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夫妻肺片-《廚娘當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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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一股氣跑了出來,根本不辨東西南北,更不知道要去哪兒,就一個念頭看見那個男人,不能留在哪兒,不想看見那個男人。
直到天色漸黑了下來,身邊來往的人越來越少,感覺落在身上的水,才發現下雨了,雨不大卻極為密實,不一會兒就打濕了身上的衣裳,夜風一過,寒氣透骨。
安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站住腳,左右看了看,忽然苦笑了一聲,天下雖大,自己卻不知該去何處,她現在不是現代獨立自主的安記私房菜傳人,雖然也是安然,卻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地位卑微還不如街上的販夫走卒,至少他們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而自己身上打著安府的印記,只要不讓自己贖身,一輩子都是安府的下人。
而安子和,不,他不是安子和,他是安嘉慕,安府的大老爺,如今想想,自己竟如此愚蠢,把他當成了安子和,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丁守財那天應的好好讓自己贖身,轉眼就起了變故,自己還以為是安子和故意為難自己,殊不知就是大老爺。
他是安府的主子,冀州府的土皇帝,就連冀州知府對他也禮遇非常,他手眼通天,可以護住師傅,還跟逍遙郡王有交情。
光府里的姨娘就有四房,還有兩個通房丫頭,外頭青樓里還不知有多少相好的粉頭,這還只是在冀州府,外頭估計更是數都不清。
這個男人從來就不缺女人,也不用費心思去哄女人,只要他是安府的大老爺,就會有無數女人使盡手段想爬他的床,而他對這一切也早已習以為常。
如今想來,他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根本沒認出自己是誰,安然一直都認為,男女之間的親密,只有心靈契合,彼此喜歡才會發生,可安嘉慕除了發泄,甚至記不住身下女人的樣子,反而因為自己跟他那些女人不同而勾起了興趣。
后來知道自己就是曾經爬他床的丫頭,才那般輕視,卻又不舍得放棄逗弄自己的趣味,或許,他那時覺得自己是裝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勾引他的手段,后來他發現自己真的避開他,才那樣惱羞成怒。
如今細想起來根本破綻百出,腦子里忽然劃過蘇夫人過壽那次,自己進去雅間的時候,跟蘇通判寒暄的是他,身份已相當清楚,自己竟傻的以為旁邊是大老爺,以為他是大管事安子和。
而城東的安志,別院的安遠,恐怕都知道他是誰兒,每次自己去城東找他,才總會恰巧不再,而安志熱心的幫自己去找人。根本不是熱心,是知道真相。
還有柱子,在青竹巷的那天,怪不得那么害怕,是因為認出他就是大老爺。也因為知道他是大老爺,安遠才會個自己安排了那么個小院,離下人居住遠,夜里才不會有人過來,而大老爺作為主人,自然可以隨意出入,自己才總會碰上他。
那些荷塘的巧合,那些夜里的相遇,如今想來,根本都是設計好的,恐怕自己的一行一動,每天干什么,吃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安子和娶親,來城東質問他,恐怕仍然被他蒙在骨子了,然后,自己會在他一日一日的算計中,徹底淪陷,讓他得逞,然后成為他府里的一房姨娘,或許還當不了姨娘,跟月桂紅棉一樣,只是他的通房丫頭。
這一輩子都會在安府內宅中過著,那種為了一個男人勾心斗角的生活,如今一想到自己險些淪落到如此境地,安然忍不住渾身發冷,比打在身上的秋雨還冷。
忽感覺雨不再落下,頭上撐起了一把油紙傘,安然回頭:“干娘……”一頭扎進柳大娘懷里,所有的委屈頓時爆發開來,眼淚也再忍不住。
柳大娘心疼的不行,拍撫著她的脊背,等她不哭了,才拉著她的手:“走,跟娘回家。”
安然跟著柳大娘回到鈴鐺胡同的時候,已是夜深,安然凍得嘴唇都白了,柳大娘忙叫老頭子燒水,讓安然在木桶里泡透了熱水澡,出來吃了碗姜絲面,多多的姜絲,點了些山西老醋,看她發出汗來,才放她睡下,坐在炕沿兒上陪了她一會兒,見安然眼睛睡著了,才熄了燈出去。
周老實見她進屋忙道:“倒是怎么回子事兒,怎么城東的管事忽然來接你去找閨女,前些日子不還說閨女露了臉,得了冀州府廚藝大賽的頭名,聽說知府大人要把閨女的名兒呈送上去,去京城跟御廚比賽呢,如今府里的人一見我就恭喜,再說,早上閨女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這會兒回來就淋了雨,剛你們娘倆一進來,我瞧閨女那臉色,白的都沒人色了,可是唬得不輕。”
柳大娘:“這事我琢磨是因大管事而起,大管事跟閨女一向走的近,雖說前幾個月,兩人疏遠了,可一去別院,瞧閨女的神色,怕是又有了牽連,今兒早上閨女回來的時候,我忖度著,就是想跟我說這事兒呢,不想周和這死小子,倒把大管事定親的事兒禿嚕了出來,說起來,也真叫人生氣,大管事既對咱閨女無意,做什么還這么三天兩頭的在一處,這頭掛著咱閨女,那頭卻要跟通判府的侄女定親,你們男人可真沒有好東西。”
周老實不禁嘟囔了一句:“你這老婆子,說閨女的事兒呢,怎么連我都罵上了。”
柳大娘嘆了口氣:“閨女這事還真有些麻煩,我瞧著她的意思,心里定是有了大管事,這才如此傷心難過。”
周老實:“其實這事兒也容易,只不過閨女恐要受些委屈。”
柳大娘一聽,臉色一變:“若是讓閨女給大管事做妾,盡早閉上你的臭嘴,還說你是個老實頭呢,心里竟惦記著拿閨女一輩子換好處不成。”
周老實給婆娘斥罵了幾句,訕訕的道:“你也不瞧瞧,誰不知如此過的,但能有點兒本事家底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個四個的往家抬,要我說,只他對咱閨女是真心實意,名份有什么要緊,說句你不愛聽的,就咱家這小門小戶的,不是大管事瞧上安然,便做妾也輪不上咱家閨女……”
“還不閉嘴……”柳大娘氣的不行,一笤帚疙瘩扔了過去。
周老實忙避開,見自己婆娘柳眉倒豎,叉著腰活夜叉一般,心里怕了上來,一撩簾子跑了。
安然并未睡著,她多大的心啊,出了這樣的事還能安穩的睡覺,心情就如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說不出的凄涼。
干娘干爹拌嘴的聲音雖然不大,這個小院如此小,薄薄的木板哪能聽不見,看來干娘干爹并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么,是安嘉慕有意隱瞞,他這么做的的目的是什么?難道還指望自己跟他有牽扯不成。
若不想有牽扯,也只有一條道走了,就是贖身,得了自由,就從冀州府出去,外頭天大地大,怎么沒個吃飯落腳的地兒,總比在這里受他的轄制強,可他會放過自己嗎?
安然想起他的言行,哪怕他在自己跟前刻意收斂,舉手投足流露出的霸道,卻依然讓人心懼,難怪自己一直覺的他危險,這男人完全把自己當成獵物了,先逗弄一番,等興致盡了,才一口吞下,或許連吞下的興致也沒了,就丟在一旁任獵物自生自滅。
這是有權有勢男人的劣根性,古今皆同,可惜他找錯了人,自己不是任他玩弄的女人,更不會做他籠中的金絲雀,她是安然,一個獨立的人。
而自己想要自由,怕只有一個途徑,就是必須面對他,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一點兒都不著急,或許,自己如此掙扎在他看來也別有趣味。
一切盡在掌握的男人,如果想抓住自己這樣一個卑微弱小的女人,簡直手到擒來,即便如此,自己手里也不是一無所有,即使籌碼太小,或許根本無用,但至少要試試。
安然想明白了,轉過天一早,便回了別院,即便干娘真拿她當親閨女一樣,她也得走,越是如此,自己越不能連累他們,干爹干娘如今這種安穩的生活得來不易,她不想因為自己而破壞這種安穩。說到底,是自己惹下的禍,必需自己扛。
安然剛邁進別院,安遠就忙著迎了上來:“姑娘回來了,我這兒還說使兩個婆子過去接姑娘呢。”
安然沒心思跟他說這些,直接道:“大老爺呢?”
安遠不想她回來就問大老爺,卻忙道:“大老爺在滴翠軒等著姑娘呢。”
滴翠軒安然是知道的,自己第一天來別院到時候,看門的小子就跟自己把別院各處說了個遍,哪兒是干什么的,誰來了住的等等,說的異常詳盡。
而滴翠軒就是這別院的正院,也是大老爺的居所,依著山壁而建的一處院落,也是這別院景致最好的一處。
安然溜達的時候,從外頭經過幾次,隱約聽見有水聲,聽安壽說,荷塘里的水就是引了后山的泉水從滴翠軒穿過,匯到荷塘的,因是活水,所以這片荷塘的水才沁涼入骨,里頭養的魚也別樣肥美。
安然雖沒見識過里頭如何,卻從蘇夫人曾經住的客院,也能猜出一二,倒不想,今兒倒是有機會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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