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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我還是低估了她的占有欲？

    在任索胡思亂想的時候，喬木依加重了手上的力氣，讓他瞬間聚精會神，然后才繼續(xù)說道：“既然你不是想死……”

    “那你為什么要去找死呢？”

    任索猶豫了一下，“但這個感情嘛，來的就像是龍卷風(fēng)，月言……”

    “我沒跟你說古月言。”喬木依沒好氣說道：“我是說露娜，月神露娜！”

    古月言將月之暗面里發(fā)生的事都告訴喬木依和東承靈，包括那些《月詠者》視頻沒有提及的隱秘事件，任索對她會提起露娜也早有預(yù)料，但依然有點慌：“露娜，露娜跟月言差不多，也是龍卷風(fēng)……”

    “你喜歡露娜？”

    任索沉默片刻，點點頭：“如果非要從討厭、無感覺和喜歡三者里選，我喜歡她。”

    “喜歡到你要為之付出生命，也要去救她？”喬木依慢慢貼近任索，一字一頓地說道：“喜歡到，你認(rèn)為她的生命比你還重要？”

    任索感覺喬木依有些不對，他也有些懵——他沒想過喬木依會問這種問題。

    因為他感覺，這跟林羨魚問他‘如果東老師喬姐姐班長都掉進(jìn)水里你會選擇先救誰’這種問題一樣，有一種脫離實際的愚蠢。

    “當(dāng)然不是……”任索搖搖頭，他也是普通人，自然覺得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那你為什么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拯救一位已經(jīng)封神的女孩？”

    喬木依直勾勾地盯著他：“你在救她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知道她會成為月神了吧？當(dāng)然，我知道你救她肯定是有理由的，但你救她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把握吧！？如果不是古月言留下來等你，你直接就葬身在月之暗面里了！”

    “你不救她，她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你更不會有；但你為了某個‘我不知道但你認(rèn)為很重要’的原因，非得冒著生命危險去拯救一位神靈……”

    喬木依的聲音慢慢變大，語氣激烈起來，聲音帶著一絲若隱若無的哭腔：“任索！你以為你是誰！？你連我的束縛都掙脫不了，你只是一個連四轉(zhuǎn)都不是，戰(zhàn)力榜也只排到39名的普通修士！你別以為你打贏古月軒和趙火有多了不起，我讓他們雙手雙腿都能打爆他們。”

    “玄國有修士軍隊，有萬里長城，聯(lián)邦有守望者，歐盟有巫師議會，繁櫻有武魂殿……我不知道你如果不救露娜會不會造成嚴(yán)重后果，但無論發(fā)生多么恐怖的災(zāi)難，天也不會塌下來，有強(qiáng)者頂著，有我頂著！”

    “你冒什么險？你逞什么英雄？你裝什么逼呢？你還是自以為自己能拯救世界的中二病嗎？”

    “你不欠任何人的，你也不欠這個世界。”

    “你救不了所有人，你也只是一個會死，會變成尸體的人。”

    喬木依揪住任索的衣領(lǐng)將他拉到自己面前，聲音柔軟得像是一大團(tuán)纏滿糖霜的棉花糖直接糊在任索臉上，又像是潤物無聲的細(xì)雨侵入任索心底：“……你為什么總是要去做這么危險的事？”

    “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任索被喬木依這雙又慍怒又委屈又擔(dān)憂的眼神看著，一時半晌也說不出話。

    跟林羨魚那個‘你會選擇救誰’的問題不一樣，喬木依這個‘你會不會犧牲生命救人’的問題，任索已經(jīng)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而且喬木依說得對，任索去救露娜這個過程，的確是九死一生充滿危險。

    那不是他在游戲里通過無數(shù)次存檔編織過的主線劇情，而是一個以他為主角，但從未游玩過的番外。

    任索純粹是憑著對小世界游戲機(jī)的信任才趕赴征程，但萬一「奇跡滿月」沒有給他適合的奇跡，萬一他瞎幾把亂用奇跡提前將自己靈魂用廢掉，萬一古月言沒有留下來等他……

    命運就像是嚴(yán)絲合縫的齒輪，毫無阻滯地運轉(zhuǎn)，所以任索才能好端端地坐在這里被喬木依教育。只要稍微出現(xiàn)一個錯誤，例如開黑五人組沒有幫他抵擋熾天使和道士，例如他看不到古月言的銀月之晶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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