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自是不能如實以告,知道的越少對穆允,對穆家都有好處。穆允就安安心心當(dāng)個太平安樂侯好了。 晚上,穆恒跟陳果兒說了皇上命他征討大梁一事。 陳果兒一下就猜到了皇上的用意,穆恒又遭忌憚了。 “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這次你別想再瞞著我。”陳果兒死死盯著穆恒,眼神里濃濃地警告意味。 穆恒笑笑,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撫著她秀發(fā):“不瞞你,以后無論我做什么都不會再瞞著你,況且這次,我還需要你這個神醫(yī)幫忙,我的夫人可是不讓須眉的巾幗呢!” “別開玩笑,你快說。”陳果兒催促。 “我們還需在云州城呆上一段時間,等曹將軍帶兵過來匯合,正好也等等仲達和高朗他們。明日我就八百里加急傳書回去,請求在出征前與你完婚。” “這能行嗎?先皇薨逝,孝期未滿……” “正因為孝期未滿,我才要提出請求,如果皇上答應(yīng),那咱們就在這云州城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如果他不答應(yīng),那么他心里就多一份對你我的愧疚,以后穆家的日子也能好過些……他多半是不會答應(yīng),只會許諾等我凱旋歸來,他親自替你我主持婚禮。” 穆恒還是想給果兒一個光明正大的婚禮,萬人見證,他們結(jié)為夫妻。 陳果兒敏銳的抓住了重點:“你是想……來個金蟬脫殼?” 穆恒緊了緊手臂,愧疚道:“果兒,或許咱們再也不能回京城了,余生只能隱姓埋名。” 陳果兒心里說不出的難受,真的很替穆恒感到不值,可又能怎樣呢?那個是皇上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陳果兒安慰道:“穆恒,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隱姓埋名就隱姓埋名,我不覺得委屈,以后,我就在鄉(xiāng)間當(dāng)個鈴醫(yī),買上幾畝地種些草藥,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也挺好的。” “好,你當(dāng)鈴醫(yī),我給你背藥箱,我鋤地你插秧,我挑水,你澆水,哈哈哈……好像還挺有趣。”兩人暢想著未來的日子,又高興起來。 其實,幸福還是不幸福,對她而言,不在于錦衣玉食,高官厚祿,而是能與相愛的人廝守,做他們愛做的事,恣意隨心,哪怕吃糠咽菜,也很滿足。 “那華紹堂呢?”陳果兒突然想起華紹堂。 “他呀,只會比我跑的更快,這次他們?nèi)裟茼樌撾U,他定不會回云州了。”他送去的信中已經(jīng)提醒華紹堂。 陳果兒嘆氣:“下次見面不知是何時了。” 此生還能不能再見都難說。 穆恒笑笑:“有緣肯定能再見。” 華紹堂這次躲起來,這世上還能再找到他的,就只有他了。 曾經(jīng)的他們都是那人的左膀右臂,全心全意輔佐那人,不求功成名就,只覺得那人會是一個明君,能給大周帶來新氣象,沒想到最終那人登上龍位,而他們卻連站在陽光下的資格都要被剝奪。想想都令人唏噓不已。 罷了罷了,只要他不負初心,做一個明君,他們怎樣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