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公公-《宋二姑娘擇婿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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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梅公公本在客棧內(nèi),不知何時也沖了出來,橫了劍就來刺杜禹。杜禹本就是個逃犯,又要去干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敢與他們多做糾纏,卻叫一群護(hù)衛(wèi)給逼進(jìn)了客棧。
他也不敢摘斗笠,伸了手道:“官爺們,都是誤會,小人并沒有想要沖撞你們的意思?!?
那梅公公手中執(zhí)著長劍,忽而飛身躍起,劍就朝傅全脖子上砍了過去。杜禹怎能叫他得手,幾步?jīng)_進(jìn)那群護(hù)衛(wèi)中放翻一個,踢了他長矛去阻那梅公公。
梅公公要奪長矛,自然就收了劍。杜禹落地才安了心,身后忽而一陣寒風(fēng),斗笠從后叫人拿個暗器打落。他罵道:“誰暗算老子?”
回頭就見樓梯上站著個一身墨灰色圓領(lǐng)宋錦長袍,膚白貌細(xì),面容絕色俊美,雌雄莫辯的青年,他眸中帶著唳氣,居高臨下冷冷望著杜禹。
杜禹此時躲無可躲,便又拿出向來耍賴的那一套來,抱了拳道:“哎呀,我竟不知道是玉公公到了這里,兩年不見,您越來越年輕了?!?
玉逸塵伸手接了梅公公遞過來的扳指握入手中,幾步走下臺階,朱唇微牽了絲笑道:“杜國公可知道世子爺在此閑逛?”
他此時說話,卻不是方才那尖刻刺耳的公鴨嗓子,換了尋常男子的聲音,深沉,亮堂,中氣十足。
杜禹賴皮笑道:“我爹自然不知道。”
玉逸塵將手負(fù)在身后,繞杜禹轉(zhuǎn)了一圈,見他衣著褸爛混身污垢,伸了手道:“灑家不愛與人同住,還請世子爺另尋住處?!?
這客棧大堂上站的兩個人,一個是正常男子,身體結(jié)實(shí)精壯混身冒著陽剛之氣,一個是去了勢的閹人,清瘦修長膚白唇朱容色絕美,相恃而立,門外一群執(zhí)刀持矛的護(hù)衛(wèi)。
這玉逸塵與常人有異,無論天氣如何炎熱,他整個人遍體通寒,經(jīng)過別人身邊時,叫別人身上也能感受到那一絲透骨的寒意。
他在東宮為宦多年,太子李旭澤平日上朝皆要帶上他。他說話總有兩幅腔調(diào),平常聲調(diào)混厚與尋常男子無二,但有時又會換出那幅閹人們常有的太監(jiān)腔調(diào)來,杜禹是平王李旭成的馬尾,與他常在宮中相見。深知玉逸塵此人手段毒辣心機(jī)深沉,而且眼光十分毒道,每回自己與李旭成懷中偷藏些艷情畫片想要交流見解心得,總能叫他將小報告打到榮妃那里,而且一抓一個準(zhǔn),榮妃礙于杜國公是護(hù)**節(jié)度使自然不好打杜禹,但李旭成每回都要遭殃。
杜禹聽他換了平常男子的語氣,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概因他深知這玉逸塵但凡要心中起了毒辣心思,聲調(diào)就要起變化。如今既然他還肯用常人的語氣對自己說話,證明他心中對自己并未起壞心。
玉逸塵此時停在杜禹對面一尺遠(yuǎn)的地方,杜禹叫那寒氣籠罩著后心有些發(fā)涼,暗誹道:這個閹貨是受了皇命去尋藏寶圖,我要去看看熱鬧順便鬧點(diǎn)過水面,可不能叫他看出我的心思來。
又聽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會管自己的閑事了,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深贊道:“還是玉公公大人大量,我這就走?!?
玉逸塵仍在大堂負(fù)手站著,看杜禹與傅全并聶甘幾個退了出去,杜禹還遠(yuǎn)遠(yuǎn)朝他拱手告別,略牽朱唇噙了一絲冷笑,轉(zhuǎn)身大步上了臺階,問身旁隨行的梅公公道:“梅訓(xùn),你說杜禹為何會跑到秦州來?”
梅訓(xùn)跟著玉逸塵到了房門口,見玉逸塵進(jìn)了客房,自己卻只在門口站著,俯首道:“先前平王曾寄信給他,他理當(dāng)是要往涼州而去。但為何會繞道秦州,屬下不知?!?
玉逸塵伸了手在小太監(jiān)端來的銅盆中凈過,取了帕子自己拭凈那雙綿軟纖長的玉手,扔了帕子到盆中,這才舒展了雙臂叫那小太監(jiān)替他披了大氅在身上,盤腿在一張小榻床上僧坐了道:“他所帶的那兩個人,口音是涼州人。”
梅訓(xùn)道:“難道是平王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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