又親了一口,再想親第三口的時候,被小丫頭一巴掌打在了臉上,頗嫌棄往旁邊避開,小嘴咕噥了一句:“別煩,讓我睡?!?
梅大愣了愣,不禁失笑,低聲道:“好,好,不吵,讓你睡?!卑阉氖址呕乇蛔永?不困也不舍得走,索性就在床邊瞅著她。越瞅越覺得自己媳婦兒怎么這么好看。
梅大仔細想過大廚房之前的安然,模糊記得就是個皮膚白眉眼兒齊整的丫頭,并無太多印象,可從大廚房見到她那一刻,就記住了,然后漸漸鉆到了自己心里。
不過,她從冀州走的時候,自己真沒想過會有今天,那時候他氣怒攻心,覺得自己對她已經極好,以她的身份,自己應了娶她進門,不是做侍妾,更不是通房丫頭,而是正兒八經的安家大夫人,足以表示自己真心愛她。
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能給她的都給了,她卻依然要離開,且異常決絕,那時真把他氣壞了,覺著她不識好歹,仗著自己愛她,肆無忌憚的使性子。
她最后在別院說的那些話,即便讓他一向驕傲的自己倍受打擊,心里卻一個字都不信,于是他放她走,讓她去外頭看看,讓她知道沒有自己的庇護,她一個一文不名的小丫頭,寸步難行。
他當時在冀州想著,她一定已經后悔了,或者,正在后悔,后悔跟自己使性子,后悔不識好歹說出那么決絕的話,要知道,外頭并不是安府,即便在安府,如果沒有自己護著,她哪有安生日子。
外頭的人情世故如此復雜,以她一個單純天真的小丫頭,怎么可能應付的來,更何況兗州府正是南北廚子爭斗最厲害的地方。
齊州城的八大館子跟兗州知府梁子生,把南派廚子擠兌的都快活不下去了,便她的廚藝再好,一個小丫頭去了能做什么,怕是連生計都無法保障。
因此,他叫人暗暗盯著她,看看她做什么,想著等她撐不下去的時候,自然會回來,可他做夢都沒想到,出去之后的安然,并沒有像他期望的那樣生計艱難,反而像出籠的鳥兒,張開翅膀,一撲棱就飛了老高,差點兒就飛出他的掌握。
她總是讓他不可思議,而且,對于人心也并非如自己想的那樣無知,她甚至知道女扮男裝,遮蓋自己過于出挑的容貌。
進齊州城發現南派廚子的處境之后,也沒有冒失的去館子應征,反而尋了個臨河的人家,賃房而居。
就在自己以為她會這么躲一陣子的時候,卻又做起了豬頭肉的小生意。這丫頭太聰明,比起那些不知變通的廚子,她聰明的讓他屢屢驚訝不已。
她可以毫不畏懼的跟那些有名的大廚比試最難的大菜,也能窩在小院子里烙餅收拾豬頭,無論大菜還是不入流的小食,在她手里都會變成讓人欲罷不能美味。
于是豬頭肉引來了富春居的高炳義,一道扒燒整豬頭,令一貫以挑嘴著稱的梅先生大贊地道。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得梅先生一聲稱贊,有多不易,老先生的一張嘴比皇上都刁,尤其最喜南菜,對南菜更是頗有研究,稍差一點兒,先生一口就能吃出來,即便松月樓的大廚,能得先生點個頭都難上加難。
能讓老先生服氣的整個大燕唯有鄭老爺子的手藝,鄭老爺子五年前斷腕之時,梅先生就曾當眾言道:“大燕再無天下第一廚。”韓子章當時的臉色實在難看,可見先生如何挑剔。
卻這樣一張挑剔的嘴,卻在吃了安然一道扒燒整豬頭后,連聲稱贊,并應了高炳義,只要帶他來見燒這道菜的廚子,就考慮找人盤下富春居。
自己之所以扮成梅大趕來齊州城,就是覺得事態的發展跟自己所預料的相差太遠,他有種感覺,自己如果再不出招兒,這丫頭就真的飛離自己的掌握了,這讓他莫名的恐慌。
思來想去,想起當年梅先生欠了自己一個人情,故此,他成了梅先生的家仆梅大,為了不讓這丫頭認出來,編了個失火燒壞臉跟嗓子的謊言。
當時也沒想會扮多久,他就是想看看這丫頭到底要做什么,齊州城廚行這樣的亂局,她一個小丫頭還能撥亂反正不成,所以,他要在一邊瞧著她。
卻發現,不過幾個月不見的小丫頭,已經跟在冀州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冀州的安然總是心事重重,有時坐在哪兒不知想什么,像個憂郁的小婦人。
可齊州城的安然完全沒有了那份憂郁,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跟著梅先生在河邊兒瞧見她的樣子,小丫頭赤著腳踩在河水里,清澈的水,雪白的小腳,青蔥般的玉手拿著河里最常見的鵝卵石,對著日頭瞧,唇畔的笑剔透如河里的清流,臉上快樂,簡單而純粹,日光屢屢落在她的身上,煥發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那一瞬,他忽然明白,這丫頭跟他說的那些是真的,她不是使手段,耍心機,她是下定決心要跟自己一刀兩斷。
那一刻,他的心境極為復雜,有憤怒,有打擊,有傷心,更有不甘,他決定留在齊州城,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再然后,小丫頭的世界便緩緩展開在自己面前。
在冀州便知道她的廚藝好,即便她一再對自己說她是個廚子,卻在他眼里,她一直是個女人,吸引自己的女人,他從沒把她一再強調的廚子當回事兒。
在他看來,廚藝只是吸引自己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這個女人,她的性子,容貌,談吐,見識,乃至身子,都讓他迫切的想要她,。
而在齊州城,他終于發現,原來小丫頭如此耀眼,她的廚藝早已不是一個好字能詮釋的了,他親眼見她在先生面前做出一道,鄭老爺子最拿手的碎金飯,那粒粒晶瑩的飯粒,在鍋里跳動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如此燦爛。
當時卻不知道那只是開始,隨著梅先生盤下富春居,小丫頭的光芒再也無法掩蓋,如果說,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不能放手的,或許是從她做那道碎金飯的時候,更或許是她蒙著眼整雞脫骨的時候,亦或是那道令孫先生驚嘆不已的烏魚蛋湯。
那時的安然光芒萬丈,他終于明白,她不是那些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用盡心機手段留住男人的女人。
她有姿色,卻從不把姿色當成安身立命的本錢,她擁有精湛的廚藝,卻從不藏私,她有比男子還要寬廣的胸襟氣度,能讓廚行里這些粗拉拉的大老爺們心悅誠服,。
她是一個真正的頂級大廚,同時,她也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妻子,唯一的妻子。
梅大只覺,自己越來越愛她,從冀州到齊州城,一天比一天愛她,如今更愛,越愛也越怕,怕真相揭開之后,這丫頭又會毅然決然的跟自己一刀兩斷,到那時他怎么辦,把她囚禁在身邊,強迫她留下,這丫頭的性子,哪是強迫能有用的,倒是軟著來,或許更有希望。
或許等她有了自己的骨血,他們的牽扯割也割不斷的時候,自己就不用怕了,可什么時候才能如愿,便是他也拿不準,畢竟這么多年來,身邊的數個女人都不曾有過身孕,這也是讓他一只耿耿于懷之事。
太醫院精專此道的御醫給自己瞧過脈,言道并無絕嗣之憂,卻這么多年,始終沒有一子半女,就連太醫都百思不得其解。
若說是女人的事兒,自己身邊的女人又不是一個兩個,一個不能生,難道都不能生。先頭幾年,還頗有些煩惱,后來想想,或許是自己命中無子,強求也無用。
加之二弟娶妻之后,接連誕下兩子,到時把侄兒過繼到自己膝下,也不至于絕后,如今卻著實憂慮了起來,若不能讓這丫頭懷上自己的骨頭,將來……
梅大摸摸自己臉上的面具,真有些發愁,忽聽窗外王貴家的聲音傳來:“老爺,前頭郡王殿下來訪,說有事兒跟老爺商量。”
梅大應了一聲,瞧了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小媳婦兒,不禁嘆了口氣,點點她的小嘴:“你倒是睡得好,可知為了你,爺擔驚受怕費了多少心思?!?
見她小嘴微微嘟囔了一句什么,不禁失笑,給她拉了拉錦被,攏好帳子,方才出去見岳錦堂。
岳錦堂一見他,先上下打量一遭,取笑道:“安兄今兒瞧上去容光煥發啊?!?
梅大瞪了他一眼:“這里是梅宅。”
“好,好,梅宅,梅宅,你是梅大老爺,梅兄成了吧,我說你們兩口子倒是真有意思,這一個跑一個追的,從冀州府折騰到齊州城,好容易成了好事,合著,還得遮著藏著啊,跟梅兄相交這么多年,本王還是頭一次發現,兄臺如此會尋樂子?!?
梅大素來知道這家伙沒正行,懶得搭理他,直接道:“你若是來打牙祭的,就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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