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瀾聽他哦了一聲,卻沒了下文,人又擋著門口不動,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你怎么也親自來了。”絞盡腦汁,曲如瀾才想了這么一句問話,覺得自己笨嘴笨舌。 “反正閑著便出來走走,順便看看李彥生。”韓岑有問有答。 “哦……” 又是一陣沉默。 空氣中仿佛有不安的因子的跳動,氣氛異常尷尬。 “那個……陳果兒讓我等明春行醫(yī)資格考試后再走。”曲如瀾好像是刻意在申明,她不是不想走,而是,是在走不脫。 韓岑苦笑,為什么一定要走呢?難道做不成夫妻就一定要成為陌路嗎? “嗯,婦人科現(xiàn)在缺人手。”韓岑道。 曲如瀾抿緊了唇,覺得自己說這些,實(shí)在是沒必要,他才不會管她走不走,如果換成是陳果兒,他一定會著急,會追著問為什么,會想方設(shè)法將陳果兒留下……因為,他從始至終,心里就只有一個陳果兒,而她,是個可有可無的。 心下愴然,淡淡道:“我要進(jìn)去了。” 韓岑這才想起自己一直擋著道,忙往邊上讓了讓。 曲如瀾低垂眼瞼,與他錯身而過,地上的影子靠近又分開,越來越遠(yuǎn),就像他們的心,永遠(yuǎn)不可能有交集,她走不到他心里去。 “如瀾。”韓岑輕輕喚住她。 曲如瀾腳下一頓,只聽他說:“其實(shí)你應(yīng)該留下。” 心里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是希冀,是奢望……已經(jīng)被她埋在心里,卻被他一句話又勾了出來。 “我們還是朋友吧?” 下一刻,剛冒出的芽兒又被掐了,心沉了下去,只余破土后的一片狼藉。 她更咽住,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而走的更快。 她不是他,沒他那么堅強(qiáng),隱忍,看著心愛的女人投入別人的懷抱,還能一如既往,默默的關(guān)愛,她做不到,她是脆弱的,只能逃,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看不見,決了念想,才不會痛苦。 韓岑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這樣的背影,蕭索落寞,這樣的背影與他何其想象。只是不知陳果兒是否曾經(jīng)注意到,也站在背后這樣的望著,有同情,有歉疚,卻什么也做不了。 一時間內(nèi)心五味雜陳。 “嗨,韓岑。”鐘良遠(yuǎn)遠(yuǎn)地跑來。 韓岑回過神:“你找我?” “出大事了,皇上今兒個下了朝,突然暈過去了,華院長和陳果兒都趕去了泰和殿,讓你也趕緊過去。”鐘良?xì)獯跤醯卣f。 韓岑心頭一沉,忙往泰和殿而去。 皇上的身體,入秋后就不太好了,前陣子蜀國送來幾個美人,個個絕色,柔媚入骨,皇上夜夜春宵,聽說還請了道士來煉丹,那種丹藥雖然能短時間提神,讓男人勇猛無比,但對身體傷害極大,偏偏皇上極信那道士,柳御醫(yī)大著膽子諫了一回,還被皇上呵斥。 聽說那道士是蘇貴嬪引薦的,也不知這女人是怎么想的,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討皇上歡心,也不想想萬一皇上因此有個好歹,與她有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