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兒正在制藥房里教巧姑和天佑熬制藥丸。因為兩人都還是新手,在回春堂雖然也學(xué)過制藥,但都是制作一些普通的藥材,不似陳氏九方,每一道工序要求都極為嚴格,確保發(fā)揮最大的藥效。 “別急,一道一道來,等上手了就容易了。”陳果兒看巧姑兩眼發(fā)直,一副不知從何做起的茫然與懊惱,輕輕一笑,安慰道。 天佑一直拿了個小本子在記錄:“好在我都記下來了,慢慢再琢磨。” 陳果兒表揚了他:“你這習(xí)慣很好,人再聰明就算能過目不忘,過耳不忘也不可能記下所有的東西。” 天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訕笑道:“我這是笨人笨辦法,還是韓岑教我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阿泉來說:“韓御醫(yī)來了。” 陳果兒莞爾,對巧姑和天佑說:“你們先按我說的把這幾味藥研磨好,我去去就回。” 韓岑這會兒過來,定是安家那邊有動靜了,看來那安二爺謹慎的很吶! 陳果兒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子特別的味道,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你這是打哪來?好重的味兒。” 韓岑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衣裳,面色尷尬,嘟囔著說:“不是什么好地方,安二爺選的,要我自己,打死了也不會去那種地方。” 陳果兒心下明白,所謂的不是好地方是指什么地方,那么濃的脂粉味,也只有那種地方了。當(dāng)下就不再追究,問道:“安二爺怎么說?” 韓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一疊銀票在陳果兒面前數(shù)了起來,嘖嘖道:“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有錢人就為了幾句話能下這么大的本錢,咱們累死累活一年的俸祿加起來也不過二百多兩……” 陳果兒鄙夷地剜了他一眼:“見者有份,下回輪到你在天香居開一席,讓大家把上回舍不得點的菜都點一遍。” “這不小意思嗎?明兒個就去。”韓岑大方地說。 “明兒個不行,明日我沐休。”陳果兒悻悻道,沐休的日子可是比在御醫(yī)院當(dāng)值還要累,現(xiàn)在不僅是城里的百姓還有外地的都趕過來,有免費義診這種好事,便是沒病的也要來湊個熱鬧。 “那就改天。”韓岑從善如流。 言歸正傳,韓岑把他和安二爺?shù)恼勗捊o陳果兒說了說。 “那安二爺絕對是個老狐貍,咱們拋給他一根絲,他就能抽絲剝繭,找出問題的本源,其實他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了。”回想起安二爺眼中不斷被打破的平靜,雖然很細微,但波瀾已現(xiàn)。 陳果兒不由點頭:“有安家插手,相信這件事不會繼續(xù)沉寂下去。”要等太子那邊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太子不到機會成熟是不會出手的,那就讓安家給太子創(chuàng)造一個出手的機會。 “多虧了你找到呂春芳,讓這樁掩蓋了十幾年的冤案撕開了一條口子,我想了這么久,都不知該從何入手。”韓岑喟嘆道。 等這一天,他已經(jīng)等的太久太久,好在曙光已現(xiàn)。