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憶苦飯我們當然會做了,但是這具體做到那種程度,昨天您跟主任都沒有給定個具體的章程,我們幾個早上過來后商量了一下,都沒敢動手啊,這不就等著你來了,給定個標準了在做嗎。” 這話一出,馬華趕緊將自己等人不敢動手的原因說了一遍。 “這有什么標準不標準的,和以前一樣,什么爛菜葉、蘿卜纓子都洗吧洗吧,洗干凈了剁碎了,一半菜一半麩子,攪和在一起弄成團子,蒸熟了給工人們吃就好了,快去做吧,別耽誤了飯點。” 何雨柱皺了皺眉頭吩咐道。 “那行,那我們知道了,我們這就動手,你放心吧,師父,這個東西做法簡單,大家伙都可以上手,坐起來很快的,絕對能趕在規(guī)定的時間里做出來的。” 馬華面色一喜,笑著保證了兩句,麻溜的跑過去加入人群中,開始做起憶苦飯來了。 對這所謂的憶苦飯何雨柱可是門清,以前食堂也不是沒有做過這東西,他自然知道這玩意該怎么做。 剛才馬華說的那個標準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不過就是問他要不要往飯里面,加石頭沙子之類的玩意進去嘛。 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記得他當初還是學徒的時候,廠里就組織過一次憶苦思甜的活動,也是李副廠長牽頭的。 結果那會的食堂主任是個狂熱分子,為人十分偏激,直接從外面弄了半袋子石頭倒在了面里。 眾所周知,這憶苦飯吃之前都要專門的苦難群眾來訴苦的,訴完苦才能吃的,但是必須是由領導和干部帶頭吃的,要是你吃不下或者表現(xiàn)出不想吃的一起來,那你平時表現(xiàn)的再好,也白搭都要打水漂。 所以當時就發(fā)生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李副廠長為了表示自己不怕苦,不怕難的精神,在訴苦大會結束后,毫不猶豫的跑到臺上。 豪言壯志的說了一通廢話,抓起一塊食堂主任親自端上去的憶苦飯團子就狠狠咬了下去。 這一咬就出事了,可能是他運氣好,挑到的那塊菜團子里面包著一塊大的離譜的石頭,李副廠長一嘴下去,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老牙就給崩了。 疼的李副廠長一口老血就噴在了那個食堂主任臉上,那可是實打實的一口老血,不帶半點虛的啊。 唬的臺上臺下的人們,都以為有人在憶苦飯里投毒了,一股腦的圍上去救人去了,等手忙腳亂的人們把李副廠長救回來,事情也搞清楚了。 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吃那天的憶苦飯了,沒辦法這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遭了大罪的李副廠長,從那天以后更是留下了心里陰影,吃飯都不敢大口吃了,每次吃飯前都要看了看才會下嘴。 當然了,這件事情過去沒多久,現(xiàn)在的這個食堂主任就走馬上任了,原本的那個好像是被發(fā)配到,不知道那個墻角旮旯的分廠去了。 其實這還不算什么,最值得諷刺的是那次廠里剩下的那些摻雜了石頭子的憶苦飯,因為沒人吃,被請來訴苦的貧下中農(nóng)給打包帶走了。 按照他們的說話,他們村子里吃的東西可比這差多了。這話雖然很平淡,也很真實,奈何當時在場的人沒幾個相信的,人啊,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主啊。 何雨柱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馬華給泡的茶水,一邊在腦海里搜尋著過去的記憶,心中也一直在嘆息。 其實當初那幾個貧下中農(nóng)說這事得時候他也不相信,畢竟城市戶口,月月都有供應糧吃,哪怕那會何大清已經(jīng)跑了,他跟何雨水生活水平比院里大多數(shù)的人都低了,可是也沒有經(jīng)歷過那種苦日子。 這個年代城市和農(nóng)村之間的差距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距,為保證前者有足夠的口糧,后者付出的代價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 就連史書也不敢記錄那段悲慘的過去,只能用春秋筆法將其美化,進而模糊處理,或者一筆帶過。 信仰的力量很可怕,可怕到所有人水深火熱的時候,都能滿懷希望,就像人在凍到極致的時候,會光著身子微笑面對死亡一樣,任何事情做到極端,都是一場浩劫。 短暫的思緒過后,何雨柱搖著頭嘆息了一聲,默默的放下手里的搪瓷杯子,加入了人群之中,同他們一起開始做這頓憶苦飯。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適用的,在眾人的努力下,憶苦飯很快就做好了。 “何副主任,今天得憶苦飯做好了嗎?” 就在這時,面色紅潤的李副廠長從外面走了進來。 “做好了,這次憶苦飯我們是用爛菜葉子、蘿卜櫻子混合麩子做成的,味道可能不好,估計吃起來可能會有點軋嗓子。” 何雨柱臉色一板,嚴肅的看著李副廠長說道。 “軋嗓子不怕,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來,為了確認你們做的這個憶苦飯,是不是真的符合咱們廠對憶苦飯的標準,我先代替大家伙嘗嘗。” 李副廠長大氣凜然的說了兩句,然后從蒸籠里取出一個菜團子,吹了幾下后,剛打算下嘴。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眼珠子轉了轉,掰開那個菜團子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里面除了菜和麩子沒有別的東西后,才滿意的吃了一口。 “咳咳,還,還真像何副主任你說你那樣,有點軋嗓子啊,水呢?給我來一口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